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橋關。
雖然瓦橋關名義上有個關字,但是這里的地勢其實就并不怎么險要。
瓦橋關在華北平原上,周圍不但沒有多少的山,反而還有不少的湖泊,一個連著一個。
從這里往北,越過拒馬河,便是遼國的土地,去年這時候,大宋的樞密使曹彬就在這里,被遼國的耶律休哥打得大敗。
不過現在,折家來到這里,燕云十六州重新歸大宋所有,這里已經不再是前線了,但是趙老二這人生性多疑,在這里放的軍隊也并沒有減少多少。
在趙老二看來,這里歸折家所有,還是歸遼國所有,都沒有多大的差別,都不是他趙家的地方。
國家的就是趙家的,這一點在趙老二的心里邊根深蒂固。
當然,他對折家多少還是有點防備的,畢竟,折德扆這個人和他的女婿還是有點差別的。
雖然名義上不在是兩國的邊界,但是宋朝依然把它當作前線來對待。
因此瓦橋關還并沒有失去它的戰略地位,相反趙老二因此還感覺到了更大的危機感。
畢竟,之前他只需要對付耶律隆緒這一個九品,而現在卻需要對付兩個,怎么能沒有壓力?
國家之間的爭斗,九品是一個方面,基礎的軍隊之間的戰斗也是一個方面。趙老二想要提高自己國家的力量,顯然是不允許再出來一個九品的,他只能希望國家能夠出更多的高品,同時也讓基礎戰力能夠進一步擴大。
燕云十六州現在雖然在折家的手里,但名義上,折德扆還是他大宋的燕王,雙方之間的貿易現在已經迅速的擴大和開展了。
和遼國比起來,至少他在這一帶,不用再擔心被人打草谷了。
往來的交易多了起來,燕云十六州的馬匹,不斷的被販賣到瓦橋關以南,與此同時,也有大量的鐵器,等融入到了燕云十六州。
之前趙老二是明令禁止用鐵器等和燕云十六州交易的,因為那等于明目張膽的資敵。
而現在因為這燕云十六州也成了大宋的國土,所以這條禁令顯然就不適用了,即便是他心里邊再不爽,也只能給這種交易多設一些門檻或,者在官方進行阻撓。
但是民間的交易依然十分活躍,有些比較大的商人,他們的手段還是很多的,總能夠弄到一些鐵器。
反正只要不是兵器就成,到了燕云十六州,折家難道不會鑄造嗎?
同樣他們也從燕云十六州販賣回來大量的馬匹,主要是戰馬,當然也有一些駑馬。
這些馬匹的主要下家,當然歸了大宋官方,全部進入了軍隊。
只不過經過商人的這一手,這些馬匹的價,格總是要比第一手交易高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這些販賣馬匹的商人當中,就有焦贊的影子。
以前和孟良合伙做了好幾年的販賣馬匹的聲音,只不過以前做的時候規模遠遠趕不上現在。
那時候,做這些馬匹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做,由孟良從北方將馬匹找到,然后拉到了大宋的國土上,再由交戰轉賣給軍方。
由于有孟良這位養馬的行家把關,所以他們倆之前的口碑也是相當好的,這附近的那些軍官一聽到是焦贊弄來的戰馬,基本上都是比較放心的。
焦孟出品,基本精品。
焦贊也因此積累了許多固定的客戶。
如今雙邊貿易放開了,雙方交易的規模也進一步擴大了。對于焦贊來說,雖然他對馬的辨別趕不上孟良,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也成了一個行家了。
至于進貨渠道,因為有他的這塊招牌,江湖上說起焦贊,還是比較給面子的,所以進貨渠道他倒是不缺。
燕云十六州那邊,就有一些江湖上的弟兄們,專門沖著他來。
然而自從一年之前,孟良走了之后,他的這生意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響。燕云十六州回歸之前倒是不太明顯,現在隨著燕云十六州的回歸,做這些生意的人也越來越多,貿易壁壘比起以前來已經打破了許多,所以他在馬匹貿易方面的地位已經受到了威脅。
這不今天又有一位千總來和他談生意了,至于這位千總背后是哪一家,他倒不在意。
“焦老板啊,最近這些馬匹趕不上去年的啊。這么多的馬匹里邊,居然沒有一匹千里良駒。”
沒辦法,之前孟良進貨的時候,那絕對都是最好的馬,往往每幾十匹里邊,偶爾就能混進來一匹千里良駒。
可是最近做了兩筆生意,都一百多匹馬了,居然連一匹千里良駒都沒有。
要說這生意規模,可是大大的擴大了,在以往他們兩個做的時候,每一筆生意做成的馬匹數量都是個位數,而現在,至少都是五六十匹。
但是數量雖然上去了,每次交易的馬匹質量卻談不上什么驚艷。
面對買家的問題,焦贊也很無奈。他能認識什么是好馬,但是那種千里良駒,真的屬于撿漏的,不是說你能遇到就能夠遇到,有時候遇到了一會擦肩而過。
除過孟良,他還沒見過第2個人有這么好的手氣。
“大人,我跟您說實話吧,之前能夠找到千里良駒的那人,現在不做這生意了。”
這位千總瞬間就有一種想要把焦贊打進黑名單的沖動,這些戰馬運回去之后,放到軍中當然是非常合格的,甚至都堪稱優良。
