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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輕松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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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王管事放人。”

  左章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思緒剛清晰了一點的陳澤瞬間發了懵:“呃…怎么放?”

  “陳大哥,你不妨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左章笑吟吟的喝了口酒,細細解釋道:

  “王管事和張世東兩人,在家主張崇興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了勒索錢財,扣了本該離開張家的一伙人。

  “隨后,這伙人的幫手找上門來,也不說明緣由,出手就狠狠地打了張家和張崇興的臉。

  “那么你想想,當事情弄明白之后,最想弄死王管事和張世東的人…

  “是咱們,還是張崇興呢?”

  瞬時間,順著左章所說一路思索下來的陳澤驀然一僵,只覺一股摻混著驚懼的心奮之情猛然涌上心頭,讓他心神顫動不已!

  “明白了?”左章愜意的享用著桌上的酒菜,帶著寒意的目光投射窗外,望向張家的方向,“事情敗露,小命不保。

  “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們一定不能讓真相暴露在張崇興面前,并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打發了咱們。

  “到時候,任人拿捏的就不是咱們了。你們呢,也能真正的給張大哥和二老出一口氣。”

  陳澤聞言興奮的站起身來,掛著滿臉的崇敬沖左章一躬到地,“多謝左章小師傅出手相助!”

  “陳大哥先別急著謝。”左章笑著將陳澤攙起,語氣忽然認真起來,“要真正達成目的,還需要做到兩件事。”

  陳澤對左章已是萬分信服,順著問道:“哪兩件事?”

  左章表情鄭重的看著陳澤,緩緩說道:“第一,要讓王管事和張世東知道,張家被人打了臉面,是因為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

  “而要做到這件事情,只能拜托陳大哥你自投羅網一回。”

  “自投羅網…”陳澤琢磨了一下左章的話,瞬間恍然道:“可是要我回張家向他們點明?沒問題!何時動身?”

  左章點點頭,“不宜過遲,最好用過飯之后便去。”

  “好說!”陳澤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接著問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左章沒有立即回答,湛湛目光再次投向張家方向,注視片刻才淡然說道:“我與張崇興打一場。”

  “啊?”陳澤面露驚容,連忙勸阻道:“左章小師傅使不得啊!那張崇興十一年前便是銅皮境二重天的高手,現如今…”

  “現如今他沖境失敗,跌落銅皮境一重天了。”左章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道:

  “這件事情只有張家的部分人知道,兩位老人家久在張家做事,自然也探聽到了,便寫信告訴了張大哥。”

  陳澤聞言稍稍放下心來,可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可他即便修為跌落,也曾經是能沖擊通神境的高手…”

  “所以才要趁他修為跌落踩他一腳。”左章理所當然的聳聳肩,

  “你將事情向王管事和張世東點明之后,他們心懷疑慮之下,有很小的可能不會立即放人。

  “到那個時候,便要將他們逼到除了放人以外別無選擇的絕境,而與張崇興打一場,就是第一步。”

  “這個…”陳澤見左章主意已定,嘀咕一聲便不再勸,而是猶豫一下略感疑惑道:“左章小師傅,以你的智慧…

  “應該有別的法子讓他們放人的吧?”

  “有啊。”左章聳肩笑笑,“威逼、利誘、武力脅迫、殺手恫嚇,管用的法子多的是。不過…

  “你也不想看著張大哥繼續蹉跎時光吧?”

  陳澤只覺一道靈光閃過腦海,瞬間明白了左章的用意,驚喜道:“老爺的心結…”

  “是啊。”左章無奈的笑笑,“你家老爺看似開朗放浪了些,可實際卻對當年的事情很是介懷,否則也不會十一年不與兩位老人家聯絡。

  “當年張崇興奪了張大哥修行張家家傳功法的資格,讓他十一年心頭郁郁不得寸進。

  “如今既然遇到這檔子事情,咱們索性便把能辦的事請一并辦了,看看能不能讓他振奮起來。”

  陳澤聞言頓時信了左章的說辭,心悅誠服由衷感慨道:“老爺能與左章小師傅成為至交好友,實乃一生之幸!”

