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侯城歸秦瓊負責,要是能讓這群孫子阻擋了大軍過河,那他可就真的沒臉見陸塵了。
所以秦瓊二話不說,直接帶著部隊出了城,奮力阻擊。
雖然這種硬碰硬的戰斗會造成大量傷亡,但為了給大部隊爭取時間,秦瓊也是豁出去了。
阻擊戰打了整整一天,陸塵后面的主力部隊卻還沒有完全渡河。
但已經渡河的部隊,立刻開始反撲,幫秦瓊解決麻煩。
第二天大中午的時候,阻擊戰結束,大軍也已經完全渡河。
只要陸塵的部隊完全渡河,那就該是高句麗士兵們噩夢的開始。
把任務安排下去后,陸塵在侯城坐鎮指揮,而秦瓊等人則按照陸塵的指示,開始拼命的攻城,收復原本屬于大隋的領土。
本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高句麗軍隊面對隋軍如此兇猛的進攻,那是潰不成軍,毫不夸張的說,他們見了隋軍就嚇的尿褲子。
隋軍太猛,完全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但隋軍也不是絕對無敵,在進攻襄平城的時候,尉遲敬德的一名副將帶領三萬大軍,遭到了高句麗的猛烈反撲,一時間也是傷亡慘重。
攻城戰本來就是如此,就算你再猛,必不可少的傷亡也是會有。
所以負責進攻襄城的樊虎,兩天之內死傷超過了五分之一!
死傷如此巨大,讓樊虎真是恨不得自己砍了自己的頭去找陸塵贖罪,但他知道,此城守軍也已經到了極限,絕不可輕易放棄。
思慮之后,他決定先撤,然后等敵軍放松下來時,再發起進攻。
“樊虎!不準撤!”
剛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負責督軍的司馬德戡,立刻帶著人壓了上去,準備阻攔樊虎撤軍。
司馬德戡帶著一隊人馬攔住了樊虎的去路。
“為何???”
樊虎深感不解。
“眼瞅著就要破城,你這個時候撤豈不是要錯失良機?趕快給我壓上去!!”
司馬德戡大聲說道。
“司馬督軍,我這是戰術性后撤,現在敵軍正處于癲狂狀態,奮力反擊我軍,至死方休,若這時候猛攻,必然會造成大量傷亡!”
樊虎咬著牙解釋道:“現在我們撤下,等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再進攻,到時候他們必定松弛下來,到時候他們就會很難提起戰斗意志!”
敵人這會兒勁頭正足著,你上去人家肯定能把你砍翻,但你讓他們歇一會兒,他們就很難再凝聚起戰斗力。
就卡著他們休息的點,讓他們處于一個休息也休息不好,不休息也會持續消耗體力的尷尬狀態。
“放屁!”
然而,司馬德戡根本不聽,直接抽刀怒然說道:“快點上,誰敢撤退我砍了他!”
司馬德戡不管那么多,他只看到了勝利曙光就在眼前。
打勝仗對督軍屬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沖業績的手段,只要他們監督的戰斗獲勝,他們自然也有一份功勞。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讓樊虎繼續進攻,不能停。
“司馬德戡,你別太過分了!你只是督軍,沒資格參與戰斗!!”
樊虎頓時勃然大怒:“我這是合理的戰術性后撤,是為了避免出現更大傷亡,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士兵們用自己的生命去堆積你所謂的勝利嗎?”
“說的好聽!”
司馬德戡怒哼一聲:“你撤下來,萬一敵軍休息恢復了體力,到時候錯失良機,沒有按時拿下襄城,你怎么負責?”
“我才是作戰指揮官,我怎么戰斗是我的事,你做好你督軍的工作便是,這一點王爺早就說過,若你想更改我的作戰方式,你盡管去找王爺!”
樊虎有陸塵撐腰,根本不怕司馬德戡,說著,他便讓將士們繼續后撤。
“我看誰敢撤!”
司馬德戡揮刀就斬向了一名士兵。
士兵被斬落頭顱,慘死當場!
司馬德戡突然殺人,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紛紛停住了撤退的步伐。
樊虎看到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司馬德戡,你竟然敢殺我的兵???”
“別說殺你的兵,你若敢撤,我連你也一起殺!”
司馬德戡絲毫沒有懼怕。
他如此豪橫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和元禮,都是被天子派來監督陸塵的,他們背后有皇帝撐腰,自然不怕陸塵。
“你!”
樊虎見司馬德戡動真格的了,一時間也不由得遲疑了起來。
司馬德戡是督軍,他若真的以畏戰之由上報,到時候自己肯定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陸塵有心保他,但就怕司馬德戡直接上報給兵部。
到時候天子遠在數千里之外,不知道真相如何,萬一被司馬德戡斷章取義,到時候天子直接降旨責罰,陸塵也不敢抗旨不尊。
就算陸塵真的為了救自己而抗旨,可如此一來必然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樊虎,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快點上,繼續進攻,否則的話別怪我先斬后奏!”
司馬德戡舉著還在滴血的佩刀,指向樊虎。
樊虎重重的吸了口氣,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在司馬德戡的逼迫下,又折返了回去,繼續向襄城守軍發起進攻。
這一戰,是陸塵收復遼東疆域所有的戰斗中,最慘烈的一戰。
三天三夜的拼死戰斗,最終付出了傷亡超過一半的代價,拿下了襄城。
襄城一破,高句麗在大隋境內的軍隊,徹底被打回了遼水以東,退居遼東城一帶。
至此,原本屬于大隋的領土,全部收回。
第一階段的收復作戰大獲全勝,初戰告捷,陸塵則忙的焦頭爛額。
大量戰報匯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是一篇一篇的看,一個一個的記。
看完了,他還要寫一篇給楊廣送回去。
當他翻看到攻克襄城戰役的時候,不由得眉頭一皺。
“死了一萬五千多人???”
看著戰報上羅列的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數字,陸塵只覺得怒火中燒。
死這么多人,負責指戰的主將,得多無能?
他頓時怒然拍案,大喝一聲:“來人,把尉遲敬德和樊虎給本王帶過來!”
“是!”
一直守在門口的單盈盈得令,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叫人。
“王爺,這次您不掀桌子了?”
單盈盈進來為陸塵倒了一杯茶,笑呵呵的說道。
“別煩我,頭疼著呢!”
陸塵擺了擺手。
“你忙了一天了,當然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