但是,他想要千里良駒,那是給主家的嫡系子弟們騎的。主家也想嫡系子弟里邊出來幾個高品的將軍,但是大多數時候,這些將門的高品可不是坐在家里面修煉出來的,還需要在戰場上進行磨礪,如此才能夠加速成長。
但是,上了戰場之后,風險也就成倍的增加了,這個時候一匹好馬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不僅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主人一命,而且還能夠提升主人的戰斗力,從而更好的體悟那種生死之間的搏殺。
雖然說千里良駒可遇不可求,已經一年沒有遇到那樣的好馬了,身后的主家多少都有點不滿了。
“焦老板,我跟你實話說吧,我一直和你打交道,一來也是咱們多年的交情,二來也是想著有沒有千里良駒,畢竟之前咱們交易的時候,也出過幾匹千里良駒。最近,有位爺想要給家里邊的小輩弄一匹千里良駒,實在是逼的有點緊,如果焦老板你弄不到的話,我這就得趕緊再找一家了。”
話里的意思說的很清楚,找不到我想要的馬,咱倆這生意也就沒得做了。
這也讓焦贊有點憋屈,老子當土匪的時候,啥時候在乎過你這種小角色?即便你是一個千總,也不過是剛剛進入四品罷了,老子和你一樣也是四品。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只不過現在開始正規做生意,才把那身上的匪氣收起來了一些。現在看的對方居然有過河拆橋的意思,一時之間也有點想爆發的沖動。
“既然如此,千總大人自便。說實話,焦某這里還真的找不到千里良駒了。”
這位千總一看,這種威脅不起作用,反而有鬧翻的架勢,當時也覺得自己有點沖動了,畢竟,自己這么多年來,也就從這位手里邊弄到過兩三匹良駒。
“焦老板,真的弄不到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是不是折家那邊管的緊呢?”
一看到這家伙臉色緩和下來,顯然是不想和他鬧翻,焦贊也只能暫時的收斂自己的脾氣,做生意和當土匪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和氣生財嘛。沒辦法,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只能給對方解釋。
“和折家沒有關系,是我這邊的問題。”
看著對方一臉不解的樣子,焦贊道,“我跟你說,我以前是和我一個兄弟倆一起做生意的,那些千里良駒也都是我那兄弟從北邊弄過來的,我那兄弟有一手相馬的絕活,他總是能夠找到那些千里良駒的。你也知道,這良駒和普通馬放在一起,一般時候是看不出來的,這得跑一陣子才能看得出來。可是我那兄弟只要瞧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那位兄弟現在和你不合作了,他去哪了?”
“他發達了,攀上高枝了,不販馬了。”
這位也是明白了,焦贊之所以弄不到好馬,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沒有那個善于相馬的人。
正應了唐人韓愈的那句話: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但是,是什么樣的落腳處,可以讓一個善于相馬的商人放棄他現在這么好的一筆生意呢?他也很好奇。
“哦,這位兄弟現在去了什么地方?是否可以多出點錢請他出一次手?”
焦贊笑道,“現在想要請他出手,恐怕難了。”
“那位買家可是我大宋的一流將門,如果買家開口…”
這很顯然有一種以勢壓人姿態,不過也沒辦法,他身后的那位主家,現在也迫切想要將小輩送出去歷練,沒有一匹好馬可是不行的。
焦贊搖了搖頭,“沒用。”
“你怎么就知道沒用?”
“我也不想問你說的是哪家,但是不管是哪一家,在那位面前真的沒用了。”
“真的?”
這一刻,他真的想要將身后那位主家的大招牌搬出來,看一看這個馬販子有多大的能耐?
“真的,我知道你說的這位主家可能也很厲害,但是肯定不是我大宋最厲害的將門。我那個兄弟投靠的,乃是大宋最厲害的將門。”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究竟誰是大宋第一將門,說實話,一時之間還真不像個高低來。這位千總心里邊也在嘀咕,這究竟說的是哪一家?不過統共就那么幾家,我先一家一家的試探。
“可是汴梁李家?李繼隆樞密使家?”
“你想差了,李家雖然也是一流將軍,但那家可是超一流將門。”
“曹家?”
焦贊道,“不是曹家和李家比起來不相上下,我也和你不賣關子了,我那兄弟現在是麟王世子的頭號跟班。”
這位千總倒吸了一口涼氣,“麟王世子…怎么就搭上這位的線了?”
