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秀眉緊皺:“過分了,難怪劍修不受待見,三長老實力不弱大長老,也只是三長老。”
南宮無天聽鼎沸人聲,心中殺意淡淡,他劍道大進,正是氣勢如虹。
李觀云攔在路前,換作以往,一腳踢開便是,然宗門斗武即將來臨,他將以驚天之勢,成為大師兄!
如此天蓮派劍道必然大盛,方對得起師父苦心栽培!
目光望去,高臺上是幾位長老,沒有大師姐的身影。
南宮無天緩緩吐出一口氣,大師姐是規格之外的存在,自然不會理會他們這點爭斗。
“汝敢嗎?”
李觀云似在思量,南宮無天冷笑一聲,拿出隨身之物。
“天蓮丹一顆,汝敢嗎?”
新晉弟子,已是被震得頭皮發麻。
外門弟子中,大呼聲起:“天蓮丹,是天蓮丹!南宮師兄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李傲天能按捺的住嗎?”
“天蓮丹,這是可是靈丹啊,號稱正經以下,必定連破數脈,大圓滿服用,才是有最大的好處。”
肖震震撼道:“南宮師兄,這是赤裸裸的誘惑,這餌料,太香了!”
周善安不去看那白色瓷瓶:“如果是我,我絕不會上鉤。”
肖震默然片刻:“畢竟,要有命享。”
吳書躁動:“天蓮丹!”
萬振海心如擂鼓,苦笑一聲:“那不是我等能享受之物,那可是凡靈圣三品中的靈丹,乃先天丹藥!”
習霸定定道:“可別上當,要克制自己啊!”
趙方嘆氣:“他接了。”
“他接了!”余秀秀目圓睜,他不怕死嗎?他怎么敢?
一眾弟子,狂呼出聲:“接了,接了!李傲天接了,他接了血仇令!他真的敢!”
大長老道:“謝長老好算計,南宮殺人立威,兩月之后,風頭或能蓋過。”
謝長老淡淡道:“立威風頭另說,近來宗門內外平淡,無天久未出山殺人,有些手癢罷了。”
藥長老輕聲道:“甲上資才,殺不得!”
謝長老道:“我無天,比甲上差了?既然接了血仇令,還說什么殺不殺得!”
畢長老見此,有心說話,卻無能為力,他不過是排在末尾的長老,實力有所不及,不敢觸怒謝長老。
“好一個南宮無天,我今天就告訴你,死字怎么寫!”
李飛嘆息:“云哥,唉!”
劉權嘆息:“李兄,糊涂了!”
吳書憋笑:“有志氣。”
萬振海憋笑:“我很欣賞!”
習霸苦笑:“他口舌之利,倒是沒輸過。”
趙方苦笑:“甲上資才隕落,與我天蓮派,是一種不幸。”
余秀嘆息:“困獸猶斗!”
長劍出鞘!光芒四射!
僅僅是劍本身的壓力,就讓在場新晉弟子,大半外門弟子,喘不過氣來。
“那是什么劍?”
“好夸張,好耀眼,神劍,是神劍!”
李飛連忙閉目,不敢直視那長劍之鋒芒:“難道是?”
劉權面色凝重:“絕非普通兵器!”
肖震眉宇間,滿是不信,但眼眸深處,全是震驚:“這是?”
周善安下意識發抖:“靈劍!”
先天境界,服食的丹丸,非凡丹,而是靈丹。
先天境界,所用的兵器,非凡兵,而是靈兵!
習霸駭然:“這似乎是謝長老,曾經的兵器,無雙靈劍!”
趙方駭聲道:“謝長老竟然將這劍傳與南宮師兄,難道說,南宮師兄,已經能以大圓滿境界,掌控靈劍了嗎?”
不是本境界的兵器,必受反噬,不僅發揮不出威能,反而是受到傷害。
但現在南宮執無雙靈劍在手,定然是能夠掌控!
余秀大驚:“危!”
大長老目中,也有三分凝重:“竟然能夠掌控靈劍,南宮師侄的進步,看來有點出乎預料啊。”
三長老傲然一笑,南宮無天蓋世劍才,此刻,才剛剛上路而已。
總有一日,必將君臨天蓮派!
