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敖廣如此安排,敖丙兩人自然不會發對。
猶豫再三,李艮道:“龍王爺,您真的相信李公子的話嗎?龍王爺修為高手,功參造化,才有了一絲感應,我和三太子毫無所覺,李公子還未到渡劫期,距離仙道更是遙遙無期,他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感應?”
聽到此話,敖丙也停住腳步,豎起耳朵,想聽聽自家老子怎么說。
敖廣嘆息一聲道:“丙兒也說了,哪吒乃乾元山金光洞洞主太乙真人之弟子,你們可知太乙真人的來歷?他乃闡教十二金仙之一,修為極高,最善天機推演,甚得闡教圣人重視,修行的乃是天地間最為正宗的玄門心法,能隱隱間感悟天地大道,與靜修之中窺見一絲未來之天機,端的是神妙無方。
而我龍族,雖然天生強大,肉身強橫,成年后便能踏入仙道,可修行法門比不得闡教玄門正宗之玄妙,對天地的感悟差了許多,這也是我龍族逐漸衰略的最重要原因之一,無法體悟天道,不知天數運轉,看不清天地大勢,一旦逆天而行,便會招致災禍。
哪吒雖然還未成就仙道,可修煉的是玄門心法,元神一成,便能靜悟天機,我雖是金仙,可對天機運轉體悟甚少,只能憑借本能感應,是以,我相信此子說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你們出了事,我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可我們即使閉關不出,三年內真能避免和哪吒相見嗎?哪吒說他的夢中,我們三人不但不認識,反而更像仇人,拼死廝殺,怎么可能?父王,您說可能嗎?”
敖廣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們也只能盡人力聽天命,總比毫無所覺,事到臨頭才驚覺要好得多,至少能爭一爭,至于說你們三人不認識,拼命廝殺?很容就能辦到,只要把你們扔進一些特殊的地方或者是幻陣之中,你們看到對方時,對方就會變化成你們不認識的人或者你們最記恨的人,自然會拼命想殺死對方。”
“原來如此,多謝父王指點,我們這就去閉關。”
等敖丙和李艮離開后,敖廣喃喃道:“原來我一直心驚肉跳不是沒有原因的,我這邊雖能看住敖丙和李艮,可哪吒乃是太乙真人的弟子,誰能看得住?不行,我得去陳塘關走一遭。”
敖廣身形一晃,化成一方臉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身褐色長袍,腰懸利劍,踩著云朵朝陳塘關而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敖廣來到李府門前,正要說話,守衛指著敖廣大喝一聲。
敖廣道:“對你家老爺說,西昆侖修道好友來訪便可。”
聽到此話,守衛連忙道:“道長請稍等,我馬上進去稟報。”
沒多久,李靖從里面快步而出,看到敖廣,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是什么風把道兄吹來了?快請進。”
兩人把臂而行,不一會兒來到客廳,等奉了茶,李靖才道:“不知道兄前來何事?”
敖廣猶豫一番,才道:“貧道此來,有要事與道兄相商,為了讓道兄相信我的話,還請道兄把哪吒賢侄請出來。”
李靖一愣,隨機變色道:“哪吒乃貧道第三子,最喜靜修不出,最近更是一直待在家中修行,而且與令郎是好友,難道犬子哪里得罪了道兄?”
敖廣連連擺手,笑道:“道兄多想了,貧道不是這個意思。”
“還請道兄說明,如果犬子哪里做得不對,我定會好好教訓。”李靖疑惑的看了敖廣一眼,轉頭對家丁道:“去把三公子請來,快去快來。”
不一會兒,哪吒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李靖施了一禮:“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李靖點頭道:“嗯,這位是東海龍宮之主,也是為父的道友,快來見過。”
哪吒眼珠一轉,連忙上前道:“侄兒哪吒見過伯父,伯父安好。”
敖廣連忙虛扶,道:“哈哈哈,賢侄客氣了。”
哪吒道:“我曾聽師傅說,莫道龍宮無寶貝,東海龍宮不但寶貝多,仙草神藥也多不可量,不知伯父能否給小侄一些仙草神藥,讓小侄提升修為?”
李靖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哪有第一次見面就要見面禮的?
這樣太失禮了,立即連連呵斥。
“吒兒,不得無禮,快快退下。”
更讓他奇怪的是,哪吒平時靜修不出,不像不著調的孩子,今日怎么突然無禮起來了?
敖廣急忙擺手道:“李兄,無妨,真要說起來,我真得要好好謝謝賢侄呢。”
李靖道:“敖兄,你說的話,讓李某越來越糊涂了,還請說明。”
敖廣隨手拿出一個皮囊,遞給哪吒道:“哪吒賢侄,這是本王送你的謝禮,你先收下。”
等哪吒收下后,他又拿出一個玉瓶,遞給哪吒,“這是伯父送你的見面禮,李兄,你別驚訝,之所以先給謝禮,后給見面禮,是因為賢侄對我的孩子有點醒之恩,至少現在看是救命之恩。”
不等李靖發問,敖廣便把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敖廣早有隱隱約約的感應,哪吒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東海龍王并不像傳說中的廢物,竟然也能心生感應,看來絕不向西游記中表現的那般,很有可能是深藏不露。
聽完事情緣由,李靖神色變的凝重起來。
“敖兄,只要犬子在家,我自能看牢,可你也知道,他拜了太乙真人為師,如果真人有甚吩咐,怕是我也攔不住。”
敖廣嘆息一聲道:“我就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你說的這種情況,才來找李兄商量的。”
李靖道:“不如把此事告訴犬子的師傅?”
敖廣擺手道:“不可。”
見敖廣攔住,一旁的哪吒暗松了一口氣,一旦讓太乙真人插手,他會很為難。
李靖道:“為何?”
敖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闡教之人,順天應天數而行,從不忤逆天數,如果讓真人得知,自會說順其自然,不會逆天數干預的,那樣的話,我們想要插手干涉,反而更難。”
李靖稍一思量,點頭道:“道兄說得不錯,此事只能看我們的手段了,但我也不敢保證不出紕漏。”
敖廣道:“我明白,涉及到天數,我們練氣士也只能順勢而為,因果糾纏之下,誰也不知會發什么,只能盡力而為。”
兩人又說了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應對之法,敖廣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