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妥協與違和
通天最終還是妥協了。
曾經他桀驁不馴，寧折不彎，哪怕與世為敵，亦無畏無懼，然而這么做的下場卻十分凄慘，令他痛不欲生。
從那時起，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有掀桌子的實力，卻不能輕易掀桌子。他有不妥協的資格，卻要審視自己能不能接受不妥協的后果！
坐騎就坐騎罷，在三代或者四代弟子中選拔出一個機靈的，再配合著盤外招，能得到的好處未必會比別家少…
見諸圣‘分贓’完畢，媧皇召喚出一條金色隧道，向白骨與悟空說道：“去罷，這條時光隧道會將你們送至秦國咸陽。”
白骨道：“師尊，我們能先回花果山一趟嗎？我們答應過山中猴妖們，一定能回去。”
媧皇目視諸圣，笑問道：“諸位認為如何？”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準提說道。
“確定一個準確的服刑日期即可。”老君補充說。
其余圣人沉默無言，顯然是看在功德的份上，默認了媧皇這種徇私行為。
所有人再次忽略了玉帝，媧皇對著時空隧道打出一道法決，旋即向白骨吩咐道：“穿過這條隧道即可抵達花果山，切記，你們在山中只能待一日，次日就要出發趕往南瞻部洲的秦國咸陽。”
白骨抱拳鞠躬：“多謝師尊恩典。”
“去罷。”
媧皇淺笑著揮手，目送他們三道身影消失在時空隧道后，笑容漸漸斂去，淡漠道：“玉帝，你也先回去罷。”
玉帝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是，圣人。”
隨即，他在六位圣人的冷眸注視下走出八景宮，腳踏五爪金龍飛離天外天后，才漸漸放緩速度，扭頭望向天外天方向。
“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不成圣，終為螻蟻！”
“諸位，你們對異人怎么看？”與此同時，八景宮內，媧皇輕聲問道。
“天外來客，神魂不死，疑似為老師手筆。”老君道。
媧皇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除了老師之外，無人能有這種大手筆。那么關鍵問題來了，老師為何要這么做？”
諸圣默然。
作為俯瞰三界的圣人，雖然他們達不到知曉三界風吹草動的那種程度，但對當年傳送陣顯化所產生的動靜盡皆心知肚明。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默默關注著這個團體，看著這些異人逐漸融入此方世界。
他們也曾捉住異人研究過，然而奇詭的是，以他們圣人級的實力都無法對那些異人進行搜魂。
放眼當今三界，唯有以身合道的道祖鴻鈞有這份能力！
“猜不透。”準提道：“沒有絲毫推演的方向。”
老君道：“老師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合道后的老師更是擯棄了個人情感，是故可以排除一時興起的因素。”
“我更好奇的是，媧皇怎么會突然說起這個。”元始天尊道。
媧皇道：“白骨與異人之間，存在著巨大因果。”
“什么因果？”老君問道。
“我找人打聽過了，白骨入世時，恰逢異人顯蹤。在我們這些原住民對那些天外來客十分警惕時，她便收了異人為徒。至如今，她組建起來的教會已經是異人中少有的頂尖力量。你們覺得，這正常嗎？”媧皇說道。
倘若白骨還在這里，聽到這些，必然會嚇出一身冷汗。
只可惜，她不在，在場諸圣也無人會將此事轉告給她。
“你是因為這個才收她為徒的？”老君面色古怪地問道。
媧皇靜默片刻，輕聲道：“你們可以這么理解。”
諸圣目光熠熠的望著她，可從她臉上卻找不出絲毫端倪，無法判斷此話是真是假。
不過…
諸圣無一人當真。
圣人間的‘茶話會’開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多時候謊言說的比現實還真。
誰信誰傻缺。
“所以說，你收她為徒，并且不留余力的培養，只是想要看清，這朵花綻放后是什么顏色，花骨朵里面隱藏著什么秘密？”老君幽幽說道。
媧皇笑道：“你們不好奇花的顏色，以及花骨朵里面的秘密嗎？”
諸圣沉默下來。
“除我之外，白骨還有一名師尊，名曰須菩提，諸位對這名字可有印象？”媧皇又道。
準提道：“隱約間在哪里聽說過，不過肯定不是著名仙人。”
老君道：“須菩提，乃為地仙之祖鎮元子好友，與佛門觀世音亦是有過交集，準提你可能是從觀世音那里聽說過罷？”
“他培養白骨是為了什么？”元始天尊問道。
媧皇笑了笑，說道：“據我推斷，應該是為了推翻當今天庭。”
元始天尊頓時沒了興趣：“我還以為他有媧皇的眼界，也看出了白骨與異人之間的因果呢。”
媧皇道：“須菩提應該只是一個化名，或者說假身份。我好奇的是，他的真實身份。”
“有意義嗎？”元始天尊問道。
“他和白骨之間的因果糾纏太深，會影響到白骨的命數，這就是意義所在。”媧皇道。
“那就從天庭或者是玉帝的仇家中排除。”準提道。
媧皇：“有點多…比如說帝俊殘魂，太一殘魂，十二祖巫殘魂，人族的某位隱藏高手，甚至是玉帝輪回中的某位仇人。”
諸圣：“…”
如今天機混沌，無法掐指一算，在沒有什么有用信息的情況下，他們向哪里猜去？
就算有了懷疑對象，不見到真人也無法核實。
“我讓人教門徒留意一下，就算天機再混沌，我們與之面對面應該不至于看不出來。”老君道。
其余諸圣紛紛附和，聲稱會命自家宗門留意…
聊到這里，諸圣間的“茶話會”漸漸到了尾聲。且說通天教主離開八景宮后，稍作遲疑，直接在天外天撕裂空間，跨步來到碧游宮內。
“拜見師尊。”一襲紫色連衣裙，仙帶飄飄的無當圣母帶領著一眾高層疾步而來，跪地叩首。
通天擺了擺手，御使仙氣托起眾人：“無當，你最近有沒有收徒？”
無當圣母詫然道：“倒是有一位。”
通天目光一閃：“何人？”
“喚作牛魔王，乃是牛魔成妖。”
“坐騎…牛魔？”通天眨了眨眼，在腦海中幻想了一下一個白衣和尚騎著黑牛的畫面。
好像是有點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