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陳大友和李韻東之后,高正翔匆忙趕到還未散場的會議室,幾位合伙人還在等他。
“有一些新情況,不知道你們幾位,有沒有興趣聽一聽?”高正翔臉色嚴肅地說道。“如果你們想聽,我就說一說,不想聽就算了,但我先說清楚一點,我要說的這件事,我自己都不太確定是否可靠。”
幾位跟高正翔已經認識很多年的合伙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不太明白高正翔想要說什么事情,為什么不太確定可靠性又還是想說?
“說來聽聽,反正現在也已經窮途末路。”其中一人說道。“就當聽聽故事,舒緩一下心情。”
高正翔又看了看其他幾人,見大家都沒有異議,才說道:“剛剛我去見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叫李韻東。”
“我知道,江湳道那邊的,在江東郡頗有些話語權,早些年跟著秦崢嶧,把秦氏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還是剛剛那名說話的合伙人接的話。
“沒錯,就是原來秦氏集團的李韻東,現任樂其居房地產的總經理。但是,老四,我要說的關鍵,不是李韻東,而是跟他一同前來的一個年輕人,名字叫陳大友。”高正翔緩緩說道。
這位被高正翔稱呼為老四的人,是在場人中年紀最小的,大概三十幾歲,一臉桀驁不馴,然而他在聽到陳大友名字的時候,一瞬間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他坐直身子說道:“剛剛你見到陳大友了?早知道我就應該跟著去看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厲害人物!”
高正翔繼續說道:“剛剛我跟他們聊著,提到我們在玩黃金的事情,那個叫陳大友的年輕人,竟然主動給了我一個建議,讓我先不著急,等半個月之后,找一個高拋時機拋掉,就不會陷進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高,你不會真的相信他了吧?”另一個人問道,雖然是個男的,但此人留著一支小馬尾,帶著黑框眼鏡,面容比較清瘦,看起來非常像一名古板的藝術老師。
高正翔苦笑一聲,說道:“我也跟你一樣,認為這么一個毛頭小子,肯定不靠譜,說不定就是胡說八道,坑我們呢!但是,李韻東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相信他陳大友。”
“高總跟李韻東多年交情,李韻東沒道理坑你。”老四輕聲說道。“如此看來,你是相信了李韻東,所以也準備相信那個陳大友?”
“我們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進退兩難,如果在這個低谷拋掉,傷筋動骨是免不了的,但堅持下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現在陳大友給了我們一個提示,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我們不是耗不起,假如真如他說的半個月之后會有一個高峰,那么我們未必不能等半個月。”高正翔緩緩說道,語氣中夾雜著幾分艱難。
小馬尾藝術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說道:“老高,你相信李韻東,李韻東相信他,那我們就跟你一起賭一把也無妨,因為我相信你。”
說完,他掃視了一眼在其余幾人。
最先回答的是老四,他笑了笑,點頭說道:“既然二哥都這么說了,那就賭一把,咱們哥幾個也都是白手起家才有的現在的家業,大不了就是重頭再來,退一萬步說,這筆黃金也不至于砸手里,總有漲上去的時候嘛!至于資金流問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老三,你的意思呢?”被稱為二哥的小馬尾藝術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跟眾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問道。“平日里就你話多,怎么今天不吭聲了?”
被點名的老三,穿著一身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西裝,此刻正翹著二郎腿看著窗外,對二哥的提問,只是笑了笑,沒轉回頭,他說:“既然大家都已經做出決定了,我也沒意見。”
高正翔見他這般態度,心中略微有些疑惑,但礙于都是一起打拼的兄弟,他作為大哥,不好說什么。
可是小馬尾藝術男二哥,就不像表面那么好說話了,他冷冷瞥了一眼老三,言語中有些冷意:“老三,你什么意思?對大家的決定很不滿?那你應該直接說,而不是這陰陽怪氣!”
“二哥,算了算了,三哥應該只是心情不好,沒別的意思的,大家相互理解一下,最近這檔子事弄的,大家都挺不容易。”
“是啊是啊,幾位既然已經決定再堅持半個月,我們也沒有意見。”這話是剩下幾個人說的,他們不屬于高正翔四兄弟,只是公司一般意義上的合伙人,占股相對較小,此刻見到四名大股東三個達成一致,另一個雖然同意但看起來不情不愿,知道這事可能有點變味,也就只好跟著打太極,趕緊把這事給定下來算了,至于是好是壞,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