  “這倒是真的,哈哈。”左章笑了一聲,掏出一封信交到陳澤手中,交代一些關竅后說道:

  “陳大哥,你且去張家吧,依著我所說與他們交涉即可。”

  陳澤躬身行禮接過信件,二話不說離開雅間,步履昂揚生風,頗顯豪邁。

  過不多久,懷揣信件的陳澤就來到了張家的一處偏門外,略作停頓整備心緒后,咚咚咚敲響了門。

  數息過后,偏門打開,一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出現,滿懷戒備的打量了兩眼陳澤,忽然驚道:“是你!”

  “正是在下。”陳澤若無其事的拱拱手道:“王管事讓在下來見他,說有要事相商,勞煩帶路。”

  “嗯…呃?”家丁愣了一下,絲毫無法將面前淡定如山的陳澤,與前幾日在自己一行追索之下奔逃的人聯系起來!

  驚疑不定的思忖片刻后,沒敢貿然動手的家丁皺眉道:“王管事讓你來的?”

  “不錯。”陳澤鎮定自若的回了兩個字。

  “且看你弄什么花樣…”家丁嘀咕一句,自忖陳澤進了門便翻不了天,于是側身將陳澤讓了進來,帶著他兜兜轉轉來到了一間屋子外。

  家丁在屋門外站定,剛要敲門稟報,就見眼角人影一閃,始終跟在他身后的陳澤已然推門跨了進去!

  “哎你怎么…”猝不及防的家丁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拉。

  誰料陳澤似是早有防備,臂膀一甩讓那家丁拉了個空,然后就直直走到屋內一張書桌前,沖著書桌后的男子拱了拱手,

  “王管事,別來無恙。”

  書桌后的王管事四十余歲,臉寬眼細身形矮胖,正皺眉寫著什么,聽得有人忽然闖進屋內剛要呵斥,卻在抬眼間瞧見了陳澤。

  “你?”王管事短促的眉毛挑了挑,忽地冷笑道:“藏得好好的,怎么不逃了?是想通…”

  而話還沒說完,陳澤就從容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瞥了眼追進來的家丁,毫不避諱的截斷了王管事的話頭,

  “我知道接連兩夜砸爛你張家大門的人是誰。”

  王管事聞言愣了一下,旋即豁然一驚,身子前傾直勾勾盯著陳澤,“是誰?”

  “都在這封信里。”陳澤掏出左章交給他的信,在家丁萬分好奇的目光中放在王管事桌上,吐字清晰的說道:

  “還有封內容一模一樣的,就藏在張家某處。”

  看著陳澤突然拿出來的信,王管事忽覺有些不妙,腦中莫名閃過一個猜測,卻瞬間被自己的猜測嚇得頭皮發麻!

  安坐如山的陳澤見王管事的反應與左章所說一般無二,頓時底氣大增,心中莫名生出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眼神中也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不屑和嘲諷。

  擅長察言觀色的王管事自然察覺到了陳澤眼神的變化,心頭一沉拿起信件,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拆開翻閱。

  同在屋內的家丁也察覺到事情不太對,不由好奇的打量著王管事手中的信紙,卻忽然發覺那信紙微微顫動起來!

  就在家丁好奇為何信紙會顫抖的時候,王管事猛地將信狠狠拍在桌上,豁然起身指著陳澤罵道:“一派信口胡言!”

  “是嗎?”陳澤敏銳的察覺到王管事橫眉怒目下所隱藏的驚懼,從容看向面帶驚詫的家丁,“這位小哥,想知道信里寫了什么嗎?

  “那我告訴你另一封信藏在哪里如何…”

  “住口!”王管事情急之下驚駭大呼,然后氣急敗壞的沖著家丁喊道:“出去!敢傳出一個字去,舉家受死!”

  家丁這時才明白此件事情絕不是他能探聽的,連忙告罪退了出去,逃也似的遠離了這處屋子。

  “王管事不是說信上所言不可信么?”只覺心頭暢快非常的陳澤翹起二郎腿,“難道您還害怕這一紙胡言?”

  “你…”王管事憤憤咬牙道:“你待如何!”

  “放人。”陳澤回想著左章平日里的言行做派,模仿著他淡然的語氣說道:

  “離開張家之時,我自會將另一封信的位置告知于你。”

  王管事驀然握緊雙拳,面上陰晴不定的打量著陳澤,默然思忖著什么。

  片刻后,死死盯著陳澤的王管事緩緩開口問道:“我怎知你不會誆騙于我?”

