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庭動手了
“回稟玉帝，如今三皇已入大唐，不過有老君給他們遮掩天機，所以探查不到方向。”
“稟玉帝，瘟神已經準備就緒，只是北方行瘟使者李奇不敢入長安，他希望從洛陽開始。”
“風伯雨師也到了各自的位置，隨時都能發難。”
“天下土地、城隍隨時候命，等待陛下發號施令。”
玉帝聽著天兵們的匯報，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李世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來救這大唐！”
洛陽的大街上，一個面目丑陋的中年男人四處張望，他正是那春瘟李奇。
“胡辣湯，上好的胡辣湯，走過路過都瞧一瞧。”
古都洛陽，本應該是一片繁華的模樣，只是在這年頭，卻和一般的北方諸城一樣，大街上只能看到老弱婦孺，以及一些必要的“男人”。
像是衙門只留縣令和仵作，大多數部門都只留下主事人和傳令人。
李奇邊走邊嘀咕道：“這人太少了，我就算施法降下瘟疫，也傳播不開啊！“
賣胡辣湯的老伯一臉和藹，看著李奇悶悶不樂的樣子，連忙湊過來：“你長得這么丑，應該去邊關殺敵，這樣好掙些軍功回來娶媳婦。”
“我長得丑和去邊關殺敵有什么關系？”李奇感到莫名其妙，丟下兩個銅板離去。
走入街角，李奇立刻化作一陣煙霧消散，以靈體重新回到那賣胡辣湯的老伯面前，猙獰笑道：“笑話我丑是吧，我就讓好好笑，”
說罷，他手中點出一道青光落入煮沸的鍋中。
“這可是我煉制了一千年的瘟毒，你好好賣吧。”李奇嘿嘿笑道。
他降臨在這洛陽，并非是無頭蒼蠅亂飛，而是要解決掉一個大難題。
當年隋朝時就有一位名醫，幾次壞他好事，要不是天命難違，他當時就想殺了這家伙。
李奇得意洋洋的離開，他找到一處青樓本想好好享受一番，慢慢看著這洛陽成為人間煉獄。
可是走到青樓后，卻看到老鴇扛著鋤頭，大汗淋漓的從外面走來，整座青樓都沒有了他記憶里那種鶯歌笑語。
“客官，您這是要住店還是找樂子呢？找樂子的話，姑娘們還在地里干活，估計得等會兒。”
膀大腰圓的老鴇子，熟練的將鋤頭放在一旁的農具架上，拿起帕子擦汗。
李奇用法術變出一錠銀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肯定是找樂子，住店我不會去正經客棧嗎？”
老鴇子瞬間兩眼放光，走到跟前：“哎呦，客官，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正經的客棧還真不多，要放在前幾年啊，你在這洛陽城中隨便住一家客棧，我們的姑娘可是隨叫隨到。”
“現在，哎，別提了，要不是當今天子不知道發什么瘋，硬要讓我們這些弱女子，都要下地干活，這日子別提有多舒坦了。”
老鴇子回想起前年自己最多也就是舞著個棒槌打那些不聽話的姑娘們，誰想到，這年頭自己要一身大汗的在農田里耕地呢？
她抖了抖豐腴的身體，拋來一個媚眼：“客官，我看你也是忍很久了吧，姑娘們還要點時間才收工，不如，我先伺候著您？”
李奇連忙施法在自己面前變出一張鏡子，銅鏡中的自己雖然是有點丑，可你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滾！快給我開一間房，不然我可就走了！”他一聲大喝，直接推開老鴇，朝著樓上走去。
老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啊，這年頭不去當兵的不是身體有毛病，就是個不帶把的！
“五樓第六間房，您自己上去，我就不帶路了。”老鴇走時還不忘將那銀錠帶走。
李奇上樓，推開門，里面卻空無一人。
“人呢！沒人叫我上來干什么？”李奇一臉茫然，他走到八仙桌前，想喝口水，卻發現茶壺里面空空如也。
“罷了，罷了，我是來干正事的。”
過了一個時辰，才聽到老鴇尖銳的嗓子，帶著長腔喊道：“春花，你今天有客人！”
很快，房間外走進一個粗布麻衣的婦人。
沒了胭脂水粉的點綴，加上這幾個月天天下地干活，這些曾經美艷動人的姑娘們早已經沒了那些姿色，皮膚黝黑而粗糙。
“客官，你想玩點什么，我是清倌，只會彈琴跳舞。”春花語速很快，表情疲憊而焦躁。
