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會真正死亡的。”面對威脅,夜孤冷表現的十分淡然:“因為我們已經將自己的肉身與靈魂盡皆獻祭給了我主,換來了不死不滅的靈體。靈體隕落之時,就是我等回歸至我主身邊之日,屆時我主會為我們重塑靈體,死而復生。”
這回答有理有據,能夠自圓其說,但在白發道士看來,終歸是有些淺顯。
就只是這樣嗎?
如此簡單?
“教主,教主…”
這時,一道青色劍光驟然劃破蒼穹,落在大殿前,顯化成一名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
“怎么了,茂安。”白發道士深深望了夜孤冷一眼,轉身走出大殿。
“天師宮外來了一男一女兩名仙人,其中那名男的說,說…”錢茂安結結巴巴地開口。
“說什么?”
“說他是天師教的開派祖師,命教主您攜帶眾長老前去接駕。”錢茂安咬了咬牙,心一橫,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白發道士被生生氣笑了,說道:“我天師教的開派祖師七百多年前就已經飛升天界了,難道他老人家還下凡了不成?也罷,本座這就去會一會這位祖師爺,好教他知道招搖撞騙的下場!”
很快,白發道士帶著一眾長老趕至宮門前,看清錢玄光的面目后倒是微微一怔,旋即黑著臉開口:“汝是何人,安敢冒充我家祖師大人?”
“你是英華?英才何在?”錢玄光蹙眉問道。
白發道士心中一驚,面上卻是冷笑:“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啊!”
“甚么有備而來,本座就是錢玄光,按照輩分來說是你太爺爺。”
錢英華揮袖間釋放出上千柄飛劍,聲勢驚人地沖向錢玄光:“我是你太爺爺!賊子受死!”
錢玄光雖說被打入了天牢,但一身神仙境界的修為可沒有被廢,教訓起僅有地仙境界的曾孫來根本都沒動真格,吐出一口氣便將千柄飛劍吹了一個七零八落,錢英華以及他身后的一眾長老們更是被吹得頭昏腦漲,東倒西歪。
“啪!”
錢玄光剎那間來到錢英華面前,一巴掌重重抽在他臉上,喝罵道:“欺師滅祖的玩意,你說你是誰爺爺?”
錢英華被打懵了,左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瞠目結舌地望著面前的胖子。
有這份實力,一人都可以趟平整個天師宮了,根本沒必要冒充他家的開派祖師罷?
難道這真是他太爺爺?
“啪!”
看著他木木愣愣的樣子,錢玄光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次下手更重,連牙都給打了出來,嚇得不遠處的一眾長老們面無人色。
“小畜生,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嗎?”
錢英華被打怕了,不敢再懷疑,急忙改口:“曾孫英華,拜見曾祖。”
“啪!”
錢玄光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將這孫子,不對,是曾孫給打傻眼了。
我他娘的都認祖了啊,怎么還打我?
“我能感覺得出來,你是怕我打你才認的祖宗。”好在錢玄光當即給出了解釋:“不打你,你就不認祖宗。打了你,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認祖宗,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丟人的曾孫。”
錢英華:“…”
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不講道理的曾祖??
“行了,別演了。”
白骨冷眼旁觀,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堅持到這里實在是沒了耐心。
錢玄光心底驟然咯噔一聲,忙聲道:“錢英華,趕緊將你抓來的那些人給祖宗我帶過來。”
錢英華一愣,下意識轉目望向白骨。
可無論他怎么看,這女人除了漂亮之外都一無是處。
“亂看什么呢,還不快去?”錢玄光瞪眼道。
錢英華無奈,只得身化劍光,極速趕回天師大殿,解開夜孤冷身上的鎖鏈,抓著他的脖子帶著他重返宗門前。
“師尊!”見到白骨的一瞬間,夜孤冷頓時高聲喊道。
白骨向他點了點頭,問道:“其他人呢?”
夜孤冷伸手一指錢英華:“都讓他殺了。”
我他媽…
錢英華臉色瞬間綠了,發現自己曾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綠了時,又迅速變成慘白,連忙解釋說:“是他讓我殺的!”
“誰讓你殺的?”錢玄光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奶奶的熊!
你太爺爺我還想著靠這根大腿翻身呢,你這曾孫兒卻將人家門徒殺的只剩一個獨苗苗…
你這是殺的他們人嗎?分明是要太爺爺我的命!
“是他,是他啊曾祖。”錢英華都快要急哭了,伸手指向夜孤冷。
“你是我曾祖!”
錢玄光一腳踹在他胸口,將這曾孫狠狠踹在地上,罵道:“你現在還沒看清局勢嗎,還敢撒謊?”
“曾祖,我沒撒謊。”錢英華的眼淚唰的一聲就下來了,轉目望向夜孤冷:“你說話啊,給解釋解釋。”
夜孤冷瞪了他一眼,痛心疾首地說道:“荒謬,我讓你殺你就殺?你如果這么聽我的話,我怎么可能還在這里?”
錢英華:“…”
“啪!”
錢玄光又又雙叒一巴掌抽在英華臉上,直接將對方抽倒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還撒謊?冥頑不靈,信不信老祖我今日便清理門戶?”
錢英華:“…”
我冤啊!
冤啊!
從未有過如此憋屈!
“曾祖,你聽我說。”這口氣,錢英華咽不下,試圖解釋一二。
“你再狡辯半個字,我馬上就打死你。”錢玄光冷冷說道。
這回他不是在演了。
一個曾孫而已,和自己的自由比起來又算什么?
如果剮了他可以令巡察使大人滿意,他能親自操刀,將這蠢貨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我錯了,曾祖大人。”這口氣,錢英華咽下了。
和死亡相比,一口氣而已,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既已知錯,還不趕緊賠禮道歉?”錢玄光喝聲道。
“對不起,我錯了。”錢英華朝向白骨方向,深深一躬。
白骨望了望向自己賠笑的錢玄光,又看了看幾乎要低到地上的錢英華,不禁微微一嘆。
論個人實力,這祖孫兩個都可以輕易鎮壓自己,但如今,他們卻只能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這就是權利啊。
看得見,摸得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