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翔對于魏秋羽所說的這一系列話語,感到非常痛心,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頗為重視的三弟,竟然早就有了把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思,當然這不是重點,高正翔覺得,如果三弟把事情說出來,或許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
“三弟,如果你早些說出這些話,該多好,你就直接跟我說,你想當董事長,我就讓出來給你,又有什么關系?咱們都是兄弟,我根本不是那么在乎這個位置,我更在乎兄弟的情!”高正翔很是悲傷地說道。
“可是一切都晚了。”魏秋羽笑著說道。“從我去找賀弘川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倒是不怪你們,甚至,如果我早些聽四弟的,把這心結打開,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了,都是天意,天意弄人啊!”
李鈺帆難得地沒有跟魏秋羽抬杠,他深深嘆了口氣,眼神盯著魏秋羽,說道:“老三,你這事辦的,恐怕很難有回轉余地,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們幫你去做,你就安心在里面改正錯誤,等你出來,我們再一起當好兄弟。”
魏秋羽一愣,抬起頭看著李鈺帆,似乎是想看到李鈺帆捉弄自己之后露出的賊笑,但并沒有如愿看到。
李鈺帆一臉的嚴肅,很顯然他這話并不是開玩笑的。
“老四,你…”魏秋羽有些惶恐地問道。
“都是兄弟,以前你混賬,我當然看不慣,但是現在你能認識到錯誤,能坦白,我還跟你計較這些做什么?行了,別磨磨唧唧,就這樣,在里面好好學習,爭取早點出來。”李鈺帆說完,便起身往外面走去,他不愿意讓兄弟們看到他臉上的淚水。
四個兄弟里,他李鈺帆最直來直去,有什么就說什么,所以他不想讓兄弟們看到自己的窘態。
一直沉默不言的公孫玄甫接過李鈺帆的話,說道:“老四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辦法,陳大友那邊的善后事情,我們會幫你扛起來,該賠償的賠償,該道歉的道歉,該負的法律責任,也要承擔起來,我們兄弟四個從白手起家,就沒給人留下過口舌之實,哪怕今天你犯了天大的錯,我們一起來承擔。”
聽到老四和老二這么說,高正翔終于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他原本還在想,要如何勸說二弟四弟,跟自己一起幫助三弟度過難關,現在好了,自己還沒說,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覃仙兒這個女人,跟陳大友和林素素原本是大學同學,卻因為妒忌心,狼狽逃離江東郡,來到鴻都城之后你們遇上,這也是命數,大概是注定你要因為她遭此一劫,這都不去說了,她肯定也逃脫不了罪責。”高正翔說道。“但是,賀弘川這邊,你跟他只是口頭協議,只怕他現在正偷著樂,看笑話,哼!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讓我兄弟一個人背黑鍋?”
“大哥,賀弘川這家伙我早就知道他不靠譜,所以我在暗中有防著他,一方面有我跟他見面說話的錄音,另一方面,我還收集到一些他私生活方面有問題的信息,這些都放在我蘆陽別墅里,回頭你去我蘆陽別墅床頭柜里找一下,存在一個U盤里面,想必用得上。”
“好了,探視時間到了,親友請盡快離開。”一旁,巡捕開始催促。
“大哥,我罪有應得,你們不用太傷心難過,代我向陳大友和秦天瀾說對不起,等我出來,我再親自彌補過錯。”
眼看著魏秋羽被帶走,高正翔一陣嘆息,起身和公孫玄甫一起離開。
出來之后,高正翔再次找到負責這起案子的捕頭:“請問,覃仙兒找到了嗎?”
捕頭點了點頭,回答道:“已經找到了,從魏秋羽提供的證詞來看,這個覃仙兒也有罪,我估摸著罪名應該是教唆罪,不管最終怎么判,她肯定也要關幾年的,這事壓不住,鬧得太大了,不單單是咱們鴻都城瀘西道,江東郡江湳道那邊,都已經有人過來問情況,畢竟受傷的兩個人都是他們那邊有名望的企業家,哎!這事落到我手里,也是個燙手山芋,我正愁怎么解決魏秋羽供詞里所說的賀弘川的事情呢,按照魏秋羽的意思,賀弘川也是共犯之一。”
高正翔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說魏秋羽有錄音的事情,他只說:“我們會想想辦法,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我三弟這次是鬼迷心竅,還請捕頭依法處置,我們斷然不敢阻攔,我們相信正義。”
捕頭有些納悶為什么高正翔這么說話,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高正翔這是以退為進,至少要給自己等人留一個好印象,以幫助魏秋羽博得從輕發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