“就聊聊天吧。”李奇說道。
要是以前，春花一定非常高興，可是現在她真的只想睡覺。
小時候家里就是因為沒錢，才把她賣到這里來，后來看了在田地里干活累死的父親，她忽然慶幸自己沒有待在那個家庭中，誰能想到自己也要回到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環境中呢？
“那客官，你起個頭吧，只要不是和種地有關的就行，我今天很累，你抓緊時間，待會我可要閉門謝客了。”春花不耐煩的說道。
其實都快大半年沒客人了，她單純是覺得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樣貌丑陋的家伙身上。
“聽說你們郡守叫孫思邈，以前是個神醫？”李奇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孫大人是郡守不假，但會不會醫術我就不知道了，年紀比我死去的爹都大，我怎么知道這些事。”
“那你知道些什么？”
“聽說是當今圣上，突然下令，將他調來當郡守的，一開始好像沒人買他的賬，不過現在洛陽好像也沒什么人了，他天天在田地里逛，有時候會給老百姓免費看病，好像還真是個神醫。”春花說道。
李奇嗯了一聲，他隨手一彈，一道寒光射向春花，后者立馬暈了過去，渾身直打哆嗦。
“我要去會會這位老朋友。”
此時的孫思邈正在府邸中整理新的藥方，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這大唐皇帝要他做一個知府干什么？他就是一個治病的啊，他對當官可沒有什么興趣。
忽然間，窗外有人影閃過。
“張仵作？”孫思邈出聲問道，可是外面那人就這樣站著，沒有任何回答。
孫思邈推開門一看，面前站著一個滿臉膿包的中年漢子，面相丑陋的青衣男子。
“你這人，怎么長成了這樣，你臉上的到底是什么病癥，快來讓我看看。”孫思邈眼中的疑惑瞬間變作驚喜，對于一個醫生來說，救人和治病都能讓他興奮。
“你就不怕我這病會傳染給你，萬一是什么重病大病，治不好的病，你也死了那該怎么辦？”李奇問道，向前走了幾步。
“難道你不傳染給我，我就不用死了？”孫思邈笑道，以為這是病人擔心自己也被傳染。
“我要是不死，還找到了應對的方子，那以后能活下來的百姓可就更多了。”
“所以，你覺得天下蒼生的性命，比你的更重要？”
“我是個醫生，我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至于說誰的命比誰更重要，這有點過了，但我不會因為危險而放棄我的職責。”
“快來，讓我看看！”孫思邈催促道，他兩眼放光，兩只手張開，就像是面對一只受傷了的獵物一般。
李奇有些緊張的向后靠去，忽然猛的搖頭，雖然對孫思邈有些感動，可這次自己是奉旨降災，必須要完成好任務才行。
等他回過神來，孫思邈忽然就帶上了一個頭套，手上也帶著一個手套，正在給自己穿一件奇怪的衣服。
“你這是在干什么！”李奇大喊道，他是見過孫思邈的，當年天下大亂，他就曾在天庭允許的情況下，借助一座亂葬崗施法，散播瘟疫。
對于瘟神來說，是無法享受到世間功德香火的，雖然可以吸收天地間的煞氣還有災惡詛咒提升修為，可天庭卻是明令禁止，他們唯一的修煉方式就是等待玉帝給他們分下來的功德。
自從上了封神榜后，吸收靈氣來提升修為的方式就已經沒什么效果了。
當時他記得，孫思邈還很年輕，也就是帶著一片面紗用來阻擋瘴氣的吸入，這種方式的作用非常有限，即便不通過法術，稍微嚴重點的惡疾都會感染。
“我來給你看病啊，你放心，這是陛下前些日子來洛陽的時候親自給我設計的防護服，這樣給病人看病就更加有保障了。”
“這又是李世民的杰作嗎？”李奇問道。
孫思邈點了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拉入到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你不要過來呀！”
“放心吧，一點都不痛的！”
李世民在太極宮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封唐玄奘為國師，同時結為御弟。
