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報應
呂化延瞟了他一眼，冷然道：“現在他們幾個都在接受武宗會盟的審判，作為一宗之主，又是一件過去了十幾年的舊案，私下一定會有很多人出來說情。”
“以我所見，他們宗主之位當然不保，但大概率是不會丟掉性命。”
凌逸點點頭，道：“我要做的，只是把他們的罪行公布于眾。”
“至于武宗會盟會給他們定下什么罪責，給予什么懲罰，并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
呂化延輕哼一聲道：“我對那個也沒有任何關心，只是…”
“他們現在成為了武宗會盟的要犯，必然會嚴加看守，層層戒備。”
“這種情況下，你準備讓我如何動手？”
凌逸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武林四大懸案，都被我盡數破解，這以后的人豈不是非常無趣？”
“所以，不如給他們留下一樁新的懸案，如何？”
呂化延聽得這話，咀嚼一陣，也不禁眼露笑意。
“哦？聽你這樣說，我倒是很期待呢。”
一個破案的高手，如果出手犯案，會是什么樣子？
這時，慕羽雪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剛好聽到最后一句話，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又有新的案子嗎？”
凌逸回頭笑道：“不知道啊，我們也在等呢。”
慕羽雪撇了一下嘴，嗔道：“有案子就意味著有不好的事件發生，那有什么好等的？”
靠近過來，在凌逸的身上左瞧右瞧，“你的那個獨門機巧，叫什么‘九轉存音盒’的，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
凌逸輕咳兩聲，道：“那個…很是復雜！”
慕羽雪一臉好奇道：“那，能不能給我看看？”
凌逸一臉正色，搖頭道：“那是本門的獨門機巧，不能外傳。”
“就是本門之中，也是傳男不傳女！”
慕羽雪腮幫子頓時鼓了起來。
“什么傳男不傳女？”
“要是你像我爹那樣，只生了一個女兒，這東西豈不是要帶進棺材里去？”
“咳咳…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只生一個女兒？肯定是兒女成群子孫滿堂好不好？”
“就算你，那樣…可女兒為什么不能傳？女兒又不比兒子低一等！”
“咳咳，剛才我好像看到根叔在會場…這么大老遠，他竟然也趕來了，我還沒跟他打過招呼呢…”
“喂，都還沒說完，你跑什么！”
武宗大會第一天，所有會場流程全部取消，整整一天，都用來審理十六年前的“松風迷霧”舊案。
有了凌逸提供的證據，審理也并不多么復雜，只是各項證據的進一步證實需要些時間。
比如，派人到魏宜生一家子的墳冢重新查驗尸骨，檢驗比對其他證物，諸如此類。
凌逸回到屬于云霄門的位置，見到了許久沒見的根叔。
看著凌逸，和重新站在他身后的一眾云霄門人，根叔滿是滄桑的臉上老淚縱橫。
“少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凌逸拉住他的手道：“根叔，我前段時間跟醫圣閣的鐘先生探討了一個醫術，深有感悟，讓我幫你看看你的傷腿吧！”
“少爺…”
在幫根叔看傷腿的時候，凌逸忽然感覺到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嘈雜，有些混亂，中間還有些尖銳的雜音。
聽起來似乎很遙遠。
抬起頭來看過去，會場之上仍然一如先前，沒有什么變化。
絕大多數人仍然神色專注地看著臺上，聽著整個審理的進展。
那些奇怪的聲音，卻也好像突然沒了蹤影。
“難道是我幻聽了？”
“我又沒有吃魏宜生的藥啊！”
這三個月里，一有空閑時間，凌逸就會把《金丹心經》和魏宜生的手記拿來翻看，收獲頗多。
雖然三個月時間還不足以讓他掌握煉丹之術，但這種學習，對于他從本源序列的角度來解讀這些丹藥卻提供了極為重要的基礎知識。
“本源序列”，是凌逸繼“本源掌控”之后，一項新的技能。
但是到目前為止，在系統的顯示上，他的本源序列依然停留在“0級”。
“行了，根叔，你下來走兩步！”
根叔有些不太相信地站起來。
幾十年的老傷腿，怎么會這么簡單被少爺弄幾下就好了？
可腳一落地，他就發現自己幾十年都沒有打直的傷腿，竟然打直了！
“這…這…是真的，好了？”
大會耗時差不多一天的審理，臨近結束，所有的事實基本上已經確認清楚。
但如同呂化延所預料的那樣，即使事實已經越來越明朗，求情的人卻依然不少。
魏宜生一案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當年的蒼龍門早就不復存在，門下弟子也已消聲匿跡。
但這幾大宗門高居其位數十年，積累下的人脈關系自然廣泛，許多人并不愿意看到他們倒下。
對他們來說，一個已經塵封多年都快被人遺忘的魏宜生，不值得讓整個青蒼武宗為其鬧得天翻地覆。
“這幾位宗主為了青蒼武宗數十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怕功過相抵，也應該手下留情才是。”
但對更多的武林人士來說，他們更愿意看到公理和正義的審判結果。
“有功則賞，有罪則罰，這兩者涇渭分明，豈能混為一談？”
由于案情重大，關系到五個宗門，已經占了九宗的一大半，所以武宗會盟的人在最后的結果上也格外謹慎。
商議了一下，決定暫緩宣布審判結果，將鄭懷榮等五人帶下去重布人手，嚴加看管。
武宗會盟則要會同各方人士再作細致討論，明日再宣布最后決定。
鄭懷榮幾人被帶離之時，充滿怨毒的目光卻看向了凌逸。
“想置我等于死地？”
“只怕沒有這般容易！”
“凌逸…走著瞧！”
只有走在最后的吳紹平面色灰敗，雙目無神。
這時，會場之上忽然有人驚咦出聲。
“…起霧了！”
一片白白的濃霧從遠處緩慢地涌過來，所過之處，將山峰樹木和大地都給遮掩住。
但這個時節不是多霧的時節，今天的天氣也不像是要起霧的天氣。
“真稀奇，怎么會起霧的？”
大霧彌漫，很快將整個會場籠罩其中。
當晚，武宗會盟聯合各方人士，徹夜商討對鄭懷榮五人的處理決定。
但是這個商議結果還沒有出來時，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就傳遍整個會場所有門派。
“被嚴密關押的四位宗主，全部死在自己的房間內。”
“每個人都全身筋骨碎斷，被吊在了房梁之上。”
“但整個房間門窗緊閉，外面看守的人也寸步未離…”
與十六年前舊案如出一轍的死法，與松風嶺如此相似的離奇大霧，讓所有人不禁從心底生出驚悚之意。
這究竟是有人蓄意為之，還是…真的是冤魂索命，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