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永恒的祭壇
聽到這里時，周天忍不住說道，“這尊神像有問題吧，到哪哪倒霉。”
秦百首看了周天一眼，說，“當時瓜分了天教的九大門宗得知神像的存在后，和你想的一樣，為了不沾染‘霉運’，他們將那尊神像扔到了東土世界的第九重淵。”
第九重淵是東土世界已知最深的深淵，凡是掉下去的人都無一生還。
秦百首藏在神像中被一同丟下了第九重淵，待他醒來時，發現自己鏡還在神像當中，他從神像里爬出來，看到了四面都是插入蒼穹的峭壁。
峭壁上全是詭異猙獰的浮雕，這些浮雕都是他從所未見的生靈，它們栩栩如生，秦百首感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瘋掉。
后來他深淵之下找到了一處神秘的陵墓，在陵墓中發現了古怪的祭壇，還有玄非生活過的痕跡。
通過玄非留下的日記，他知道了第九重淵下是上古魔神的葬身地，便是之前他口中提到的魔神府。
日記中還寫到天元大劫是玄非以魔神府為道場，東土世界三千萬里為祭壇布下的名為返古葬仙神魔祭的禁術。
在返古葬仙神魔祭祭壇內的所有生靈都無法離開祭壇的范圍，哪怕是傳說中的仙人也無法逃脫，而禁術一旦發動，將永遠無法停下，即便施法者都不能阻止，直到祭壇內所有的生靈都被煉化為鴻蒙才會結束。
這就是玄非日記上的大致內容，上面并沒有記載玄非用這禁術的最終目的。
秦百首在魔神府被囚禁了八百多年，終于在不斷嘗試中找到了離開的辦法，也成功了踏上了修行之路，達到了金丹境。
等他離開魔神府回到人間時，整個東土世界已經成了廢墟，八百年的時間返古葬仙神魔祭早就把祭壇內所有生靈都煉化。
那時他才發現只有待在魔神府里才不會受到返古葬仙神魔祭的影響，在修為不斷流失的狀態下，秦百首花了幾百年時間尋找離開祭壇的辦法，最終都被那道看不見的墻體擋了下來。
直到修為退化到練氣境，他才不得已重新回到魔神府修煉。
接下來將近兩萬年的時間他都在相似的經歷中反復橫跳，到來后來離開魔神府的時間幅度越來越長，他必須修煉到更高的境界來抵抗壽元衰減帶來的折磨。
九千年前，在他又一次離開魔神府行走在云荒赤地上時，他碰到了新生的人族，那是在云荒赤地邊緣復蘇的人族。
由于丟失了過往人族的傳承，加之天元大劫導致整個東土世界可感知靈力極度稀缺，新生的人族從刀耕火種開始一點點進化。
他們能夠自由進出云荒赤地，只是祭壇內不斷被凈化的真元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因而他們對此地敬而遠之，稱之為神明的遺跡。
秦百首渾身吞吐千丈流光的模樣令他們如見神明，在他的點撥下，新的人族擺脫了野蠻文明，新的紀年在七十年后被正式確立。
那就是月初紀年！
那時的秦百首宛如化身創世神，他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成立了圣教，為人族各大部落開化傳道，成了至高無上的月光老祖。
但他沒想到八百年后，他再一次閉關歸來時，圣教已被利欲熏心的小人推翻，他們另起爐灶各自分裂成立十六個國家。
秦百首無比震怒，他振臂一揮，曾經的圣教信徒的傳道者重新聚到一起，在他的傳道修行幫助下，圣教重振輝煌，在極短時間里將云荒十六國擊破。
此后云荒十六國都以圣教為首，圣教傳道十六國，十六國則為圣教貢獻資源，紀年也更改為新月，延續至今。
“花費這么多精力打造圣教，卻只能隔著看不見的墻壁統治他們，這樣有何意義？”陳衣聽完秦百首的講述，不由冷笑，她覺得這人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是的！老祖是想要讓我們找到辦法從外面打破禁錮！”銀月圣主反駁道。
這時藍月和紅月兩位圣尊也醒來多時，聽說新月老祖竟然無法離開云荒赤地，都感到無比詫異。
貪丸看著秦百首垂暮將死的模樣，不解銀月圣主為何要這么老實地聽他的話。
圣教的存在，云荒十六國殘酷的修行培養規矩，竟只是為了讓秦百首離開這片祭壇！
這一刻，貪丸眼中已然起了異心，但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想要依靠外界的力量來破解這個返古葬仙神魔祭恐怕并不現實。”這時周天開口了。
“你就如此肯定？”秦百首依然對周天持懷疑的目光。
陳衣淡淡道，“這個祭壇只會影響到我們這些舊日時代的人，可以說祭壇內外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現實力量是無法互相影響的。”
“可為什么嗔行他被殺了？”癡念不解道。
周天看了這個可愛的小蘿莉一眼，說，“還不明白嗎？只有當你們踏入云荒赤地，他們的力量才能影響到你們。”
秦百首臉色發白，劇烈咳嗽起來，他的力量確實無法沖出祭壇的范圍，那反過來祭壇外的人對祭壇動手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他這么多年所努力的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嗎？
“老祖，您別激動！”銀月圣主輕輕拍著秦百首的背，目光凝重道，“雖然無法確保您的結局，但是您讓東土世界斷裂了兩萬年的傳承有了延續的機會，您會被世人永遠銘記的。”
秦百首苦笑，載入史冊，傳送千古有什么用，他只是想活著而已。
周天把陳衣拉到一邊，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
陳衣臉色立即刷地一下全白了，整個人幾乎站不穩，還是周天扶住了她的玉肩才不至于倒下。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眼眶泛紅，難得出現手足無措的姿態，抓著周天的衣袖目光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周天沉默了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陳姑娘，你接下來如何打算？”秦百首平復了下情緒，在銀月圣主的攙扶下站起來，向周天他們走來。
陳衣看向周天，周天臉色平緩，對秦百首說，“方便的話，帶我們去一趟魔神府，我們想親眼看一下玄非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