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自然調查了他的前科。
姓名:山本仙人。
罪行是因為在擁擠的電車內,觸碰女性身體,而被判猥褻罪。
按照鑒證結果來看,他手上查出了和被害者衣服上一樣的纖維,成為了決定性證據。
之后,他便從大型理學研究室辭職了。
這自然與犯下的罪行有關。
或許便從那時起,山本仙人開始恨起了警察和鑒證課。
為了報仇,才實行了這次計劃。
‘受害的女性,就說是你做的。’
審訊他的刑警,指著他的鼻子這樣說道。
‘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
山本仙人為自己辯解。
于是,一旁的鑒證課人員,向他展示了一份《纖維鑒定結果報告書》。
并道:‘這是纖維鑒定的結果。你的手掌,沾著和那位女性衣服同樣的纖維。’
‘就算你給我看這個,我沒做就是沒做。’
山本仙人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哪知,在他說完這話后,鑒識課的那人笑了一下。
仿佛在嘲笑一般。
‘大家都這么說,但是證據是不會騙人的。’
那個時候,對方那輕蔑的眼神,山本仙人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么簡單,就毀了別人的人生…
于是,在知道了自己當管理員的公寓里,住著在警察組織工作的人,便將矛頭指向了她。
也就是說,登米加惠是偶然才成為目標的。
“不過,真虧他能想出那樣的方法啊。”
佐藤回想起這件事后,不禁感嘆了一下。
當然,并無惡意。
“他之前有上網查過警察的過失。用東馬的原話來講,就是對方參考了‘海爾布隆殺人案’。”
登米加惠回答道。
海爾布隆殺人案,是發生在歐洲的殺人案。
由于鑒證人員所使用的棉簽上,原本附著了第三者的DNA,所以四十起殺人案,衍生出了一個虛構的連環殺人犯。
原本那個時候的DNA,是在棉簽工廠工作的女性的。
并非蓄意所為。
‘在研究所,我可是主任啊。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當什么管理員啊!都是你們的錯!’
地位和待遇的落差太大,自然引發了山本仙人的不滿。
‘不是別人的錯,是你自己的錯。把可以重新來過的時間,都用到復仇上的,你自己的錯。’
那時的東馬,這樣回答了他。
“所以從那時起,我對待任何鑒定,就變得更加認真負責了。不僅僅因為我的父親,也曾是一名鑒識官。更是因為身為鑒識官的我們,擁有掌控他人人生的能力。”
登米加惠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扭頭看向了佐藤。
“警察也是一樣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必須謹慎認真。
冤罪,層出不窮。
時隔幾年或是多年后的復仇,多少又不是因為警方敷衍調查了事,所造成的呢?
“這是他告訴你的嗎?”
“是我自己悟到的。不過,我想東馬也是同樣的心情吧。”
登米加惠又將視線放在了電腦顯示器上。
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著什么。
“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那時能夠再謹慎一些的話,
也許那個女孩就不會死亡了…”
她的身體,也就不會在冰冷的河水中沉睡了。
年僅三歲的小女孩。
連地球究竟是圓的還是扁的都不知道,卻就此離開了世間。
“那個女孩?”
佐藤愣了一下。
“抱歉,請當我沒有說過。”
登米加惠閉上了嘴,專心忙碌著手上的事務。
原本想繼續追問什么的佐藤,見著對方如此態度,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心思。
那個女孩…
佐藤邊思索著,邊打開了鑒證課的門走了出去。
是他在意的人嗎?
還是…
她不禁做出了這樣的猜想。
或許,讓對方變得如此的,正是“那個女孩”吧。
聽目暮警部說過,他成功制止了多起殺人案的發生。
如果那個女孩,是因此離開人世的話…
或許能夠理解,為何東馬要這樣做了。
他不希望有更多人的,像自己一樣失去所愛了。
不僅僅是戀人吧。
還有家人、朋友。
無論如何,被留下的那個人…
都會很痛苦。
佐藤走在走廊上,微低著頭,仿佛陷入了某種思緒中。
她不禁憶起了自己的父親。
還回想起了那個,至今未解的“愁思郎”之謎。
翌日。
不錯咖啡店內。
“什么?你不調查了?!”
綠川唯大吃一驚。
不自覺間就陡然拔高了音量,吸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自己身上,成為了矚目的焦點。
“咳咳!”
覺察到了這一點的他,連忙輕咳了幾聲。
一邊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一邊訕訕坐回到了椅子上,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典型的“裝蒜”。
“是啊,很難理解嗎?”
東馬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自己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好管閑事的偵探,為什么要繼續追查這件事呢?
更何況,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眉目。
雖然不敢百分百保證,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綠川唯有些無奈,怎么感覺自己和對方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當時阻止他詢問,究竟是什么醬料,所以為此記恨上了?
還是…
“你當時不是為了調查這次事件,還不惜冒充公安嗎?怎么——”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東馬便打斷了他。
“糾正一下。”
東馬一本正經道:“冒充公安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即便要以什么罪論處,也應該是找你,而不是找我。”
綠川唯頓時就愣住了。
其實…好像也沒毛病?
‘他是公安部的人。覺得這次的中毒事件,可能是恐怖分子所為,所以前來調查。’
從始至終,東馬都沒有自稱是公安的人。
所指的“公安”,也僅僅是綠川唯罷了。
“咳咳,先不說這個了。”
綠川唯假意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