焦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將嘴附到了千總的耳朵邊,小聲說了一句,“麟王世子有一匹寶馬,據說也是高品。”
千總睜大了眼睛,這個傳說他也聽說過,“難道?”
焦贊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來不談論高品的事情。”
千總差點氣的大罵起來,你剛才明明就在我耳邊偷偷說了這句話,現在你居然跟我說你從來不談高品的事情,你跟我扯蛋啊。
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看到交戰那眼神瞬間也反應過來,趕緊賠笑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酒杯對著焦贊,“焦兄,兄弟我敬你一杯,為你我兄弟這么多年來的友誼干杯!”
焦贊在心里邊暗暗的鄙視了他一下,早先你為什么不和我說什么友誼啊!
不過牽扯到高品的問題,這時候可不能亂開口,也只能捏著鼻子為友誼干杯。
不過這位千總給焦贊敬酒,可是真心的,他可總算是明白了焦贊剛才這句話的分量。
毫無疑問,這是給他透露了一個信息,麟王府的那位高品寶馬,很可能就是與這位有關。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這個千總能夠解決的問題了,他只需要將這件事情報告給那位主家,接下來的操作就成了主家的事情了,與他便沒有了任何關系。
如果能夠操作得到,恐怕就不是一批千里良駒的問題了,說不定主家家里邊也會有一匹高品的寶馬。
這相當于增加了一個高品的戰力啊,在這些一流的將門之間,往往多一個高品,也就意味著多一份戰力,也意味著能夠多分得一份資源。
想到這里他的內心就是一陣激動,到那時候,他又會得到什么樣的獎勵呢?這個很難說啊!
“焦兄,既然如此,兄弟就和你只談生意上的事情,焦兄這一次手上還有多少馬?”
“現在嘛,如果你今天就要的話,只有二十匹。”
“如果我想要50匹,焦兄什么時候能夠備齊?”
焦贊開始思考,五十匹的話,他估計還得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很顯然,對面這位是誠心的想要和他做一次生意,或者說給他捧個場,專門等他備齊,做一筆大生意。
然而,還沒等到他回答,門外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準備了,今天你把那二十匹馬牽走吧。”
聽到這聲音,焦贊立刻就聽出來,來者是何人了。
他立刻站起身來,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邊嘴里喊著,“老孟!”
結果沒等他邁開腳步,孟良已經走進了房間,一下子出現在他的身邊,緊緊的把他抱住。
焦贊這一刻也是十分激動,“哈哈,老孟你還是終于想起我了。”
“嘿嘿,兄弟,我不是發達了嗎?來接你一起去享福,不行嗎?”
一聽這話,焦贊愣住了。這位雖然平時嘻嘻哈哈喜歡開玩笑,但是在這種大事情上卻往往還是比較靠譜的,難道說真的是想要把自己接去享福?
可是他們這個修為,跑到人家那邊去能干什么事啊?人家有那么多的高品,他們去又幫不上忙。
這一刻他心里面驟然冷靜了一下,兄弟想要幫自己是真心的,但是自己不能給自家兄弟添亂。
“得了,先坐下,既然到家了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這時候,千總才終于能夠插得上話了,“這位兄弟,我是焦兄的朋友。”
對于來者是何人,他也不知道,但是當對方提出說要請焦贊去享福的時候,他隱隱有一種猜測。
甚至還有一些激動。
對于眼前這個千總,他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個在里邊的對話,孟良也聽了幾句,大概也聽出來了一個頭緒。
雖然只是在談生意,但是最后那幾句話,也讓他也對這千總多了幾分好感,能夠給焦贊捧場,這就足夠了。
“好啊,謝謝你照顧我焦大哥的生意,來一起喝一杯。”
畢竟只是一個四品的千總,孟良當然表現的很一般,玩作為一個期七品高手,和他一起喝杯酒已經給他很給面子了。
好在這位千總畢竟也是生意場上經常跑的人,對于這些也沒表露出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焦贊道,“你怎么跑到這邊來了?現在王府剛剛建立,世子那邊應該事情很多吧?你不好好的照看世子,在這里亂跑不大好吧?先坐下和大哥一起喝杯酒,吃了這頓飯,趕緊回去。”
焦贊這也是真心為自家兄弟考慮,遇到這么好的機會,你不好好工作到處亂跑,小心人家開除了你。
孟良聽到這話心里邊還是蠻感動的,這位雖然因為自己的離去生意受到了影響,但卻仍然能夠為自己考慮,這就是好弟兄。
而對面的千總一下子睜圓了眼睛,王府?世子?這難道就是那個能夠識得高品寶馬的高手嗎?
