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陳士元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傅淵的胭脂寶刀從他胸前穿過,他怕是活不成了!
望著倒在女兒懷里的傅淵,他眼中閃過一抹癲狂!
“咳咳~”
陳士元一邊咳嗽,嘴里不斷嘔出鮮血,沖著陳小小斷斷續續的說道,“乖女兒,以前…以前是阿爹的不對,現在阿爹快…快要死了,阿爹只求你一件…一件事,希望小小能夠…能夠滿足阿爹死前…死前最后的遺愿!”
“阿爹~”
陳小小看著身受重傷的陳士元,再看看自己懷中昏迷不醒的傅淵,心中不由一陣悲苦,這究竟是為什么?
陳士元見女兒沒有說話,以為是她同意了,立馬將自己的話說了出來:“乖…乖女兒,快,快把那…那連城璧給殺了!”
“阿爹,我恨你,我恨你!”
陳小小再也忍不住,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父親,隨即又低頭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傅淵,抱著他放聲大哭,“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
“什么…什么為什么?他連城璧阻了為父的路,自然…自然是要將之除去才行,人在江湖,哪來那么多為什么?”陳士元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只得將目光看向其余手下,最后將目光停在了萬花樓主身上。
“萬花…萬花,我這一眾下屬里,就屬…就屬你最懂事聽話,快…快將那連城璧給我殺了!”
陳士元說話越來越吃力,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但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就算要死,也要親眼看著連城璧死在他面前,他才甘心!
萬花樓主聽了陳士元的話沒有動靜,因為一旁的陳小小也是眼巴巴的望著她,就如剛才從傅淵手中救她一般!
“要動手,你自己動手,剛才他沒殺我,這次就當我還他人情了!”萬花樓主對著陳士元說完,把頭轉向了一邊。
陳士元被萬花樓主的話差點沒氣嗝兒屁去,自己要是能動手,還跟你費什么勁啊?
于是乎,陳士元艱難的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趙永富,王三…王三才,你們幾…幾個去把連城璧…連城璧給我…給我殺了!”
趙永富,王三才幾個分樓樓主互相對視一眼,都不愿意動手。
畢竟剛才連城璧雖然強勢了一點,但也沒真下死手,現在要是殺了連城璧,只怕后續還會惹上一大堆麻煩。
要知道,連城璧可不是單獨一個人,背后還有著不小的勢力,有著不少實力強大的親朋好友!
以前有總樓主陳士元在前面擔著,他們無所謂,但此時陳士元都快要死了,誰來承擔殺死連城璧所帶來的后果,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們也都是聰明人,此時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處理連城璧,而是等總樓主陳士元死后,這偌大的青衣樓該怎么辦?
誰人來當總樓主,又該如何分配利益?
他們都想占據大頭,獲得更多利益!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好~好~好~”
陳士元一連說了幾個好字,“你們…你們全都背叛我了是吧!行,我在十八層地獄…地獄等著你們,看你們…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說罷,陳士元似要斷氣一般,不住嘔血,可是轉瞬又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一把將插在自己胸前的胭脂寶刀拔出,站了起來,依靠著身后紅楓樹,怒視眾人。
“你們幾個記住,我其實乃天宗之人,逍遙侯會替我報仇的,天宗會替我報仇的,我在十八層地獄等著你們。”
“哈哈哈…”
“哈哈哈…”
伴隨著最后一聲笑聲消失,一代梟雄青衣樓總樓主陳士元就此絕命于此!
“怎么辦?”
趙永富和王三才幾位分樓樓主對視一眼,彼此想要拿個主意!
就在剛才,陳士元最后的恐嚇確實有些嚇著他們了!
天宗雖然神秘,但這偌大的江湖上又有幾人不知呢?
其主人逍遙侯是為天宗宗主,武功之高強,神秘莫測,隱隱有著天下第一人的勢頭,麾下勢力“天宗”也是觸及整個武林,勢力之大,世人難以想象!
也就那繡玉谷移花宮的大宮主邀月,還有那有著“天下第一神劍”之稱的燕南天燕大俠,才能夠與之比擬,是為天下間最絕頂的人物!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家總樓主居然是天宗之人,這陳士元藏得也太深了吧?
現在陳士元死了,萬一到時候天宗要是怪罪下來,他們幾個能有好果子吃?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忽然,黑水樓樓主趙永富神秘一笑,“兄弟幾個,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就是不知哥幾個意下如何!”
“趙二,你有話就快說,那天宗我們哥幾個可擔待不起!”
“對啊,趙二,你裝啥大頭蒜啊,有屁就趕緊放!”
其余幾人鬧鬧喳喳的接連催促。
陳小小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卻也知道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事關自己和連城璧生死,緊緊抱著連城璧,也是不由豎耳傾聽。
趙永富笑呵呵的說著不急,伸手一指昏迷不醒的傅淵,“哥幾個請聽我一言,我們把這連城璧救醒,反正總樓主陳士元也是他殺的,干我們幾兄弟何事?到時候天宗就算是要找麻煩,也是找連城璧的麻煩!”
既然兩邊都不能得罪,那干脆就兩不相幫好了,大家各走各的陽關道,各過各的獨木橋!
“哎呀,沒看出來啊,趙二,你的腦袋里還是有不少東西的嘛!”
對于趙永富的主意,其余分樓樓主一致贊同。
說做就做,一部分分樓樓主負責驅散自己麾下殺手,讓他們找個地方就地隱藏起來,過幾天等風聲淡了再集合!
懂得醫術的則是想去替連城璧診脈,看看他的傷勢如何,該醫醫,該救救,要是救不活,那就讓他死遠一點,反正就是不能讓這燙手山芋砸手里了!
對此,陳小小手足無措的蹲在一旁,緊緊護住懷中的傅淵,不讓他們靠近!
至于她爹陳士元,實在是太傷她的心了,此時傅淵病重需要人照顧,那也就顧不上了。
要是等會兒空了,干脆直接挖個坑埋了算了,再立個碑,也算她這個做女兒的一片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