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面容有些呆滯,心里悄悄的嘀咕著:“這星羅州竟然如此藏龍臥虎,區區邊陲小城就如此水深?”
“看這人修為氣度怕不是在我見過的那位道門真傳之下,怎么公子便是隨便走走,就遇到了如此人物?”
“莫非,公子還真是普通那批命和尚所說,有著大機緣之命!”
想著,他悄悄抽了眼自家的公子。
即便是養著顏如玉,也是那般平平無奇的樣子,毫不出眾,當真看不出半點出奇的樣子。
“怪哉,快哉!”
趙徵卻只當是得遇高人的欣喜,當即便察覺到自己多有失禮。
便細致的理了理衣衫,恭敬的拜道曰:“小子中土趙氏子徵,見過上修。”
秋虹也不做掩飾,當即便用自己有些清亮的年輕人聲音道:“原是趙氏公子,果然不凡,天色欲雨,且先進來吧。”
雖然他并不知趙氏為何等之族,但中土神州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
人家攜禮來訪,自然不能惡語相向。
趙徵聞言自是分外的欣喜,當即從身后仆人的手中取過禮物,親自捧著,上前擺見。
李管家跟上,二人進了屋內,見到秋虹那張過分年輕的面容,倒也不以為意。
只是當他看到剩余的天一真水煞氣與生機靈液見到團成的丸子,被一股碧綠云氣托負在空中的時候,這才不由的停了腳步,緊緊的看著。
分外疑惑的說道;“這是何種之丹,為何不見分毫出爐之時的火氣!”
李管家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正要將自己的一番猜測說出。
卻聽得秋虹笑聲道:“可稱不上是什么靈藥丹丸之說,不過是隨手將兩種靈機化合,成就的一點特殊靈物罷了!”
“可不是客人想的那般上乘氣丹之物,卻是與之相差甚遠。”
說著,便將余下的兩三枚順手捻下來,真氣一動,便將其捏碎灑落在空中。
趙徵忍不住低忽了一聲,不明白他此舉為何。
卻只見她耳朵上做些的顏如玉,施施然的朝秋虹施了一禮,然后有條不紊的分食著空中的丸子碎片。
和田茹一同進來的靈玉所化之青牛,原本被驚走卻舍不得好處,悄悄藏匿在遠處的水脈之精,石靈,以及一些通靈貓兒,赤足小鳥,就連杏樹都化出一個杏狀的小人。
一擁而上,跑到秋虹身邊,拾撿著碎片服食。
只是可憐了那些水中的精怪,吃不上這頓額外的加餐。
秋虹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輕聲笑道:“我既然取了你們一份機緣用來煉法術祛除疫氣,對你們自然是有所虧欠,便以此來償還罷了。”
“不過,可莫要不知好,我這兜里如今可是空空了啊!”
聞言。
那幾只人形精怪都小心施禮,就連那些每個人形的也都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作罷之后,悄然退去。
未有那只水脈之精,似是心有不甘,但瞅了眼青牛,又看看自家的身體,似乎不像是個好坐騎的模樣。
這才一步三回頭的緩緩沉入地下,那小眼神充滿幽怨。
而那靈玉所化青牛,則是蹭著田茹的褲腳,一副乖巧的樣子。
趙徵與李管家二人這才知曉:“難怪高人在此施法,原來是察覺到了這城中生有疫氣,做法想要祛除哩!”
“可當真是有道真修!”
二人齊齊感慨一句,昨夜他們便有所發現,卻也只護得自家安全。
沒有高人這般的覺悟。
想著,二人的面皮有些微紅,似乎是有些羞愧!
這時,秋虹又輕聲道;“二位且坐吧。”
“小茹,去將我昨晚拿回的茶葉尋來,好招待客人!”
田茹依言而去。
秋虹用火石點燃火爐,放上水壺,里面盛放的山中清泉。
早上從賣水人哪里高價買來,雖比不上山中靈泉,但也好過城中井水。
“凡俗粗茶,招待二位,還望莫要怪罪才是。”
水霧沸騰,秋虹添水斟茶,如此說道。
“哪里,哪里。”
趙徵哪敢出言計較,連忙道:“家中靈茶我都喝膩歪了,換換口味自是極好的。”
他和李管家曾在外面,計較過這處院落風水。
說此地較荒僻、少人氣、近水氣,早就失了風水形式上的生機流通之意,是下下等的住宅。
本以為屋內應當是陰暗雜塵,晦氣叢生。
方才在院落之中,所離甚遠,自是查看不清。
如今去了內里,哪成想會是這般場景。
與之前所想,完全是兩個天地。
秋虹所在的廳堂,盤旋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靈機清香。
頭頂原本的木制房頂此時似乎被一種隱隱綽綽,模模糊糊的青光所遮掩,看上去只覺有種直上九天之感。
再看秋虹一舉一動,雖點火不曾用法術,但那簡單的一舉一動,無不契合自然,引動廳堂之中靈機轉動。
靈機圍繞著他自然而然的運動,改善著周圍的環境。
現在,這里的風水,可謂是太好不過了!
“我曾看儒家大賢手書,上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說的便是這般道理,原來高人一舉一動真的能改善周邊環境,就算原本是一荒山野地,但只要高人久居,也能化為洞天福地。”
“時至今日,我才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轟隆!
正想著,忽見到外邊雷光閃爍,繼而雷聲大作。
將趙徵驚了一下。
“這雨,醞釀了這般久卻也該下了。”
說著,挽起衣袖,將自家的茶盞填滿。
伸出右手,手指輕輕點了幾下道:“合該下三寸七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去此,方能將城中疫氣盡去,也能改善一番百姓身體,不受痛風感冒小病所擾。”
說罷,窗外雨點應聲落地。
噼里啪啦,敲打杏樹枝葉。
趙徵李管家對視一眼,眼神中掩飾不住的驚訝。
恭敬道:“上修神通奇妙,得遇您是這一城之民的服氣,當…”
“哎,錯了錯了。”
秋虹笑著打斷:“生來不修善果,劫難如何度過?”
“為他們,卻也更為自己,有幾分善緣在身,修行之路總能寬敞幾分!”
“受教了。”
二人齊齊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