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抉擇
哪吒心念電轉，飛快地思考著了解到的一切。
龍鳳大劫發生在天地初開后不久，已經過去了無盡的歲月，無數的秘密都被歲月埋葬。
祖龍祖鳳的修為道行堪比圣人，很多手段甚至比圣人還要高妙。
而那時，天地間還未有人成圣，哪怕是鴻鈞老祖，也在成圣的路上，就更別說其他圣人了。
龍鳳爭霸早期，祖龍祖鳳便以無上手段，攪亂天機，讓本就還未完善的天道秩序，愈發混亂，兩族的很多事情，甚至避過了天道監察，徹底埋葬在了無盡歲月之前。
無數秘辛，無窮事物，就連天道也無法感知。
哪怕如今的圣人，也有很多秘密推演不出來。
因為龍鳳大劫的許多秘密，已經脫離了天道，天道圣人自然無法推演出來。
可在機緣巧合之下，蚩尤知曉了不少被埋葬的秘密，諸天圣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哪吒怎能不震驚，他甚至懷疑，蚩尤之所以能修成元神，成就亞圣之境，甚至和此有關。
到了此時，他也不得不認真思考，考慮接下的道路。
因蚩尤這個變數的存在，將來的很多演變，肯定會超出他的預料，與他所了解的軌跡，偏差越來越大。
“關于祖龍的秘密，雖有天大的價值，卻不是我現在可以觸及的，一旦泄露出去，肯定引的諸天震動，無數大能插手，到那時，恐怕會爆發比龍鳳大劫還要慘烈的量劫，此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
想到此處，哪吒沉聲道：“希望他們四個忘記今天所有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我想你應該知道后果。”
蚩尤笑道：“你放心，本尊自然明白，有很多事情，他們是聽不到的，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你的秘密雖然價值很高，但對此時我的來說，等同于雞肋，沒什么用。”
哪吒知道，這種天大的秘密，不碰觸還好，一旦碰觸，以如今的天道強度，自會感應到，大能之人便能從天機中察覺，雖說是秘密，一旦要真的有所動作，肯定會被不少人得知。
真要算起來，還真不能算是秘密。
蚩尤見哪吒仍不松口，笑道：“道友果然不是普通人，竟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值得合作，但我給你的東西，不知你敢不敢要。”
哪吒微微皺眉，道：“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
話音還未落下，逐鹿山深處飛出一道紅線，落到哪吒面前，懸浮不動。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尊三寸三分高，通體火紅，晶瑩剔透的葫蘆。
“這是我當初與姬軒轅戰斗時，無意中得到的一件寶貝，一開始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后來成就亞圣才得知，竟是一位上古大能的寶貝，只是那位大能已經隕落，而我不習慣用這種法寶，如果你敢用，就送給你了，如何？本尊夠誠意吧？”
“九九散魄葫蘆？這件寶貝竟在你手里？”看著眼前的火紅小葫蘆，哪吒驚訝不已。
傳說中，紅云老祖乃天地開辟后的第一朵紅云得道，修行時得了一件先天靈寶葫蘆，被他祭煉成了九九散魄葫蘆。
葫蘆里裝滿了毒砂，此毒砂乃天地間至毒之物，大羅金仙觸之也要化成膿血，在洪荒之時，是名震寰宇的寶貝之一，罕有人敢招惹。
后來紅云老祖隕落，不知所蹤，此葫蘆便承接了紅云老祖的許多因果。
如果哪吒要了這件葫蘆，因果糾纏之下，肯定會帶來不少麻煩，當初和紅云老祖有因果糾纏的人，定會紛紛找上門來。
雖說滅世之氣可以磨滅因果，但也只能磨滅一時，哪能真的徹底磨滅？
傳說中，冥河老祖伴生的元屠阿鼻兩劍，便能殺人不沾因果。
一開始哪吒羨慕的不得了，后來便嗤之以鼻了。
隨著他的道行提升，接觸的事物增多，慢慢明白，哪里有殺人不沾因果的法寶？
之所以傳說，元屠阿鼻兩劍殺人不沾因果，是因為劍身中蘊含著特殊法則，能暫時蒙蔽天機。
只要冥河老祖手持兩劍，哪怕動了強烈的殺機，也能瞞過天機，讓被殺之人無法提前察覺躲避，加上冥河老祖修為高深，被殺之人自然必死。
而且，被殺之人死后，天機并不會立刻顯現。
如果被殺之人沒有任何親友，無人前來糾纏，自然不結因果。
可如果被殺之人有親朋好友或者師傅徒弟，隨著時間流逝，被蒙蔽的天機慢慢顯現出來，自然會知道殺人者是誰。
那些人自然會把怒火對準冥河老祖，所以說不沾因果，純屬扯淡。
但等被殺之人親朋好友得知時，冥河老祖早就跑到冥河血海。
那種地方，圣人都不愿意去，更何況其他人？
從這個方面說，元屠阿鼻殺人不沾因果，也勉強說得過去。
除非用不出冥河血海，不然，還會被人找上門，因果還是存在的。
滅世本源或滅世之氣和元屠阿鼻的效果差不多，只能遮蔽天機，并不能真的不沾因果。
哪吒知道一些紅云老祖的傳說，雖然不知真假，但能和紅云老祖隕落有關的人物，怎么可能簡單？
