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啞然失笑。
很少見玉帝有這么自欺欺人的時候。
“老君笑甚?”玉帝皺起眉頭:“除了眼睛變色之外,您覺得這種變異還能有什么用?”
老君漸漸斂去笑容:“能夠識破妖魔變化,看清本質如何?”
“道門天眼,佛門天眼通,一樣有此作用。”玉帝淡淡說道:“甚至只要修為比妖魔要高,不修天眼一樣可以看穿妖魔本相。”
老君想了想,道:“極目遠望,可達萬里如何?”
“將千里眼修煉到高深境界,同樣有此功效。”玉帝不假思索地說道。
老君又道:“看透表象,直達內在如何?”
玉帝蹙了蹙眉:“透視眼可不是什么好神通。”
老君:“…”
別杠了。
杠就是你贏。
光陰迅速,轉眼間便過去了七七四十九日。
這日清晨,隨著陽光穿透木窗,照射在丹爐之上,爐頭突然一聲巨響。
猴子抬目眺望,原來是頭頂的爐蓋被白骨打開了,一股清涼順著爐口灌了進來,令身軀處于高溫狀態的他甚是清爽。
“愣啥呢?”白骨伸手拍了拍爐子,發出咚咚聲響。
猴子呵呵一笑,化光而出,眨眼間,金光閃爍。
看著這一幕,白骨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英超電影,忍不住問道:“悟空,你的眼睛能發射激光嗎?”
“激光??”猴子一臉懵逼。
“就是兩束破壞力很強的光線。”白骨說道。
“我試試。”猴子說著,眼中驟然金光大盛,激射而出,輕易洞穿了兜率宮墻壁,且隨著猴子的扭頭,將墻壁切割出兩道透光的裂痕。
天外天,八景宮內。
太上老君:“…”
我的房子啊!
玉帝:“…”
他在想什么瞳術能有這種威力。
楊戩的神眼?
可如果能匹敵楊戩的神眼,這瞳術便足以證明優秀…
“這神通好玩兒。”兜率宮中,猴子欣喜地說道。
雖然這瞳術的威力比自己使用金箍棒的威力略遜,但勝在使用方便,眼睛一瞪就可以殺敵,美哉,妙哉。
“悟空,別玩了,先收了神通吧。”白骨擔心他興起之下將兜率宮給拆了,連忙說道。
猴子心念一動,收起眼中神通,喜滋滋地開口:“單兵作戰可能顯現不出來,但在軍團戰役中這神通就是一個大殺器。白骨,你要不也進去試試,我能得到這神通,想來你也可以。”
一飲一啄,自有天命。火眼金睛嚴格上來說并不算功法,因此白骨不認為自己也能有這種機遇。
不過此時此刻,她突然想起媧皇曾經說的話。
假如說參與進西游中來就有功德的話,那么人為制造出火焰山豈不是大功一件?
念及此處,白骨眸光微動:“試試也行,猴子,你來為我護法。”
猴子縱身跳到丹爐上,掀開蓋子:“去罷,我來為你護法。”
白骨笑了笑,化作流光,落入爐內,躲藏在猴子先前藏身的位置,學著猴子的操作,試圖將風煙中的力量納入眼中。
只可惜,有心栽花花不開,經過二十一天的努力,白骨丁點收獲沒有,根本沒耐心再等到四十九天,頂開爐蓋沖了出來,佯裝大怒:“為何我一點收獲沒有,什么破爐子,分明在歧視我。”
話音剛落,她一腳踢翻八卦爐,看到一塊冒著火焰的爐磚自爐子中崩了出來,怒氣更盛,凌空一腳便將那塊爐磚踢出兜率宮,在半空中化作一個火球,呼嘯著落往下界。
猴子有些懵逼。
基于對白骨的了解,他敏銳發覺白骨的怒氣來的很不正常,表現的更不正常。
但反應過來后,他也沒說什么,只是掐了一個法決,滅掉丹爐中噴涌而出的火焰,杜絕了這火焰燒掉兜率宮的可能。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如果白骨身上發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那么一定會有一個無比正常的緣由。
天外天,八景宮內。
玉帝蹙了蹙眉,詢問說:“老君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太上老君搖了搖頭:“怒氣來的蹊蹺,行事更加蹊蹺,不過有用的信息太少,暫時推斷不出什么。”
玉帝道:“他們二妖,偷了蟠桃,盜了仙丹,毀了兜率宮,推翻八卦爐,證據確鑿,罪不容恕,還請老君出手降妖,將他們鎮壓在人間南瞻部洲的咸陽城外。”
老君默默頷首,身軀剎那間來到兜率宮前,揮了揮手,便將三妖由丹房攝了出來,喝聲道:“爾等好大膽子,竟敢來兜率宮作亂!”
“拜見圣人。”白骨一絲不茍地行禮。
“拜見圣人。”猴子緊跟著作揖。
老君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根本無法將面前這彬彬有禮的女子,與方才在昊天鏡中看到的女子對應在一起。
“你倒是有意思。”老君道:“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因為這種態度,哪怕是做了壞事也會讓人忍不住為你開脫。”
白骨道:“回圣人話,晚輩沒想那么多,只是從微末走來,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于強者,要給予充足的尊重。”
老君呵呵一笑,道:“我本打算將你們鎮壓在山下,看在你這么有趣的份上,可以將你封印在某個村寨之中。”
白骨眸光一亮:“我們可以自己選擇村子嗎?”
老君失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這時,一道神圣而浩大的聲音突然從遠方傳來,金光照耀百萬里。
老君轉目望去,驚詫道:“女媧,你怎么來了?”
媧皇踏著金光而至,笑著開口:“特來阻止師兄違背圣約。”
“圣約?”老君一怔,說道:“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媧皇信他個鬼。
事實上在諸圣中,就這廝小動作最多,但他實力最高,輩分最大,只要他做的不是太過分,其余諸圣也不會說什么。
“貴人多忘事,實屬正常。”媧皇十分敷衍地附和道。
太上老君瞥了一眼白骨,又看了看媧皇,試探道:“師妹應該不是專門過來提醒我這件事情的罷?”
媧皇寶相莊嚴,沉聲道:“我可沒那么閑,時刻盯著大師兄。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