但是雖然心里邊十分驚訝,表面上他還是強裝著鎮定。
“就是,就是,趕緊坐下先吃飯。”
三個人寒暄一陣,肖戰又讓人重新上了幾個菜,便重新開席。
吃了一回,孟良便開口道,“大哥這一年來修煉也沒耽擱啊,都已經進入四品了,不錯不錯。”
“那當然,你一拍屁股走了,這邊差點把我累死,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兩頭跑,真的很不容易,從那邊跑了幾趟,我才知道你在那邊都不容易。”
“是啊,正是因為辛苦,所以我才跑路了。大哥,將這邊這些都別做了,跟我去銀州吧。麟王殿下正在用人之際,西北那塊雖然條件艱苦一點,但是大哥你過去了還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焦贊苦笑,“你說我這一個四品,過去能干什么?也給麟王殿下幫不上什么忙,我可聽說,王府現在高品就有將近十個人,中下品武者不計其數。我這修為過去就是打雜的,說不定還會給兄弟你拖后腿。”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站起來看了看孟良,“兄弟,你現在什么修為了?”
孟良也不說話,直接在原地緩緩的飛了起來,這下子可是將眼前這兩位嚇壞了。
“你,你…你…”焦贊連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了。
孟良笑道,“是啊,去年走的時候咱們兩個都是三品,但是非常幸運,我跟著世子殿下,也是機緣不斷偶然,這才晉級到了七品。”
雖然說親眼看到孟良飛了起來,但是畢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兩個人都才是二十二三歲的年紀,這位如今就已經成了高品了,這是什么樣的奇跡?
如今聽到孟良自己親口承認,他也終于接受了這個現實。
“你去年走的時候,才…”
孟良這才看向焦贊,“焦大哥,我跟著世子這一年多,你也看到了你的修眉天賦和我差不多,如果你也去,雖然不一定能夠像我這樣,一年之內到高品,但我保證明年的這個時候,六品絕對是有希望的。”
不過,之前他說這話,焦贊還不一定相信,但是看到現在這情況,焦贊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能夠飛起來,還做個屁的生意!勞力費神,還要巴結討好這個那個的。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聽兄弟你的,聽人勸,吃飽飯。等我把這手頭這筆生意做完了,我就跟你走。”
然后轉頭看向千總,“劉千總,我沒辦法趕緊湊齊五十批干嘛了?就這手頭二十批戰馬,你要不要?如果你覺得可以,你就牽走吧。”
但是這位劉千總想的可不是這樣想的,如果是之前,這些倒沒什么,可是眼前卻有著這么大的一個機緣,他怎么能夠隨便的放走呢?
“這位…大人,”
本來他想說一聲這位兄弟的,經常這么喊也喊順口了,但如今一看人家是七品,這話自然就不敢說了,只能改口說“諸位大人”。
厲害啊,跟著麟王世子,居然有這么大的機緣,這么年輕就已經七品了!怪不得剛才和自己喝酒的時候那么隨意。
他看向孟良,“這位大人,你那邊還缺人不?”
孟良仔細一想想,也對呀,楊家在西北,中層干部嚴重缺乏,如果能把這位帶過去也是不錯的。
對方這年齡看起來接近30歲了,如今也是四品中段,天賦其實也還算不錯的,當然,在普通人當中,這的確已經做錯了。
“請問你是?”
“我是關南軍的千總,我父之前右武衛大將軍隨先皇平定瓦橋關的時候,把我父留在了這里。后來,就一直在這里替又右衛大將軍,打理軍中的生意。再后來我父親去世,我便接了他的班。”
孟良明白了,這位是的父親崔彥進的部下,結果崔彥進跟隨趙匡平定瓦橋關的時候,將他父親留在這里,然后就一直是個跑腿的。
而現在,崔彥進在去年雍熙北伐的時候,跟隨曹彬打了敗仗,又被貶了。這位本來和崔彥進沒有太深的感情,估計也是感覺到在這里很難混出頭了,如今遇到這樣一個機會,自然想要抓住。
孟良想了想道,“像你這樣,留下來的軍士的后裔多不多?修為都怎么樣?”
劉千總道,“因為不被重用,被留下來的大概有四五十人,有的還活著,有的和我父親一樣去世了,和我這樣接了父親班的也就七八個,修為大多是三品四品。”
能找到七八個做中層軍官的還是不錯。
“那行,如果你們想去,那就跟著我去西北。但是你們過去之后只能到軍中去,將來肯定是有仗要打的,至于你們以后的造化,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如果表現好,有戰功,將來不愁沒有出路。至于個人修為,我沒辦法給你們任何保證,只能說楊家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關鍵還要靠你們自己的努力。你先回去和你們一起的商量,如果同意,天黑之前給我回個話。”
“多謝大人,只要有資源,我們一定能夠努力修煉。”
劉千總答應著,雙手一抱拳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