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妖性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份？”賈小霜咬著櫻唇，滿是防備的問道：“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看賈小霜的反應，是把齊明當成得知她身份，來勒索她的人了。
“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幫你而已。”齊明解釋道。
“哼，幫我？我現在過得好好的，有什么需要你幫？”賈小霜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并不相信齊明的話。
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半人半妖，是人與妖生出的混血。
這樣特殊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多見。
先不說一般情況下，人與妖是不可能相戀的，就算真有人與妖相戀，他們之間，能夠誕生出后代的幾率也很低。
畢竟妖族的本體...不是人。
當然，凡事都有意外，就像齊明眼前的賈小霜，就是一個人與妖相戀的意外。
在上古封印尚未開啟，妖族還未被世人所知之前。
賈小霜曾經很疑惑，她很疑惑為什么自己那么特殊，跟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直到三年前，九尾打開上古封印，令妖族與驅魔師的存在公之于世，關于妖族的信息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的時候 賈小霜才驚訝的發現，相對于人...她的狀況，更像是一只妖。
在與父親賈漢文對峙之后，父親不得以才說出了關于賈小霜的身世。
賈小霜的親生母親確實是一只妖。
一只蛇妖。
她是賈漢文在年輕時于蘇杭...西湖畔偶遇的一位女子。
那天下著大雨，賈漢文在渡船上躲雨時，遇到了她。
兩人一見鐘情，很快便發生了關系，私定了終身。
可惜當時賈漢文的父母并不同意這門婚事。
因為身為家族企業繼承人的賈漢文，早已經被父親安排了一場與合作伙伴的‘政治婚姻’。
即便是后來，那女子為賈漢文生下了賈小霜，她依舊沒有得到賈漢文父母的承認。
在賈漢文父母的壓迫下，這名女子被迫離開了賈家，從此不知所蹤。
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賈小霜就很恨父親...她恨父親沒有像一個男人一樣，站出來對抗他的父母，她的爺爺奶奶，而是任由自己的母親受爺爺奶奶欺辱，最后連家都待不下去了。
這三年來，賈小霜一直在尋找自己生母的下落，可卻一無所獲。
她的母親畢竟是個妖族，任憑賈家在人類社會的關系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為了報復父親，也為了報復像父親這樣的‘負心漢’，賈小霜就開始自暴自棄，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游戲人間’的女海王。
也許是因為覺得愧對賈小霜，賈漢文并沒有過多的制止賈小霜荒唐的生活，反倒是聽之任之，還通過自己的關系，幫賈小霜擺平過不少她的‘風流債’。
久而久之，賈小霜也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夜夜換新郎’的生活，也挺好的。
所以齊明說是來幫她的時候，賈小霜如何肯信？
“不...你需要我的幫助！”齊明看著賈小霜，輕聲道。
他的目光清澈，仿佛洞悉了賈小霜的靈魂。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樣子，并不是你真實的自己？”
“你這話什么意思？”賈小霜愣了愣，反問道。
“蛇性本淫...你身為半妖，不懂得控制自己體內的妖力，才會讓這股妖力催發蛇性的一面，讓你成為現在這副樣子...夜夜笙歌固然能夠緩解你的蛇性，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如果你繼續放縱自己的欲望...你很快就會失去人性的一面，徹底淪為一頭沒有理性，只有欲望的妖獸。”齊明看著賈小霜，認真道：“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不需要幫助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東西？我不是！我沒有！”賈小霜大聲反駁道，她將水果刀護在胸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抵擋住齊明那洞若觀火的目光。
“因為你自己也能感覺得到...自己體內的人性正在消失，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你的價值觀和道德感，正在逐步缺失...我說得...可對？”
“...”齊明這句話，讓賈小霜沉默了。
她沒有再反駁，她也無法反駁。
因為齊明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賈小霜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了...價值觀，道德感，甚至是分別正邪的能力...似乎都在離她而去。
有時候，賈小霜從清晨醒來，看著自己枕邊的陌生男人，她都有一種在看工具的感覺。
而她只是那個工具的使用者罷了。
她不但不把對方當成人，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把自己當成人了。
不是人，那她又是什么？
怪物嗎？
也挺好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壞下去，又能有多糟糕？
齊明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點醒了賈小霜，一陣如同死亡般的恐懼從她內心深處襲來，席卷了她的身體。
賈小霜體內最后的人性迸發出來，讓她如將要溺死之人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像齊明求救。
“先生...請救救我！”
“放心...既然遇到了我，自然不會讓你變成妖獸的。”齊明點點頭，安慰道：“而且你現在的狀況還不算太壞，更糟糕的情況我都遇到過...沒事的。”
“這...這是真的嗎？”賈小霜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齊明的手，顫聲問。
“放心...我從來不會騙人。”齊明點頭，默默抽出了被賈小霜抓住的左手。
隨后，齊明從懷中掏出一枚黃色的符咒，將符咒貼在了賈小霜額頭上。
接著，齊明念動咒語。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鎮魂誅邪，急急如律令！鎮魂咒，赦！”
在咒語的催動下，那符咒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賈小霜的體內。
賈小霜只覺得一股清流從眉心順流而下，一直流淌到她的腳底。
洗滌了她的整個身體。
心中那股躁動不安的欲望，也隨之不見了。
“呼”賈小霜睜開眼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感覺，這么的清爽。
渾身舒服，說不出的輕松。
這種感覺，比起那些糜爛磨人的床笫工作，要舒服多了。
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