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月十六號,黃粱晉升銀牌的通知下發全公司,頓時引起一片熱議。
所有人都知道黃粱晉升銀牌是肯定的,他們也不關心這個,他們在意的是黃粱的消息終于放出來了,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去尋求合作了。
一時間,盛世娛樂的經紀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藝人資料,練習說詞,就等著黃粱入駐十六樓后談合作。
下面的人因為一個橫空出世的黃粱忙的團團轉,明里暗里可能還會撕扯一場,那些一線甚至超一線的藝人團隊卻把這事當成了笑話在看。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走大運而已,別的不說,先在銀牌這個位置站穩腳跟才能值得他們正視一眼。
事件的中心——方言,公司內部的暗涌,他不知道,也不愿去了解,默默收拾好幾個筆記本,跟著人事部親自過來送他升樓的高峰離開了新人作曲部。
整個過程中,十一層的新人們都傻了,不敢相信傳說中的黃粱竟然就坐在他們的身邊,而且還是一個剛進部門呆了一天,就選擇出外勤一個月的狠人。
臨走前,方言只跟李歷說了一句有空來找我喝茶的話,便不發一言的離開了,顯得非常高冷。
方言走后,認識李歷的同事都湊了上來,紛紛恭喜他以后有靠山了,必須請吃飯慶祝一下。
可李歷還在蒙圈狀態,不明白為何方言就成了黃粱,為何出外勤一個月就晉升銀牌了。
腦海里一幅幅畫面閃過,他想起了自己讓他取個筆名,方言告訴他進公司前賣了兩首歌,自己勸他不要出外勤,他卻說自己說不定會成功,還能往上爬。
所以這就是他為何成了黃粱,為何成功,又為何晉升的秘密?
一瞬間,想通所有事的李歷真的很想大聲吼出來,告訴所有人內幕消息,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這個幕后推手如何一步步幫助黃粱晉升銀牌的。
十六樓,作曲部的經理孫強和這一層的組長孟偉已然等候在電梯前,李成站在他們的身后,他現在已經是方言的生活助理了。
昨晚方言找到他說起這個事,起初他是不愿意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在方言面前再也直不起腰來,兩人的關系也會變質。
不過方言卻跟他說這只是權宜之計,當他一段時間的生活助理,幫他理順成為銀牌后的工作,接下來他會想辦法提供機會讓他成為一個演員。
當演員才是李成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甚至為此他還在下班時間參加了一個小劇團磨煉演技,可惜家里人給他安排的是上學這條路,希望他踏踏實實的工作,而不是發夢當什么明星。
可干了三年助理的李成已經越發不能忍受這虛度光陰般的日子,與方言呆在劇組的一個月,他將心事告訴過對方,沒想到對方記住了,也愿意幫助他。
面對方言的邀請,李成想試試,因為他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再不嘗試,他怕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也沒有勇氣去完成夢想了。
電梯門打開,方言和高峰從里面走了出來,經理孫強和組長孟偉趕忙迎了上去。
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兩人領著方言進了作曲部的大門,這里不再是一個個小隔板分開的工作臺,而是幾間開著門的辦公室。
沒有銀牌來迎接方言,因為他是后輩,按照規矩應該是他先去拜訪他們。
但這些人又有些好奇這個近乎傳奇的年輕人是何方神圣,于是心有默契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等他從門前經過的時候看上一眼。
“這是下馬威嗎?”
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友好,方言暗自揣測了一下,卻不得要領。
這一刻他有些想念李歷了,那個人如果在這的話,應該能用他的天賦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送方言進了準備好的辦公室,兩人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和高峰一起離開了,迎接儀式結束。
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方言看著手中整理好的藝人資料,頗有一種將軍升帳的感覺。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成,方言玩心大起,一拍桌子,低聲喝道“擂鼓聚將!”
“啊,你說什么?”聲音太小,李成沒聽清,上前幾步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方言道,尷尬的揮揮手,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面對李成不解的眼神,正當他想解釋幾句的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曾經的同學也是他老家鄰居的陳真打來的。
兩人從幼兒園就是同學,一直到高中,而且對方的老爸還是他小學三年級的數學老師,兩家離的也不遠,幾分鐘的路,所以哪怕平時沒機會見面,但關系一直不錯,是方言少有幾個可以說說心里話的朋友。
接了電話,兩人閑話了一會,問候了彼此的近況,忽然陳真話鋒一轉,有些支吾的說道“對了,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吧,別賣關子了。”方言朗聲笑道,他瞬間明白這才是對方打電話過來的目的,自然要聽一聽的。
“好吧,那我直說了,陸離結婚了,我昨天剛參加了她的婚禮。”
陳真的語氣平靜如水,但他的話卻仿佛一道驚雷一下子在方言的腦海炸開,心,莫名的就痛了,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一段刻入骨髓的記憶瞬間出現在了方言的腦海,一幀一幀的閃現,那是他深埋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