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終于回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段時間沒見,弟子仿佛虛度了無盡歲月。”
夜孤冷到底是沒等來化解危機的辦法,又見白骨目光不斷在自己與魔白身上游走,為搶占先機,率先開口。
白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揮手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們兩個可知罪?”
兩名能言善辯,不甘示弱的弟子同時啞火,相互對望間默默以眼神交流著,很快便達成一致,整齊劃一的行禮,同聲道:“啟稟師尊,弟子(我)知錯了…”
“你們手底下都有幾千人,想必很清楚賞罰分明的重要性。”白骨稍微鋪墊了一句,緊跟著說道:“分別說說罷,該怎么罰你們。”
夜孤冷心思飛轉,不斷盤算著怎么說才能以最小的代價令自家師尊滿意;和他相比,魔白就純粹多了,開口道:“弟子任憑處置!”
白骨目光在他們身上巡視了一圈,淡然說道:“很好。那就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同吃同住,若無特殊情況,食住不可分離。”
夜孤冷陡然瞪大雙眼,嘴唇劇烈顫抖著,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魔白稍微想了想自己與夜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畫面,心底頓時一陣惡寒,忙道:“師尊,這根本就算不上懲罰,起不到賞罰分明,警示后人的效果。弟子愿身負山丘,向東而跪,跪倒師尊消氣為止。”
“你瘋了,這種自虐式的懲罰有什么意義?”夜孤冷不怕跪罰,跪上七天七夜對他來說和坐著一樣輕松。
但建議自己身負山丘執行跪罰,他感覺沒三十年腦血栓絕對想不出如此離譜的事情。
因此,他寧愿與魔白朝夕相處,也不愿被執行那一聽就有毛病的懲罰。
“當然有意義。”魔白針鋒相對地說道:“唯有如此才能令我們牢牢記住今日過錯,從而有效的避免他日再犯。”
夜孤冷:“…”
“不必爭了,按我說的去做。”白骨無心在這零碎瑣事上過多糾纏,翻手間取出上古魔罐道:“正好此時人多,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白骨會未來的傳功供奉。”
“傳功供奉?”
眾人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即第一時間涌上心頭的居然不是欣喜,而是濃郁至極的好奇。
用法寶裝過來的供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不正經!
白骨絲毫不知這些家伙們的腹誹,伸手拍了拍上古魔罐的罐沿,將嫦娥與玉兔一并放了出來。
作為三界第一美人的嫦娥,其美貌對于心志不堅的人來說完全是碾壓似的沖擊。
縱然是號稱見多識廣,人均主角的玩家們,此刻在這沖擊下亦是防線崩潰,目光怔然,好似變成了一座座雕塑,僵硬在原地。
“悟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嫦娥余光向四周一掃,心底當即有了幾分猜測,原先緊繃的情緒因此舒緩,眉眼間不復凌厲。
白骨坦然說道:“自我們達成協議后,我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盼著你早點到來,也好將這些始終在仙道門口打轉的小孩領進門,改變他們的人生。可實際上呢?你根本沒把我們之間的協議當成一回事,寧愿躲在廣寒宮內悲春傷秋,也不愿下凡履行承諾。我們都是仙,千百年光陰不過是回首一瞬,萬一你等個三五百年再過來,此地還有沒有白骨山都說不定。”
這番話有理有據,令嫦娥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但總感覺哪里不對。
“師尊,這位前輩是…”良久后,夜孤冷神智清醒了片刻,頓時狠狠扭了扭自己大腿,仔細感受著那種揪心之痛,雙眸卻漸漸亮起光彩。
“你們雖從未見過她,但一定通過各種不同的渠道聽說過她的名字。”白骨淡淡說道。
“她叫什么名字?”
“神君自我介紹一下罷,也好讓這些小孩認清現實,不必再胡思亂想,想入非非。”白骨轉頭說道。
“一口一個小孩,說的和你自己的孩子一樣。為了讓他們開啟仙道,更是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將我從廣寒宮掠到這里…悟道,你對他們是不是過于溺愛了?”嫦娥道。
“廣寒宮,你,你…你是嫦娥?”夜孤冷震驚了,眼睛瞪的像銅鈴。
而其他門徒也好不到哪里去,幾乎全是瞠目結舌模樣。
白骨瞥了夜孤冷一眼,呵斥道:“有什么好震驚的,當初你見須菩提的時候,也沒見有這么失態!”
夜孤冷:“…”
師尊啊師尊,你不會懂的,不管須菩提那糟老頭子實力再高,可論起在男人心中的影響力來說,也比不上傳說中的三界第一女神啊!
見夜孤冷唯唯諾諾,白骨也就熄了再罵他的心思,抬目對嫦娥說:“這不是溺愛,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便能將我今日的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還給我。”
“你哪來的信心?無論我怎么看,他們都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嫦娥顯然很不認同這種說辭。
“如果他們每個人都天賦異稟,我又何必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將你帶來為他們開啟仙道?”白骨失笑道。
嫦娥:“…”
“夜孤冷,馬上安排人準備晚宴,為太陰神君接風洗塵。”白骨吩咐道。
“你等等,我還沒說要留下呢?”嫦娥一臉無語地開口。
“來都來了,如果就這么灰溜溜的離開,豈不是太沒意趣?”白骨擺手道:“好了,別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隨遇而安罷。”
嫦娥:“…”
“夜孤冷,你師祖他們回來了嗎?”見她沉默以對,白骨微微一笑,抬眸問道。
“還沒有…”
夜孤冷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師尊你是為了我們提前回來的?”
白骨瞥了嫦娥一眼,淡然一笑:“這么說倒也沒錯,因為最終的結果便是如此。”
“多謝師尊。”夜孤冷神色動容,雙手抱拳,沖著白骨深深一躬:“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您對我們的恩情,此恩無以為報,唯有侍奉為榮。”
“拜謝白骨大人(菩薩),我等將以侍奉為榮!”
話音剛落,無論是夜孤冷的下屬,還是魔白的兄弟,盡皆俯首,以至于偌大的廣場上面僅有兩道身影還保持著站立狀態。
“看起來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低眸望著一顆顆腦瓜子,嫦娥向白骨說道:“至少在尊師重道這一方面,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