轉念一想,劍仙已然出世,為何要有個白蓮?微微嘆息,放目望去。
南宮無天執劍在手,整片玄武斗場,都成了劍氣的世界,在這一小片天地之中的人,無時不刻受到劍氣攻擊。
斗場內,竟有狂風暴雨之聲,無影無形的劍氣,瘋狂肆虐。
新晉弟子駭然失色,“這要是我,一秒鐘就得跪下。”
外門弟子瑟瑟發抖。“這氣勢,已如金湯,無人能破。”
習霸驚愕難當,這就是南宮的實力嗎?“我縱然手段盡出,恐怕都受不住一劍。”
何鴻風眉開眼笑:“南宮無天,神劍無雙!”
余秀感慨道:“恐怖如斯!”
眾人目光惴惴,齊齊望向那正面相抗的李觀云,這劍氣恐怖如斯,豈非人力所能及也!
南宮無天目光幽幽:“此劍,名無雙,采千斤鐵中精英,受千錘百煉,得精中之精,重七…”
“破銅爛鐵。”
一道三尺劍氣,猛然襲來,堅硬的玄武巖,都刮出一條淺淺溝壑。
劍氣及體,就在眾人以為李觀云會從中分開時,那無雙劍氣,忽而消弭。
“什么情況?”
“怎么回事?”
新晉弟子,個個大惑不解。
肖震一頭霧水:“這是,不破之法?”
周善安訝然不已:“第一層的白蓮大法,如何擋得住?”
內門弟子中,眾人悚然一驚,習霸喃喃自語:“這是?這不可能吧?”
趙方凝眉:“我也覺得是出現幻覺了。”
余秀神情激動,方才劍氣觸及李觀云體表,消弭之時,她感應到的白蓮之氣,似乎是…
余秀激動道:“絕無可能!”
臺上長老,大長老驚疑不定,藥長老若有所思。
三長老豁然起身,逼視斗場內的李觀云,只見那個男人,淡淡一笑。
他身體表面,覆蓋一層薄薄的白蓮之力,任憑劍氣肆虐,不能傷他分毫。
一步一步,走向南宮無天。
每走一步,南宮無天的劍氣便縮回一步,他走了八步,縮了八分,直來到南宮無天面前,劍氣飄搖欲滅。
大長老瞳孔微縮:“第二層,竟然通透!甚至領悟到第三層,這是什么妖孽?”
三長老氣息粗重,面色變換不定。
余秀喃喃自語:“我數年苦修,白蓮大法第二層,不過小成,還需經歷大成、通透,至少三五年。”
余秀懷疑人生:“他已經通透了?”
習霸大受刺激:“這怎么可能?我不能相信啊!”
趙方苦澀無比:“墊腳石。”
何鴻風,整個人都呆住了:“騙人的,他怎么可能一月通透,大師姐都用了半年!我不信!”
外門弟子,新晉弟子,神情一片迷蒙。
南宮無天,面色驚變,無雙靈劍,迅疾一刺。
李觀云平靜一笑,一手伸出,兩指一夾,靈劍入手,更不能掙脫。
“我說你這靈劍,不過破銅爛鐵,可有說錯?”
南宮無天,只覺靈劍如被鐵鉗夾住,他一身內力急轉,竟絲毫不能動搖。
神情恍惚間,見一手高抬。
“啪!”
亮、洪亮、極其響亮!
高臺上,三長老面皮猛抽。
藥長老大松口氣,大長老撫掌大笑也。
這一巴掌,不僅扇掉南宮無天幾顆門牙,更狠狠扇在眾人的臉上、心里!
內門弟子,全都成了呆頭鵝,習霸扶額:“我有點暈,趙師弟扶我。”
趙方苦笑:“我也要暈了,你是師兄,你扶我還差不多。”
余秀自語:“這是碾壓,他縱然圓滿,也不可能碾壓南宮無天,唯有一種可能,他白蓮之氣的質量,恐怕…”
何鴻風下意識捂著臉,咬緊牙關,直至溢血:“蒼天啊!為什么!”
外門新晉,呆傻一片,只見那李觀云,掄圓了巴掌,一掌又一掌,如同疾風掃落葉。
南宮無天,滿口猩紅,人蒙圈了!
肖震張張嘴:“南宮無天自號無雙,殊不知李師兄,才是天下無雙。”
周善安見斗場一幕,哪怕不是他挨巴掌,仍是臉疼不已。
“我原以為李師兄狂妄,此刻方知,哪里來無緣無故的狂妄。”
吳書鼠頭鼠腦,口中嘀咕:“沒人看見我,我會隱身術,沒人看見我。”
萬振海也縮頭縮尾:“我是小透明。”
新晉弟子,云里霧里,李飛久久不能回神:“云飛兄,我現在是在玄武斗場沒錯吧?也沒有人用幻術吧?”
