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為了成哥的坦誠干一杯,很少見到忠厚長者,來!”
高見成花了二十幾分鐘說了很多內容,上輩子滿倉也沒聽過,很多都是高見成的經歷,滿倉打心眼里感激。
同樣,樊勝美的家庭里有些東西能夠接觸,但是真的總結起來卻不如高見成那么簡約,于是乎樊勝美也舉起杯子。
“謝謝我們老高同志…”
幾個人一直喝到三點多,高見成到米房休息,滿倉回到自己的屋子,樊勝美則到谷春艷準備好的房間。
第二天滿倉和高見成都是將近中午才起來,簡單吃了一點東西繼續到水庫釣魚。
今天的收獲依舊不錯,滿倉從水庫借來璇網,在溢洪道那里丟了一網。
“我去,快來成哥,你有口福了!”
拎著手里沉甸甸的漁網,滿倉大吼,高見成跑過去,幫著滿倉費力的把漁網拎上來。
“大花鞋,現在正是肚子干凈的時候,我們多打幾網一會炸著吃!”
今天樊勝美帶著魚獲回家了,楊百萬到鎮上辦事臨時走了,只剩下滿倉和滿意跟高見成在水庫這邊,滿意嗷嗷叫摘蛤蟆,弄了一水桶后開車就往家跑。
“你們這里物產真夠豐富的,好好享受這美好時光吧,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沒這么好命了!”
再次一網下去,高見成有感而發,眼睛里都是回憶加興奮。
曾幾何時,高見成也夢想策馬走天涯,后來發現上廁所都開始交錢了,跟別說策馬了。
一個人一旦成年了會發現夢想很容易被金錢打敗,第二件事就是自我的堅強被對象打敗,然后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失敗。
少年時候的一個接著一個成就感化為烏有…那種悲哀是很難理解的。
“成哥,你的專業是非常賺錢的,怎么沒想出去闖闖?”
想到未來幾年老高面臨的危機,滿倉思考再三提醒了一句。
如果沒記錯的話,高見成未來幾年內有很不錯的幾次機會,貌似老高有一個大學同學很牛,在某家德企的國內總部,是一個不小的人物。
一旦老高真的出去了,將來成就不可同日而語,現在老高的高級職稱一直下不來,在這里同一幫白發蒼蒼的老教師爭奪東西,幾乎沒什么機會。
“呵呵,人想要高升是需要機會的,不然到哪都是做苦力,碼農和項目主管之間隔著一道喜馬拉雅山,咱們這種小地方出去的,即便是我這個專業也都是碼農,以后你就知道了!”
想到自己的那幾個同學,高見成一陣嗤笑。
以往自己還想過跟對方聯絡一下,或許對方能夠給自己一定支持也說不定,哪怕是背景板。
現實很殘酷,對方知道自己在麻子城這里安家了,幾乎都不來,更別提找你聚會了。
到大城市聚會,高見成去了一次。
到了的同學不是奔馳就是寶馬,最牛的是邁巴赫。
自己去的時候是同學開著奔馳接送的,第二次別說沒給高見成發請柬,就是發了請柬高見成也不好意思去。
家底不同,圈子不同,人生已經不同了。
畢業十年見分曉,現在是第十一年,高見成實際上已經認命了。
孩子不小了,媳婦工作地方是事業單位,老人安康,自己就知足了。
高見成走之前一天樊勝美趕了過來,一堆不懂得習題,學校的幾個老師都是拿回家做。
很多時候樊勝美和滿倉把這道題都給忘了才拿回來解答,費時費力費事,正好高見成在這,樊勝美趁熱打鐵。
“這個題這么做簡單,不用你想的這么麻煩,你做的時候可以這樣…”
面對樊勝美拿過來的習題,高見成分分秒秒完成,這就叫水平。
“誒?成哥,你給我寫幾個字唄,都說你字寫的好看,滿意給我拿大毛筆來!”
望著高見成的蒼勁有力的字體,滿倉忽然想起來,高見成書法功底很深厚。
當初貌似是拜了某個大家為師,經過人家指點的,正好這段時間徐國祥催促自己開業,匾額沒寫呢,滿倉也找不到書法家的大門。
“胡鬧,我這兩下子那能上臺面?”
望著滿倉鋪好的宣紙,高見成嘴上說不愿意,心里卻美滋滋。
每到不開心的時候,拿起毛筆寫上兩筆,心里就能夠安靜不少。
在這寧靜的鄉村,配上白山綠水,高見成心氣正是高的時候。
“百餃園!你這是要做匾啊,我也沒帶印章啊!”
寫完的三個字,高見成提了款,但是沒有印章。
“嗨,等一會我送你,然后正好我到拉城去,那邊催我好幾天了,送過去做好了我就開業!”
想到老高的手藝,滿倉感覺對方人格分裂。
本來是一個理科生,文玩是對方的愛好。
印章,牌匾都能篆刻。
“誒,我想起來了,我有一個會刻印章的,一會跟我走!”
滿倉一拍腦袋,想到了尼隆。
分分鐘兩人拿著高見成寫好的匾額到了尼隆那邊,望著高見成的字體,尼隆找出一塊不大的烏沉木。
“嚓嚓…”
“高老師試試!”
分分鐘,一塊沉甸甸的印章放在高見成手里,一入手高見成就知道好材料。
“烏沉木?”
“行家啊!這玩意我都不認識,這都是我們家的天才弄得,等尼隆上了高中,你們沒事多探討一下!”
望著高見成的目光,滿倉知道對方來興趣了。
“成,考不上的話找我,這手藝挺好!”
看一眼尼隆屋里的東西,高見成非常喜歡。
印章試了一下,正是自己喜歡的小篆,高見成一個勁的點頭。
“等下給我二十分鐘,我把匾修出來!”
這階段滿倉把水曲柳和胡桃楸板子弄過來一大堆,就等著要刻牌匾,尼隆分分鐘把東西固定,高見成見狀趕忙湊過去幫忙,滿倉都沒招呼。
“啊,是這么下刀的,我說我怎么一刻就蹦,這回我會了!”
望著尼隆大馬金刀開始篆刻牌匾,高見成不錯神的望著,尼隆也不說話,二十分鐘一塊字形刻了出來,凹凸有序,大氣凜然,就連印章的月分都分外清晰。
“刷刷!”
“高老師,給你工具,這塊您來刻,我刻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