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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遺書內容

  “您當時還在上學吧?”

  東馬詢問道。

  高橋佐正點點頭:“對,在上大學,大三。”

  “令尊被綁架的事情,是誰告訴您的?”

  “我母親。”高橋佐正沒有遲疑。

  “根據當時的報道,令尊在乘車回府的路上,受到犯罪集團襲擊,并被劫走。”

  高橋佐正微低下頭。

  看著杯中紋絲未動的咖啡,道:“這些事情,我也是當時看了報道才知道的。”

  “令堂當時,沒有及時告知你案情的進展情況嗎?”

  對方依舊低著頭。

  “父親被綁架之后,我母親就立刻被轉移到安全場所避難。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

  說罷,方才將頭抬起。

  “您知道和犯人交涉贖金的情況嗎?”東馬繼續詢問著,“交涉是秘密進行的,所以沒有被媒體報道。因此,只能詢問當事人。”

  高橋佐正聞言。

  解釋道:“弗雷爾卓德機關認為,這會助長綁匪的氣焰,其立場是反對支付贖金的。在當地設立現地法人的各外企也明示,不支付贖金。”

  “我父親任職的米亞金屬也是這樣。”

  每一筆交易都會催生下一筆交易。

  一旦選擇妥協,那么今后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綁架者要的是錢。

  他們會對支付贖金的機關,和不支付贖金的機關區別對待,從而不再綁架不付錢的國家的人質。

  “事實上,你們確實就贖金進行了交涉吧?”

  東馬道。

  聽著這番話,高橋佐正不禁低下了頭。

  像是在害怕受責難一樣。

  “關于這一點,我并沒有責難之意。”東馬安慰著,解釋道。

  無論如何,人都是渴望活著的吧?

  更何況,如果當時遇難的是自己的親人,那么不少人都會選擇贖金交涉吧?

  大局觀這東西,說起來很偉大。

  但當不幸降臨在自己身上時,自己身邊人身上時,又有幾人能做到這樣的偉大?

  “聽說是找了交涉人,和犯罪團伙進行了談判。”

  高橋佐正臉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似乎剛才東馬的話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繼續說著。

  “在那個國家,綁架都形成一個產業了。專門負責交涉的人自然也不少。”

  “原來如此。”

  東馬了然,“可是交涉進行得并不順利。”

  “如你所說。”高橋佐正再度微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哀傷之色。“結果我父親,在弗雷爾卓德的郊外遭槍擊身亡。”

  “讓您回憶起了這么不愉快的事情…對不起。”

  但話題并沒有就此中止。

  這次,輪到對方進行提問了。

  “為什么要追問這么久遠的事情?”

  他抬起頭,看向了東馬,“電話中我也問過你,可是你沒有明確給出回答。”

  “接下來要問的,其實才是重點。”

  東馬將雙手放在了桌面上,盯著高橋佐正問道:“贖金的交涉,為什么進行得不順利?您知道原因嗎?如果知道的話,能告訴我嗎?”

  一連三問。

  顯示出了他此刻內心的迫切。

  想要急于求證,或是想要知曉某種真相一般。

  而高橋佐正,似乎并沒有因此產生什么懷疑,很是直接的就回答了。

  “聽說是因為綁匪漫天要價,最后在贖金金額上沒有談攏。”

  “漫天要價?”

  “綁匪要三千萬美元。若是任他坐地起價,日本人會被人瞧不起的。”

  三千萬美元,相當于34億日元。

  這自然絕非是小數目。

  哪怕是東馬自己,想要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現金來,也是有些困難的。

  “這些事情是誰告訴您的?”東馬再度問道。

  “是我母親。”高橋佐正吸了一口氣,“事情過去很久以后,才告訴我的。”

  東馬輕點了一下頭,隨即又問道:“令堂今年過世了吧?”

  “是,春天的時候。”

  “那,最后一個問題…”東馬盯著他,“昨天米亞產業專務去世的事情,您知道嗎?”

  “知道,聽說是在酒店自殺的。”

  高橋佐正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回答道。

  “您認識他嗎?”

  “你說我嗎?和那個專務?”高橋佐正臉上閃過了一絲困惑,“不認識。但又怎么?”

  “去世的米亞渡邊專務,十年前曾和令尊一起在弗雷爾卓德工作。”

  “這樣啊。”高橋佐正眨了一下眼睛,“這樣的話,我母親可能認識。但我不認識。”

  原來如此嗎?

  可是…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東馬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方,心中對其充滿了懷疑。

  自己是心理學畢業的。

  心理學的分支很多,而自己曾恰好修習過行為心理學。

  人類大腦中的“新皮質”,會在人撒謊一剎那之前,反射到“大腦邊緣系”并會出現軀體化癥狀。

  這種“大腦新皮質”,會在人類撒謊0.2秒內瞬間呈現出來。

  早早斷定是自殺,是有理由的。

  現場有發現遺書。

  關于遺書的存在,已下了封口令了。

  因此內容尚不明了。

  不過,越是隱瞞就越令人好奇。

  這也是人之常情。

  翌日。

  一課長辦公室——

  “你聽誰說的?”

  松本清長看著自己曾經的手下目暮十三,臉上略微浮現出了一絲驚愕之色。

  他瞬間就站起身來,走向了對方。

  “只是一些傳言。”

  目暮十三站立得筆直,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不論如何,此事都與你無關。還輪不到你插嘴!”松本清長故意做出一副嚴厲強硬的態度,企圖以此打消對方的念頭。

  “重要線索就這樣被隱瞞的話,是無法全力投入調查之中的。”

  目暮十三扭頭看向了松本清長。

  一字一頓的質問道:“課長難道不想抓住犯人嗎?您為何要如此大力隱瞞?遺書的內容有這么見不得人嗎?”

  “目暮!”

  “課長,拜托了!”目暮十三深鞠了一躬,無比誠懇的請求道。

  “既然你這么想看,我就讓你看!”

  松本清長回到了辦公桌前,用固定電話撥打了監察室的內線。

  數分鐘后。

  監察官帶來了打印著遺書內容,和簽有渡邊陽晃名字的A4紙。

  “遺書的內容,絕對不能對外公開。聽見了嗎?”

  板著一張冰塊臉的監察官,對目暮十三交代道。

  ‘我好累,請原諒我站出來說出真相。’

  ‘關于2003年,在弗雷爾卓德發生的,米亞金屬社長高橋一樹綁架撕票案件,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由于米亞金屬表示,不愿就贖金為題,與犯人進行談判,我們只好放棄求助警方。獨自雇傭交涉人,與犯人進行私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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