他知道的就有冥河老祖和鯤鵬老祖，至于其他人，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這些老怪物還在，出來任何一個，都是跺跺腳讓三界抖三抖的存在。
所以，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一個不巧，真會惹來無窮麻煩。
只要不是天地大劫期間，這些老怪物管你是誰？
就是圣人門徒，也敢擊殺，更何況如今圣人不出，這些人更加肆無忌憚。
“李道友真的讓我越來越好奇了，看你年歲不大，可知道的事情極多，哪怕你乃闡教門徒，也知道的太多了，連我都有點自愧不如，呵呵呵，你究竟敢不敢接下？”
蚩尤的話中充滿了震驚，九九散魄葫蘆可是太古洪荒之時的法寶，他也是成就亞圣后，以天機推演才得知的。
可哪吒這么個小家伙，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寶貝，他如何不震驚？
他甚至懷疑，對方表現出的修為道行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不管他如何觀看，如何探查，只有一個結果，對方就是一個快要突破到大羅金仙的練氣士。
如果他看到的不假，別說經歷洪荒時代了，對方連巫妖大戰都不一定經歷，絕不可能見過九九散魄葫蘆，可對方為何一眼便能看出此寶的來歷？
“難道此人還有其他背景不成？”蚩尤暗自揣測。
“有何不敢？既然你舍得給，我自然敢要。”
哪吒原本還有些猶豫，后來想到被他殺死的白玉道人，便釋然了。
白玉道人是鯤鵬老祖的弟子，他早就和對方結下了因果。
哪怕不要散魄葫蘆，以對方傳說中睚眥必報的性格，也絕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多一件靈寶豈不更好？
見哪吒接下散魄葫蘆，蚩尤笑道：“好，有魄力，既然如此，我也不會食言，我留在虎魄刀中的痕跡已經收了回來。
至于十二桿都天陣旗，我必定讓他們幫你祭煉，等到大成之時，再還與你。
我給你的關于太古洪荒之時，龍鳳大劫的秘密，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前去看看。”
“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去，說說吧，怎么合作？該不會只用我的都天陣旗吧？”哪吒收起九九散魄葫蘆，倒背雙手，在山谷前緩緩走動。
蚩尤道：“如果只是這樣，怎么叫合作？既然是合作，道友也要出力才成，就請道友幫我扶持秦趙兩國，這兩國只要有一個爭龍勝出即可。”
哪吒淡淡道：“只要有一個能勝出，哪怕把另外一國全部血祭也可以？”
蚩尤哈哈一笑道：“此乃大世之爭，人道爭龍，只要能勝出，別說一國之人，就是十國之人也能血祭，不是本尊殘酷，而是一旦落敗，被血祭的就是我們了，為了勝出，還不如主動血祭。”
“你就這么有把握，能在這次人道爭龍中勝出？”
“勝不勝出，我都要賭上全部，只要勝出一次，就足夠了，在接下來的歲月里，我就有了足夠的騰挪空間了。”蚩尤呵呵一笑。
“嗯，繼續說。”哪吒道。
“我知道道兄胸懷大才，神機妙算，所以，我想請道兄在秦趙兩國中選一個，成為該國國師，我知道一旦如此做，有很大的風險，可一旦成功，好處同樣不可估量，我想道兄比我清楚。”
蚩尤終于說出了最終的目的，就是把哪吒和秦國或趙國進行捆綁，讓他的氣運和兩國合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話，就不怕哪吒不出全力。
“好。”哪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見哪吒答應，蚩尤暗暗松了口氣，撤了禁制，白起四人從不遠處走過來。
“這位道兄乃李哪吒，是本尊請來協助你們的，接下來，你們聽他安排，為了在這次人道爭龍中勝出，讓我巫族的生存空間更大，哪怕血祭一國，你們也不能有絲毫猶豫。”
蚩尤的聲音變的嚴厲起來，充滿了殺伐果斷，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白起四人用右手錘了捶胸脯，道：“請首領放心，為了巫族，我們知道輕重，必不讓首領失望。”
“你們見過李道兄，以后若不是巫族生死存亡之時，不要再來見我，切記切記。”
蚩尤的話音一落，逐鹿山上升騰起無窮白霧，慢慢把逐鹿山籠罩起來。
沒多久，風起霧散，逐鹿山雖還是原先那個逐鹿山，卻讓人覺著不一樣了。
究竟哪里不一樣，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哪吒知道，蚩尤這是把所有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
這是自斷后路，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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