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正義有時要靠邪惡維持
到第七天時，大興城已經徹底變成一座死城，街上除了官兵，就是天衡司的人來來去去。
這么幾天下來，每天死的人都在減少，通過判斷，在之后幾天里他們也會碰見殺死了許多被模因感染的人。
這些人的普遍特點是，在面對死亡時所做畏懼，懶得隨大流離開大興城，就是到了被殺死的前一刻，這些人臉上依舊掛著享受的表情。
好在幾天下來，城里這種被模因感染的人越來越少，封城時城里沒人了，這也就代表百姓中沒有了被感染者。
期間，白雪樓將這件事告知陳立，葵花派戒嚴之后，并沒有受到這次模因病毒的危害。
反而是大興城里的丐幫，因為人員眾多分部廣泛的原因，有不少幫眾受到了模因感染，一傳十，十傳百，等到丐幫發展問題的時候，四百人在緊急調查后被殺死。
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四百人中，丐幫最少殺錯了兩百人。
當然，他們也及時制止了模因在丐幫內部的傳播，殺完人后，丐幫立刻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從上到下進入緊急狀態。
同樣，那些好奇不怕死的江湖人，從白雪樓殺死一批后，又來了幾群人，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被殺死。
天衡司打著殺雞儆猴的打算，因為嚴肅對待這次詭異事件的原因，態度非常堅決。
堅決執行命令，所有在城里的人，除了朝廷認命的官兵，見一個殺一個！
天衡司很滿意地方幫派葵花派等幫派的態度。
有些事天衡司不方便去做，葵花派這種地方幫派反而更合適。
所以，對于葵花派在幫派內部大殺特殺，死了上百人，朝廷的人并沒有多管，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事發生。
在正常時候，朝廷絕不可能是這種態度，就算死者是你幫派內部的幫眾，天衡司也會拿著尸體找上門，問個說法。
人權在這個時代非常虛幻，說存在也存在，說不存在就不存在，其中的度完全把握在朝廷手中。
也因為此，許多歷史上的盛世，也只是統治階級與貴族階級，下方的百姓依舊許多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生活艱苦。
換句話，梁國發展好，發展強盛，和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有什么關系？
事情就是這么殘酷。
城里的事情處理到現在，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但天衡司的經驗，他們怕事情反彈，怕制度放回以前后，讓更多人不小心感染模因，所以，這種制度還得持續一段時間。
不過，這已經不需要白雪樓等人親自動手，只要大興城里的守軍認真巡邏即可。
而白雪樓等人并沒有閑著，城里的事情解決，并不代表詭異事件就此結束，模因是從那個村里開始，其輻射范圍就包括周圍幾個村子都有可能。
所以，城里交給守軍之后，白雪樓等人往城外探去。
同樣的方式在村里面執行起來就比城里簡單了很多。
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并不多，往往只需兩個人一起行動，一個在人前交談，一個在人后戒備，兩者配合。
村里人每天早上，定時定點在村里的某個地方集合進行點名，但凡缺席者，無一例外，格殺勿論。
最開始，村里的人都在抱怨，但是，白雪樓等人毫不留情的殺死了一個人后，殺雞儆猴的作用立刻提現出來，村里所有人都變得非常乖巧，沒有人再敢在白雪樓等人的面前表露出不滿，也沒有人再說抱怨的話。
因為他們知道怕了。
不管白雪樓等人是否真的是朝廷的人，現在村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們手里，所以這幾天由不得村里人不害怕。
只有害怕才會讓他們變乖，窮山惡水出刁民，所謂的朝廷身份在他們看來還不如村里的族長村長有用。
白雪樓感覺，自己這段時間殺的人比前面整個人生，加上上輩子殺人的還多，整個人都麻木了。
殺人就和踩死螞蟻一樣，每天都有人等著送死，他也不需要有什么心里負擔，這些人如果不找死，也不會落在他的手上。
如此一來，村里人也就更加害怕，每次白雪樓殺人臉上淡漠的表情就好像在殺一只螞蟻，只是這樣態度就讓人感到恐懼。
紅蕭發現了白雪樓的不對勁，但是并沒有提醒。
因為她知道，這是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
要知道在現在天衡司里的每個人，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染了成百上千條人命？那個不是殺人殺到麻木？最后淡然？
白雪樓現在的狀態，紅蕭看來后反而更加放心。
他如此態度至少證明，在從前白雪樓并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第一次有這種經歷，才會真實的表現出現在的情緒表情。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
“這次詭異事件，怎樣才算是結束？”白雪樓問紅蕭。
兩人的面前，一個村幾百號人整齊列隊站在他們面前，所有人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害怕。
紅蕭回道：“類似這種詭異事件，因為沒有實物進行管理，所以，我們只要把所有受到感染的人殺死，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說這句話時，紅蕭的語氣讓白雪樓知道，他們絕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詭異事件。
在此之前，他們肯定也處理過類似的事情，最終的處理方案，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想著，白雪樓啞然失笑。
他忽然想起來一句話，正義有時需要邪惡來維持，說的就是現在這樣吧？
在村里人的心中，白雪樓兩人與惡魔無異，殺人不眨眼，談笑風生。
至少殺人狂都做不到他們兩個這么淡然。
而且，毫無疑問，為啥嚴明紀律，他們錯殺了許多村里心存僥幸的人，只是因為這些人沒有按時到達地點進行報數整隊，所以他們死得活該。
這樣的做派真的說不上正義，可是他們做的事情，卻又是貨真價實為了所有人，這些人卻只有恐懼，把他們當做邪惡反派，人們并不感激。
只要想想就感覺，這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