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晨不著痕跡地透露著自己家世。
西河府夏侯家,四大家族,在整個西河府十八郡,都是巨頭般的存在,跺一跺腳,整個府都得震三震。
往常。
當他透露自己家世,并且告知自己父親的身份時,西河府但凡有點見識的女子,無一不都對他客氣有加。憑這個,他已經成功睡了幾個青樓的花魁,拿了數個郡城上層良家女子的初夜。
這就是光環,百試百靈。
夏侯旭本以為對面女子也一樣,生在西河府,打小無數遍聽過他夏侯家的威名,面對這種高貴氏族的公子,不說頂禮膜拜,起碼也會心生好奇、好感吧?
但陳思瑤完全不吃這一套,輕笑一聲:“嗬,夏侯家?”
旋即正色道:“就算夏侯千夫親來,也不能做出這種不講道理的事,這刀我們先看中,就得我們先買,天經地義,至于你讓不讓,哼,你本來就該讓。”
說著,懶得再搭理夏侯旭,回身拽著陸浪就出去結賬。夏侯旭并不阻攔,只是微笑看著他們離去。
臨走時,陸浪回身看了他一眼,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人,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下午。
陸浪和陳思瑤又挑了一座兩進的院子,直接租了下來,畢竟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能總賴在人家大營。
傍晚,城西。
一個院子中,晚風輕輕吹拂楊柳,暮春的傍晚略帶清涼。
陸浪喊來李大壯,吩咐他去做一件事,自己坐回院子中,翻看著系統面板。
他看向陳思瑤的資料頁面。
姓名:陳思瑤 心性:81
資質:69
忠誠度:36
實力:二流巔峰武學:風疾尺法、牛魔大力拳 練功日志:4月26日練功兩個時辰,有所領悟,獎勵二百兩銀子。4月27日未曾練功,無獎勵。4月28日未曾練功,無獎勵…
收徒三天,陳思瑤只有第一天在練功,剩下時間都在忙別的。
不過陸浪也理解,二流巔峰再進一步便是一流,而牛魔大力拳的筋骨篇需要結合一些藥物才能練習,對方不練,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陸浪估計她是在湊藥物。
“金香膏是內服,皮肉篇時期,邊練邊服,進境可一日千里。而在筋骨篇階段,就需要一些外敷的藥物來保護筋骨,否則練習時容易把自己練傷。”
這些信息也是陸浪仔細翻看筋骨篇時才得知的,未突破三流時壓根沒發現。
下午,陸浪和陳思瑤逛街時,三人也去藥店看了一下,外敷需要的藥物鐵參,一株十年份的都要一千兩。
陸浪從辰溪只帶了六千多兩,三千八百兩給李大壯和自己買武器,剩下兩千二百兩,二百兩租下小院和購買日常吃的,二千兩給李大壯去買別的東西。
此刻陸浪身上僅有二百多兩零錢,還是剛剛陳思瑤練功日志獎勵的,就這,還想買鐵參?
“看來是要加入秦軍了,以我目前的能力,獵殺魔獸是獲得財物最快的途徑!”
陸浪目光灼灼,“一頭普通的不入流魔獸,都能賣五到十兩。三流魔獸,一頭五十兩到二百兩左右。”
“但是,越往上,價格就越昂貴。二流魔獸,最差的‘沙狼’都能賣五百兩,好的魔獸,如擁有領主魔獸血統的‘黑星蟒’,都能賣二千兩!”
陸浪甚至不必盯著頂級二流魔獸,只殺普通二流魔獸沙狼,殺二十頭,就能攢一萬兩!買十株鐵參!
十株鐵參,正好是一個‘療程’,資質稍好的基本能三流中期。
陸浪哪怕差點,來兩個療程,基本也就能突破三流中期。
而他面對二流初期魔獸,也就三兩刀的事。
“魔獸!”
陸浪心中涌出一絲火熱,“我必須要去入魔窟!”
不僅藥物錢財,還有武道,也需要大量的廝殺經驗,才能進步。
而這些,在辰溪城沒有人教他。
但是在秦軍中,高手無數,多的是機會請教。
“就這么定了,明天就去見厲千夫,加入秦軍!”
城西,距離陸浪三個坊距離的‘永樂坊’中,陳思瑤剛從郡衙抱回一疊資料,準備連夜觀看。
“這一次案子是追捕逃犯‘洪剛’,二流巔峰高手,據說就藏在附近,已經查到線索。”
房間內,陳思瑤將案卷放在桌子上,疲憊地想:“據說他手上掌握一件削鐵如泥的神兵,數次從捕快手里逃掉。”
“唉。”
陳思瑤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要是我能有一把好武器就好了,白天看到的那柄精金尺就不錯。”
可她知道,這是幻想。
自從和家里人吵架,離家出走到褚郡工作,生活費用基本靠自己了,她算是比較勤奮的了,基礎工資三百兩,但每月業績獎勵總是高達一千多兩左右。
可是擔心母親在陳府里日子不好過,便經常將銀錢寄給母親,這讓她一直沒有什么存款。
“唉。”長長一嘆,陳思瑤閉上眼睛,就那么躺在椅子上,悠悠睡去。
她經常熬夜處理公務,累了就躺著睡覺,習慣了。
砰砰砰!
忽然間,一陣敲門聲響起。
陳思瑤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誰啊。”
“師姐,是我。”李大壯的聲音。
陳思瑤懶懶地走過去,睡眼惺忪地拔出門閥開門,接著睡眼惺忪地看到站在門外憨笑著的李大壯,可當她目光落在李大壯手上,立刻睡眼就不惺忪了!
一柄千鍛精金尺正慵懶地被李大壯抱著,在暮春傍晚中泛起迷人的金屬光澤,直讓她再也移不開眼。
“師姐,這是師傅讓我帶給你的,說是拜師禮。”
李大壯憨笑著將精金尺送到陳思瑤懷中。
陳思瑤下意識接過。
“師姐,我還有事,走了哈!”
一溜煙跑了!
陳思瑤抬頭,李大壯身影已經消失在巷子盡頭。
呼。晚風吹過。
她站在門前,精金尺的重量在她手里沉甸甸的。她忽然有些感動,多久了,還會有人會這樣注意到她的需求?自從結束童年時期,好像再也沒有感受到這種關懷了吧?
她想不起來,只是低頭觸摸著這長尺,苦笑著,靜靜感受心間升起的一種遙遠的感動。
同一輪明月下,還有一人一樣的睡不著。
“公子,查清楚了,那人是郡衙捕頭,姓陳,名思瑤。是陳家那個跑出去的女兒。”
聽著屬下匯報,正站在窗前欣賞明月的夏侯旭微微一笑。
“下去,領賞。”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