劉權好歹心智堅韌:“飛哥醒醒,看來我們都錯了,李兄不需要任何人幫忙抬回去。”
李飛一個激靈,只見那臺上,南宮無天披頭散發,兩頰高腫,狼狽之狀,凄慘之貌,令人心中發寒。
“欺…”
“啪!”
“欺人…”
“啪!”
“欺人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南宮無天癲狂之姿,暴叫一聲,竟將靈劍抽回。
不顧經脈無法承受,使出無雙劍氣訣最終奧義:“無雙無對,無天一劍!”
眾人傾倒一地,但見那無天一劍之下,玄武斗場土石激飛,偶有劍風吹來,左近弟子滿面血痕。
李飛見此,心臟懸停:“南宮師兄還有絕招,云哥擋得住嗎?”
劉權極目望去,但見場中土石化粉,煙塵不散,同樣提到嗓子眼:“別慌!”
外門弟子中,不少人捂面痛呼,肖震站在后面,受影響頗少:“南宮師兄,還有絕地反擊的機會嗎?”
周善安攥緊拳頭:“快散,快散啊!”
差點忍不住撲上去,撥開迷霧,要看看場內的情況如何。
習霸眼神變換,雖然看不到場內,但分明感受到,李觀云的氣息,無甚減損:“端是不破。”
趙方點頭,又搖頭:“誰才是誰的墊腳石呢?”
高臺上,三長老面色狂變,腳步一動。
大長老藥長老,齊齊出手。
大長老陰陽怪氣:“三長老,要守規矩,血仇令之下,他人不得干預,都是自作自受,全憑自愿罷了!”
三長老暗怒不已:“你們!”
大長老笑道:“怎么?三長老還有何話要說?南宮師侄剛極易折,怪不得他人。”
煙塵終于散去,只見李觀云雙手夾住無雙靈劍。
南宮無天滿面通紅,不得寸進。
一松手,南宮無天內力大亂,踉蹌撲來,撲倒在李觀云身側地面。
李觀云道:“雕蟲小技。”
南宮無天怒目:“你!”
李觀云腳踏南宮無天,大笑曰:“是誰不知天高地厚?是誰在此坐井觀天?是誰狂妄不知死活?”
“李師兄神威無敵!”
“李師兄震古爍今!”
“李師兄傲視群雄!”
新晉弟子,個個面色漲紅,他們看到赤裸裸的強大,又同為新晉弟子,誰沒有吃過正式弟子的冷眼。
此刻李觀云,以新晉弟子之姿,碾壓南宮無天于玄武斗場,少男少女,無不是熱血沸騰!
劉權感慨不盡:“李兄太強了。”
李飛滿面憧憬:“真乃神人也!”
外門弟子,小半人面色戚戚,大半人同樣漲紅了臉,跟著新晉弟子高呼。
肖震胸中有意氣攢動,幾難遏制:“南宮師兄,自號無天,自命不凡,有眼不識泰山!”
周善安鑿鑿如鐵:“李師兄,一個字,硬!”
萬振海和吳書,不知何時,手牽著手,在狂呼的眾人中格格不入,準備悄悄跑路。
習霸喃喃自語:“李師兄啊!”
趙方苦笑:“不叫一句師兄,我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
內門弟子中,有半數已用師兄相稱,憐憫的掃了一眼過去,何鴻風滿面悲憤。
何鴻風披頭散發:“為什么,我不服!我不相信。”
習霸冷笑:“你信不信有和干系,你何鴻風,有哪個資格嗎?”
余秀目光望去,見那腳踏何鴻風的雄姿:“大師兄?”
玄武國武道成風,強者為尊,玄武斗場左近,喧囂震天。
南宮無天于玄武巖親密接觸,聞得喧囂,面如死灰,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方。
李觀云揪起他的頭發,提起他的腦袋:“螻蟻一般。”
南宮無天面上,顯出三分蒙昧的怒意。
李觀云淡淡道:“你在我眼中,不過一條蟲豸,連做踏腳石的資格,都不曾有,準備好受死了嗎?”
“殺了我吧!”
喧囂一靜,南宮無天,殺人立威不成,反被擊殺,理所當然,但是…
暴喝聲起。
“豎子爾敢!”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