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雙方都消停了,陳大友繼續等著高正翔的消息,對于覃仙兒沒來找自己要一千萬的事情,也沒太放在心上。
時間對陳大友來說是飛快,而對高正翔來說就極其煎熬了,因為黃金價格的持續下跌,他幾乎每天都睡不安穩,紙黃金這東西,漲跌不像股市有每天百分之十的上下限,這就存在一個極大的風險了,有可能一天之內跌倒谷底,也有可能一天之內漲到頂天。
“大哥,這事繼續拖下去,只怕會越陷越深啊,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斷尾求生,及時止損。虧掉的錢就當買了個經驗,你看怎么樣?”說話的,正是老三魏秋羽。
魏秋羽此刻顯得很輕松,沒有了前幾次討論問題時候的深沉,他微笑著看向高正翔,等待自己這位認識多年的大哥給出答復。
滿頭大汗的高正翔,沒有注意到魏秋羽視線里的那一抹冷笑意味,只顧著埋頭看數據,以及悔不當初。
如果在最初階段,及時止損,就不會拖到陳大友他們來的時候還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也就不會有陳大友半月之期的建議,就不會一再等待之中,等到現如今這個幾乎看不到翻身機會的低谷。
高正翔不想說抱怨陳大友的話,畢竟人家只是那么一個建議,主動權終究還是在自己幾人的手里,甚至人家陳大友都沒有做過多的勸解,只是那么說了一次而已。
“不要著急,我們再等等。”高正翔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就還過幾天,就漲回來了。”
魏秋羽以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冷哼一聲,說道:“大哥,我不是信不過你,我是信不過那個叫陳大友的小子,我們兄弟幾個多少年的交情了,難道我會懷疑大哥你嗎?而且買入紙黃金這件事,是我們大家一起做的決定,虧錢也不是大哥一個人的責任,我們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對大哥有什么想法的,對吧,兄弟們?”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接話出聲,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心底盤算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和小心思,但只有一個人,看出了魏秋羽的不對勁。
此人便是他們兄弟里面排行第二,那個扎馬尾戴黑框眼鏡,面容清秀如古板的藝術系老師的男人。
他笑了笑,說道:“秋羽,大哥已經說了,再等幾天,你這話,似乎不太愿意等了,是吧?”
魏秋羽眼睛一瞥,冷冷說道:“公孫玄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挑撥我和大哥的關系嗎?”
“哎!你們一個個干啥呢!吵死了!”這次說話的是老四,桀驁不馴的老四一臉怒意,“大哥說什么,我就跟著做,沒那么多廢話,好不好?”
聽到老四這么一說,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了,紛紛把目光落到高正翔身上。
高正翔嘆息一聲,說道:“當初秋羽提起紙黃金,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覺得這東西雖然風險大,但未嘗不是一條捷徑,我們這么多年,風風雨雨一路,什么場面都見過,但為什么這次要冒險?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如果不能快速搞到一筆快錢,后續很多事情都難以為繼,所以這紙黃金的決定,是一步險棋,是火中取栗。”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從我們買入到現在,一路跌,大跌小跌,就沒停過,我們每天都在討論要不要止損,但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一致。只有陳大友給了一個建議,他認為在幾天之后,會有一個高峰,我們如果抓住高峰機會,拋掉,應該就不會太慘。”
“我考慮再三,還是認為,應該相信陳大友。你們應該也知道他這次來鴻都城的目的,就是要聯合我們,以獲得進入鴻都地產行業的門票,那么他跟我們,就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是利益共同體,所以他沒道理坑我們,對吧?”
聽了高正翔這幾段話,除了依舊心懷鬼胎的魏秋羽,其他人都已經心中有所決斷。
公孫玄甫第一個說:“大哥,我相信你,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四也點了點頭,然后他看著老三魏秋羽,問道:“你呢!怎么決定?”
魏秋羽斜眼看著老四,說道:“李鈺帆,你不要用這種話試探我,我也是認大哥的,大哥說什么就什么!”
如同上次一樣,其余幾個小股東,紛紛點頭符合,沒有一個表示反對意見,都把決定權交給了高正翔。
高正翔有些欣慰,他笑著說:“陳大友這家伙,你們可能還不是很了解,但是李韻東說,陳大友總是能創造奇跡,那么我們就賭一賭,賭他這次還能創造奇跡!”
話音剛落,魏秋羽忽然開口說了兩個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