  “王管事,你當自己還有得選嗎?”陳澤指了指桌上的信紙,語氣輕松道:

  “不論信上所言是真是假,只要落在張崇興耳朵里,你和張世東都難逃責罰。

  “到最后,張世東因為是張崇飛的兒子,或可逃過一劫,可你呢?

  “你可別忘了,張世東自私成性,為求脫身,定會說是受了你的蠱惑,將罪責盡數推到你身上。

  “到時候,但愿你這個身在張家的王姓外人能命硬一點,受得住張崇興和張崇飛的怒火。”

  陳澤一句句云淡風輕的話語,卻宛若一記記重錘一般,狠狠砸在王管事心頭,令他駭然失神之下跌坐回椅子中去。

  痛痛快快發泄了胸中郁氣的陳澤見狀,不由翹起了嘴角,哼聲道:“怎么?王管事不去和張世東少爺商議一下?

  “要知道,你在這里想得越久,我們藏在張府的信就越有可能被人發現吶。”

  王管事悚然一驚站起身來,急切的目光看了眼門外,又看了看氣定神閑的陳澤,猶豫道:“你…”

  “在下便在這里靜候佳音。”陳澤拱了拱手,就愜意的晃起了二郎腿。

  王管事咬咬牙,終是不敢冒險,攥著信件走出了門,腳步聲轉眼便去得遠了。

  而直到王管事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陳澤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默默念叨道:“但愿能快點放人,好讓左章小師傅少些后顧之憂。”

  眨眼間,半柱香的工夫過去,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足音,陳澤凝神細聽,發覺是王管事的腳步聲,頓時心頭一定。

  很快,足音越來越近直至門外,王管事陰著臉推門而入,手中所攥的信件已經變成了兩張身契。

  只見他剛一進們就將兩張身契遞到了陳澤面前,沉聲道:“另一封信在哪里?”

  陳澤一言不發的看了看面前的身契,發覺確系兩名老仆的身契后伸手去接,卻發覺王管事的手依舊死死攥著身契。

  “王管事,你的記性這么不好嗎?”陳澤捏著身契的一角,微微用力的同時緩緩說道:

  “我說過,我們離開張家之時,自會告訴你另一封信的位置。”

  王管事咬著牙,腮幫子繃得緊緊的,松開手的同時表情陰沉的威脅道:“別騙我,否則你定會后悔!”

  “彼此彼此。”陳澤將身契揣進懷中,站起身來問道:“兩位老人家和我的手下呢?”

  王管事不情不愿的答道:“在你進來的側門外,你們的馬車也在。”

  “王管事辦事果然靠得住。”只覺渾身舒爽的陳澤笑了笑,“勞煩王管事帶路。”

  王管事不爽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出屋外,領著陳澤穿門過廊,向著側門而去。

  過不多久,一路無言的兩人來到側門外,陳澤頓時看到自己的一眾手下和一輛馬車被十余名張府家丁圍在中央。

  “陳哥!”

  “頭兒!”

  眼見陳澤出現,馬車周圍不明所以的眾人紛紛開口,面上滿是驚疑,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澤見眾人只是困頓疲乏,并沒有受什么傷,頓時心頭一松問道:“二老呢?”

  一名手下反應快,見陳澤不是被抓到的樣子,心頭一喜連忙應道:“在車里!”

  “好!”陳澤快步來至馬車前,將手中身契交給答話的手下,叮囑道:“你們先走,我隨后就到。”

  手下心頭詫異還要再問,卻見陳澤暗暗搖頭,只能按下疑惑點頭應下,揚鞭驅馬駕著馬車帶人離開。

  而待到馬車離開了視線,隱隱被張家眾家丁圍住的陳澤才看向有些急躁的王管事,笑吟吟的說道:

  “王管事,另一封信就在你張家大門的匾額后面。”

  王管事聞言哼了一聲,轉身向門內走去的同時,沖著眾家丁說道:“看著他!”

  “當真小人心思。”陳澤不以為意的看了眼手持棍棒圍攏上來的張家家丁,笑著警告道:“你們可別自誤吶。”

  一眾家丁聞言紛紛面露不屑,足下不停向著陳澤圍了上來。

  然而他們卻沒注意到,就在王管事飛快離去之后,一個頭戴斗笠手持漆黑齊眉棍的僧人忽然出現在不遠處,足下無聲的緩緩向他們靠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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