第五十章 祭壇
烏鴉已經在升降臺上等待，側著頭注視外面。
先不去管為什么它能聽懂人話，莫禹更想知道，這下面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些白色怪物，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
等兩人走進去站好，烏鴉飛到操作臺上，用爪子按了下升降的按鈕。
升降梯立刻運行起來開始下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臭味。
在下降幾十米的高度后，升降梯到了底部，出口的門打開。
頓時，濃郁到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氣味涌出，莫禹面色發青，拉高夾克的領子捂住口鼻。
走出升降梯，面前的景色，讓他腦袋都短路了一瞬間。
尸骨，遍地人類尸骨，圍繞著一座方形的高臺，除了出口直通高臺的小道，其它方位完全沒有落腳處。
這里簡直就是一處尸坑，密密麻麻的人骨堆疊，可能有幾千具，甚至更多。
饒是莫禹最近膽子變大不少，還是被整的膽寒不已，他目光投向那座高臺，那上面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沒。
“我先過去看看。”
張靈犀掩著口鼻，跑過小道，從階梯走到高臺。
見他好一會都沒下來，莫禹也走了過去，發現高臺上畫著圓形的圈，中間是某種奇怪的圖案。
看上去像是長著觸須的不規則塊狀物，有點惡心的樣子。
“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有沒有其它發現？”
張靈犀默默把手里的書冊遞過去，它非常地薄，翻開后也才十幾頁。
不過，上面畫著的圖案，和高臺中間的一模一樣。
經過對比，莫禹疑惑地自語道：“這高臺難道是，祭壇？”
張靈犀：“大概吧。”
除了這本書冊，高臺上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那這些注釋是什么意思？”書冊上寫著很多的英文，莫禹雖然好奇，可是看不懂。
“那是些奇怪的話，似乎是用來禱告的。”
張靈犀把頭伸過去，看著那些語句，輕聲念叨出來：“誕生于深海，萬千面貌無形者，深紅大地沉眠之雙子，跨越界限降臨于世…”
“呱！呱呱！嘎！”
沒等他念完，烏鴉突然發狂般鳴叫起來，引起高臺上兩人的注意。
“怎么…啦…”
莫禹剛一抬頭，卻發現烏鴉直接撲騰著飛過來，他急忙閃躲開，才沒讓書冊被奪走。
“什么情況？這只鳥發神經了嗎？”
張靈犀卻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疑惑問道：“老莫，剛才周圍應該沒有霧氣吧？”
“沒有啊。”
莫禹也發現不對勁了，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周圍居然出現了白霧，而且已經將尸骨都掩蓋了。
“你們兩個愚蠢的家伙找死嗎！為什么要去念召喚咒文！”
烏鴉再次飛到兩人面前，卻詭異地張嘴說出人話，瞬間把他們給驚呆了。
莫禹：“烏鴉精！？”
“我真是為你們的愚蠢感到羞愧！不要浪費時間了！快離開這座大廈！”
“為什么要跑？”
線索還沒找完呢，莫禹倆人當然不愿意就這么離開，而且你這只烏鴉為什么會說人話，先給解釋解釋啊。
烏鴉似乎非常惱火，用尖銳的嗓音喊叫：“你們念出了召喚咒文，它已經感知到了！現實和夢境正在反轉！逃出這里！等之后再回來找容器！”
“現實和夢境？”莫禹重復了一遍，他沒有完全理解，但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了，先離開再說。”
烏鴉會說話的事雖然很神奇，但在這里，神奇古怪的事還少嗎？
現在應該在意的，是它的警告，召喚咒文是什么鬼？它又是誰？
“跟著我！沒時間了！跑起來！都跑起來！”
烏鴉展翅飛到升降臺的控制臺上，莫禹和張靈犀連忙跟過去。
升降臺緩緩上升，烏鴉急得直跳腳…應該說是爪子，如果它力氣夠大，這會可能已經直接抓著倆人飛上去了。
見到它那副快要抓狂的模樣，他們意識到，似乎情況真的很緊急。
莫禹：“喂！你急也沒用，升降臺的速度只有這么快，你倒是說說它是什么啊。”
“它就是它！等會再給你們解釋！”烏鴉說完就飛上去了，先一步離開。
莫禹：“這家伙，是想丟下我們？”
話音剛落，烏鴉就從門外探頭進來，“愚蠢的人類！你的智商也就和那些蟲子差不多！嘎嘎！”
“原來沒跑啊。”
等到升降梯抵達，兩人二話不說，直接狂奔向出口，烏鴉飛在前面帶路。
剛要跑上樓梯，烏鴉卻攔住他們，等他們跑上去，黃花菜都涼了。
“坐電梯！你們兩個弱的簡直像小孩子，跑完樓梯，命都要少掉半條！”
“這哪來的電梯？”
“你們看不到不代表沒有。”
烏鴉沒有浪費時間，按下隱蔽的開關，打開了電梯門，催促他們兩個趕緊進去。
“快快快！不要耽擱時間！”
莫禹一把將它抓住，上下晃動：“急什么！你急什么！當我們是閃電俠啊！就算我們是，電梯也不是啊！”
“別！別晃！你這個愚蠢的人類！等逃出去，我要讓你知道我洛基不是好欺負的！”
“哈？”莫禹停下動作，看著手里腦袋180°旋轉的黑鳥，“你剛剛說你叫洛基？你是誰飼養的嗎？你主人呢？”
“主人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張靈犀湊上前，追問道：“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死了是指這個城市的人并不是搬走，而是全死了嗎？”
“呱！沒人搬走，他們死了，它被召來了，包括我主人在內的所有人類，全都死了…不，不是死了，他們都變了，變成了怪物！”
“你是最后的人類！只有你，只有你能讓一切結束！”
烏鴉說出了真相，原來城市里的人，真的不是搬走。
“你剛才說他們都變成了怪物，該不會是那些白色的…”莫禹的聲音越來越弱，面色變得難看。
剛才的筆記本里記載，日記主人曾看到過白皮膚的人被關在籠子里帶出去，而下面那么多的人骨，肯定是發生過某些事。
如果只是殺怪物，殺多少他都無所謂，可要是人變得，那就是不同的意義了。
“放心，那些只是人類尸體殘渣化作的東西，根本算不上是人。”
烏鴉掙脫莫禹的雙手，飛到他頭頂站著：“本來想引導你們先去找容器，沒想到你們居然會念出召喚咒文。”
“計劃全亂了，要不是沒有其它人可以選，我早就跑了。”
“你說的容器…”
“叮！”
電梯門開啟，打斷了莫禹的話，外面正是一樓的大廳。
“別廢話了！嘎！快跑！”
“我覺得我們，大概跑不掉了。”
張靈犀望著大門外那些林立的身影，明白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那些怪物為什么可以白天出來！它們不是俱光嗎？！
烏鴉見狀，懊惱地說道：“別傻楞著！快往上層跑！都怪你們話多！才弄出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