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楊文青和佘太君住在一個屋子里,而折德扆祖孫倆住一間屋子。
在如此荒涼的一條商路上,附近幾十里就這么一個歇腳點,所以這客棧里面基本上都能住滿。
踢雪烏騅居然突破到了六品境界,而且,突破之后,并沒有因為境界比自己的主人更高了,而顯得有任何的驕傲,而是不停的用腦袋蹭著楊文青。
很顯然,它知道自己這個機會是自己的主人給它爭取來的。
這也讓楊文青開心不已。
他可是見過高品的通靈野獸的,如果自己的這匹馬過幾年再升一級,那豈不是可以飛了?
到那時候,自己騎著一匹可以飛的寶馬,就足以吊打所有和自己同境界的人了。
到那時候,有一匹高品寶馬,自己還需要歷練個屁啊!誰要是和我過不去,我讓我的寶馬過去,一蹄子踩死你!
佘太君看了看孫子,“怎么了?今晚興奮的睡不著了?趕緊睡,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幫你舅太爺找通靈野獸。”
“嘿嘿,你老人家說說,我能不開心嗎?這大宋能夠騎通靈寶馬的,就我一個…”
“好啊,回到汴梁你就滿大街顯擺去,看看皇帝陛下怎么對待你!”
這冷水潑的,讓楊文青瞬間無言。也是,現在也只能錦衣夜行了。
“青兒啊,依我看,等到你祖父那邊的事情結束,你就待在府州吧,這邊局勢是亂一點,但是也正因為亂,所以很少會引起別人的關注。要不然你現在這個情況,呆在汴梁,也不大方便。雖然說我和你祖父都是八品了,可是你看看大宋現在的八品,沒有五十,但三十個總是有吧?所以,呆在汴梁也未必安全。”
這話倒是一個實話,大宋的高級將門十幾個,家家都有八品,還有的甚至不止一個,再加上之前退休了的,還有部分文官,要湊三十個八品還是能夠湊出來的。
如此一來,楊家現在也只是剛剛進入一流將門。
呆在府州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趕緊睡吧,別想太多,你要真正成為強者,要走的路還很長。你父親三品的時候,已經提著槍上陣了。”
這邊祖孫倆在聊天,而另一邊的一對祖孫也在聊天。
“怎么啦?還在為今天的事情遺憾嗎?”
折惟信嘆了一口氣,“到手的機會沒了。”
“這就是機緣啊,有些時候,有的機緣你是爭也爭不來的。本來我已經將那老鼠扔到你的手里了,結果你自己卻放棄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那只老鼠不屬于你。”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那只老鼠就是感覺惡心。”
“對呀,你好歹也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從13歲開始上戰場,14歲開始第一次殺人,這十年來,你恐怕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吧?你上戰場殺起敵人的時候比誰都狠!可是為什么面對一只老鼠你就慫了?難道說,一只準備逃命的老鼠要比遼軍還要兇殘嗎?”
“你們之前也沒說清楚,如果我知道要吸收獸元必須親自殺死野獸的話,等你扔過來的時候,我就一刀劈了。”
“可是你沒有!不管你知不知道需要殺死野獸才能吸收獸元,但是當一只野獸扔到你面前的時候,你應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著對付他,而不是逃避!”
“我之前沒有遇到過這么厲害的野獸啊!”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你沒那個機緣。你也不是沒有殺死過野獸,看起來比這老鼠兇猛的野獸你都殺過,可是你今天膽怯了。我問過文青,他說吸收獸元的過程,就是和野獸的精神力交戰的過程。你已經膽怯了,即便是吸收,你能保證,你可以吸收得了?”
說到這里,折惟信沉默不語,的確,一旦他對這種老鼠產生了惡心討厭的情緒,恐怕在精神世界的交戰過程中,他也會對這只老鼠產生類似的情緒,進而躲避。
他也想明白了,今天這東西,那就不是他的菜。而踢雪烏騅之所以能夠那么順利的吸收,關鍵還在于它對于這只老鼠滿懷恨意。估計在精神力世界的交戰中,他已經將老鼠的精神力細嚼慢咽的。
兩對祖孫,兩個屋子里其實睡得都很晚,一邊是因為遺憾,一邊是因為興奮。
楊文青也是眼睛睜了好久才睡著。
不過,佘太君和折德扆倒是沒有睡得那么沉,八品的高手精神力何其強大,幾天不睡覺都沒有什么影響。
到了半夜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睡著了,客棧里邊打鼾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
就得老板和店小二,這一夜睡得相當踏實。
在這片充滿危機的沙漠里邊,這也是極為難得。
突然佘太君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立刻穿上衣服走出客房。等她出去的時候,折德扆已經站在門外了。
“父親,我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嗯,有東西朝著這邊來了。”
“你也是剛發現嗎?”
“不,這家伙是從這條街正中央北方的地方出現的,剛一出現我就感覺到了。”
“那個地方有什么特殊嗎?”
“沒有,那個地方一片荒蕪,如果說特殊的話,按照城市的布局來說,應該是原來赫連勃勃的皇宮所在。”
“難道真的是高品的野獸嗎?”
“很有可能,青兒的分析是有道理的。那地方原來是赫連勃勃的皇宮,當初赫連勃勃好歹也是分了一份中原氣運的,在那里留下道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年能夠當一國皇帝,應該是達到九品了吧?”
“很有可能,也就是說,那股氣運能夠支持一個人達到九品。不過,這城池現在荒廢了,再加上幾百年的流失,這股氣運也不知道還剩多少!”
“父親覺得來者實力如何?”
“實力不用擔心,能被我察覺到,最多也就是八品中段…已經來了,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一只老鼠在空中飛了過來。
與其說是一只老虎,反而不如說是一頭豬,只是長了一個老鼠的樣子。
老鼠飛到客棧的上空,精神力外放,院子里的馬匹,早已是屎尿齊流,四肢癱軟,只有踢雪烏騅還勉強支撐著。
看到這一幕,佘太君率先升空,她覺得再折騰下去,院子里的這些馬屁都會死,尤其是她孫子的這匹寶馬,萬一弄死了就太可惜了。
對面的老鼠說話了,“讓開!我無意與你們人類為敵,我只要給我的孩子報仇!”
“嗯?你什么意思?”
“我在那匹馬的身上感覺到了我孩子的氣息,我只要帶走那匹馬。”
這時候下面的折德扆也飛了上來,說實話他也是被震驚的不得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野獸會說話。
“哼,這你就別想了!那只小老鼠平白無故的偷襲我們,我還要追究你養不教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