“朕雖認玄奘法師為御弟，但并不希望天下人求神拜佛，我大唐子民切不可將未來寄托于滿天神佛，我大唐的疆土是一家一戶的兒郎用鮮血和生命所打下來的，不是這西天佛祖更不是那玉皇大帝賜予的，諸君誰若敢以神魔之言禍亂朝綱，誅九族！”
魏征站在下面老神在在，像一個泥塑菩薩一般一動不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啟稟陛下，微臣以為，如此一來，恐難堵住悠悠眾口啊。“王珪出列說道，他在門下省做事，對朝堂乃至一些地方上的情況都十分了解。
李世民這一席話，說說也就罷了，可要是真的落實到位，恐怕會惹來那些舊貴族的騷亂。
“你是覺得朕做這些事，會讓天下人認為朕可以求神拜佛，而他們不行？”李世民問道 李治看著這些文武百官的表現，心中一陣冷笑，他心里暗道，“哼！真以為你們這群人都有通天徹底的本領嗎？你們不過就是我大唐的臣子罷了，你們不過就是一群螻蟻而已，你們憑什么跟朕討論這些東西，朕告訴你們，你們根本沒資格與朕談論這些，就算有資格，你們也只有服從的份兒！“
五姓七望又如何，幾百年來，這些所謂的貴族雖然占盡了天時地利，可現在他李世民絕非歷史上任何一位帝王能夠比較。
何況就算沒有這一身驚天動地的偉力，要想讓這盤踞在中原大地的五姓七望徹底閉嘴，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是沒有辦法。
當初楊廣就借著東征高句麗的方式大肆消耗了門閥勢力，也正是因為這樣，后面天下大亂時，隋朝才會顯得這樣孤立無援。
突厥倒是說的好聽，只認這大隋為正統，可最終卻只是出兵救走了孤兒寡母。
那蕭皇后如今被迎回，此刻正安排在太安宮內陪著李淵一起回味當年的風光，上了年紀的人和晚輩是沒有多少話好說的。
王珪看到李世民那憤怒的表情，瞬間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長孫無忌真想沖上去踹他幾腳，他很早就發現自己這個小舅子對門閥勢力的厭惡，自己也就是攀上一個親家的身份，這才敢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忽然一名太監沖進來大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洛陽發生特大疫情，如今郡守孫思邈已經下令封城，并且說，若是在他死前找不到醫治的辦法，便要這洛陽城死盡！”
“大膽孫思邈，竟敢私自封城，這是要置我大唐國法于不顧嗎！”
“陛下，微臣以為，現在應該抽調人手解決洛陽的事情為妙！”
“夠了！”李世民大喊道。
有時候他覺得這些歷史上的名人，是不是認為他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故意裝傻。
孫思邈就一個老醫生，又不是尉遲恭那種猛將，而且現在洛陽連個守軍都沒有，他要封城，就算是有圣旨下來，難道這滿城的人就真的聽話？
那可是瘟疫啊，感染上了，如果找不到救治的方法，只有死路一條！
“報！嶺南發生特大瘟疫，已經赤地千里！”
“報！湖北地區發生特大洪災，有山崩地裂！”
“報！東南地區，有大風，人畜皆損！”
聽著一道道急報，李世民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他走到魏征面前冷冷的問道：“愛卿，之前朕給你安排的事辦好了嗎？”
“辦好了，明天就可以交到禮部去。”魏征低頭，冷汗直流，他明白李世民是真的動怒了，可是這事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有火也找對人好吧！
李世民從王座上站起，說道：“朕要去一次洛陽，看看什么情況，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還請御弟在慈恩寺為天下百姓祈福，為死者誦經。”
唐玄奘有些懵懂，他點點頭，也為這受苦受難的天下百姓而傷心。
李世民退朝后立馬坐上一輛馬車，直奔洛陽。
“朕倒要看看，天庭，你們這次是有多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