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們都相信,香奈她沒有自殺,也不是畏罪自殺的。在她最后寄給我們的信件中,她這樣說過…”
說著,父親拿起了面前茶幾上的一個信封。
顫顫巍巍的打開后,念出了信件的內容。
“爸,媽。請原諒我,實在無法再承受下去,終日飽受非議了。很抱歉,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請原諒我的自私。”
“另外,我有一位名為‘越水七槻’的好友。如果她前來找你們的話,記得也將這封信,交給她。”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能夠替我,將真相公諸于眾。如果是她的話,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的。”
“也希望她,不要因為這件事,而產生想要為我報仇的念頭。雖然我知道,她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但我不希望她為了我,而放棄自己的人生。”
“她還很年輕,未來有很多可能。我更希望她能因為這件事,而更小心的去做出判斷。不要讓其他人,也有和我相同的遭遇…”
念完之后,父親將信封寫著文字的那面,對向了鏡頭。
身為水口香奈的好友,越水七槻自然清楚,這就是她的字跡,與記憶中的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那封信真的是自己好友所寫。
“怎、怎么可能…”
越水七槻的臉上,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旁的柯南,什么也不說過,就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A4紙。
我從海中逃出來,找你復仇了。
內容的確是如此,只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但筆跡卻與那封信截然不同。
“為了模仿女性的筆跡,我廢了好一番功夫。光是為了這一句話,我就浪費掉了不少紙。如果你覺得,那封信件的內容,是我所偽造的話,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東馬像是瞧出了,對方心中所想似的,出聲解釋著。
柯南聽后,微愣了一下。
這么說起來,之前東馬在房間時,的確曾一直低頭拼命寫著什么東西。
但就在自己好奇,想要查看時,他卻伸手故意捂住了內容,還笑著說是“秘密”,像是刻意避開自己般。
想來,便是為了寫下這句話了。
“即便如此,也沒有辦法了啊。”
越水七槻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那扇沒有了窗戶的窗臺前。
此時。
外面的暴雨早已停止,只留下了冷風還是固執地“呼呼”著。
“我在來這里前,就沒想過會回去。所以…抱歉了,大家。”
說著,她轉身看向了眾人,露出了一個悲涼的笑容。
聞言,東馬并沒有絲毫的慌措,反而笑道:“這一點在我的預料范圍內,所以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就會有船只來接我們了。”
能夠調查到三人的聯系,自然也能通過調查,知曉越水七槻會使用怎樣的“機關”,來進行布局。
因此,東馬提前找到了這種木屋的主人,出價買下了木屋。
趁著無人時,安排了大量人員將木屋上下里外,都進行了一番改造。以免要是出現狂風,房屋承受不了壓力,直接被吹塌。
除此之外,他還特意讓人在房屋內,安裝下了隱藏攝像頭。
當然,衛生間和臥室除外。
既然要做,就要計算好每一步,去設想每一個可能,然后盡力去做。
考慮到天氣這樣的不定因素,東馬還特意派人在儲物室內,存放了大量干糧,和易于存放的蔬菜。
甚至還準備了鋤頭、鏟子等工具,以及蔬果種子。
“要是實在是被困在這里出不去的話,就可以考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為此,我還特意提前惡補了大量種植知識。”
東馬笑著說道。
雖然并不會到那種情況,但由于體內的血脈緣故,果然是有地就想種啊。
而且他還特意派人考察過,此處土地肥沃,很適合蔬果的生長。
即便是不開墾土地,日后將這里,發展成旅游度假村,也是個十分不錯的選擇。
“另外,愛媛縣縣警在幾天前,接到了上級再搜查的命令。即便花上一點時間的話…說不定能夠在黎明前,找到這里。”
四國下轄包括愛媛、香川、高知、德島。
而愛媛縣,正是發生“薰衣草別墅殺人事件”的地方。
“話說,以那家伙的精神狀態,能被送檢嗎?”東馬此時,才突然想了被遺忘許久的時津潤哉。
畢竟在對方躲在墻角,開始種蘑菇后,存在感就變得很弱的樣子。
“如果被鑒定患有精神疾病的話,的確無法送檢。”服部平次清楚這一點,因此便說了出來。
“雖然無法送檢,但也會被送往精神病院的,對吧?”柯南露出了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笑嘻嘻的看向了東馬:“即便不是真瘋了,長久待在那樣的環境下,也一定會真的瘋掉吧?”
柯南看出了,時津潤哉并不是真的瘋掉,而是故意裝傻這一點。因此便順著服部平次的話,繼續往下說著。
畢竟比起瘋掉的話,至少人們愿意選擇,去做一個正常人吧?
“呵呵呵…”
時津潤哉不再裝傻。
他抬起頭來,陰惻惻的低笑著:“即便是我推理錯誤,又如何?人不是我殺的,檢方也無法以殺人罪,來起訴我。”
“但以其他罪名來起訴你,還是可以做到的。另外,當真相被公諸于眾后,你也無法再繼續安然下去吧?在這個信息化,幾乎人人都會使用SNS的時代,信息傳播的很快的。而且你的父親,也會被追究責任。”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道好輪回’呢?”
東馬笑容燦爛,但所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殘忍。
雖然他也設想過,要不要將拍攝下的視頻,公諸于眾,讓時津潤哉接受網友的唾罵。但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作罷。
畢竟未經允許,就將拍攝了對方樣貌的視頻,上傳到網上,是侵犯隱私權的行為。
更何況,即便不這樣做,只要新聞報道一出來,他也無法逃脫。
所以,點到為止即可。
否則將其逼急了,承受不住壓力選擇自盡的話,自己心中便會產生一種怪異的想法——是我,殺死了他。
這樣的行為不是“正義”。
只是打著“正義”的旗幟,去做著滿足自己正義欲的自私感罷了。
“正義”是甘甜的蜜,是會上癮的。
所以他必須要克制在自己。
無論是為善,還是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