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先跟你說件事,你知道是誰害死了胖子么?”
確認門外沒人,滿倉小聲的說道,車玉梅心里一哆嗦,因為這也是車玉梅關心的。
“不是說車肇興么?”
想到胖子慘死的樣子,車玉梅的眼淚就止不住。
“沒錯,但是如果車肇興不逃出來也不會發生這件事,是有人安排車肇興逃出來的,這個人實際上是針對我,你也知道那兩個人后來綁架了我父親,差點殺了我,所以我們有共同的一個仇人,你想報仇么?”
“啥?”
聽到滿倉說完,車玉梅驚得站起來,滿倉擺擺手示意對方坐下。
這里地處葉家屯正中間,稍微大聲說話全村都聽得見,滿倉可不想鬧得盡人皆知。
“噗!”
滿倉索性把燈吹了,車玉梅又是一哆嗦,心里暗道男人的套路都是一樣,什么報仇還不是為了那點事,索性靜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反正此時自己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這個孩子的雖然比自己小很多,但是卻能夠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東西,何樂不為。
只是這次車玉梅又錯了,伴著視力漸漸恢復,滿倉的聲音再次傳來。
“玉梅姐,我要報自己的仇也要替胖子哥報仇,如果你也想給胖子哥報仇,明天晚上你到郝獨臂家找我,這里說話不方便!”
滿倉望著窗外幾個紅色的小點,心中暗道果真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草率了,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滿倉大搖大擺的出門。
接著直奔修車廠,查看一下車間工人加班加點情況,然后才回家,打開燈就迎來谷春艷殺人的目光。
“你剛才干啥去了?”
望著滿倉的樣子,谷春艷面沉似水,滿倉心道自己猜對了。
“我找了車玉梅,那個房我想買回來!”
打熱水洗腳,滿倉并未隱藏自己的行蹤,畢竟好幾個人看到了。
“啥事不能白天說,非得大晚上去,那女人不正經,你少在跟前轉悠!”
聽到弟弟想買房谷春艷的神色好看了一些,但是想想屋內忽然滅掉的燈,又開始惱火,滿倉卻不在意。
“明天去弄不好就買不到了,好幾個人盯著車玉梅呢,都知道她不能在村里住了,所以我得先動手。咱家的那院子夠大,以后我想在那蓋一個院子給咱爸和劉嬸,你和劉嬸不對付,誰都看得出來。”
滿倉邊泡腳邊說,谷春艷明面上同意了劉盛君和谷裕的事情,實際上卻暗地里較勁,滿倉心里門清,現在拎出來正好轉移話題。
“要你管,以后離那個寡婦遠點,誰家不能買?你忘了她讓咱們差點露宿街頭了,狐貍精迎風騷八里,你再敢找她我打斷你的腿!”
話題引到家庭矛盾上面成功轉移了谷春艷的視線,谷春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弟弟竟然看出來了。
為了減少自己和繼母的矛盾倒也是給家里著想,可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弟弟的名聲要緊,其余的自己不行就忍忍。
“知道了,還不是那個院子咱爹住著習慣么?距離井沿也近,以后咱爹有老的那一天那還能做豆腐坊,前后都不耽誤;要不你以為我愿意湊合?賴上我咋整?好在我不是給胖子收尸了么?那女的還有點良心!”
擦完腳滿倉上炕,感受著火炕帶來的溫暖滿倉拿起英語書,谷春艷聽到滿倉的許諾也不再追究,索性再次叮囑兩句出門。
“真無聊,應該弄個電視看看!”
原生態生活雖然安逸,但是沒有成家之前還是太安逸了,滿倉又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加仰臥起坐這才睡覺。
第二天一早滿倉就到鎮上找了張有財,拜托對方給自己注冊幾家公司,法人一律用車玉梅。
“老弟呀,你來的正好,我手里有五塊牌子,正好給你轉過去,我留著也沒用,你等下把那個人的身份信息給我就好啦!”
單手夾著雪茄,張有財越來越有成功人士的范。
這段時間鞋廠真實投產,因為劉福星這幫人的努力,生產線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再加上現在國內市場的巨大吞吐量。
鞋子出廠貼個標就是進口貨,各地來進貨的商販每天都堵在鞋廠門口。
張有財又跟滿倉鬼扯了一大通,幾乎都在旁敲側擊關于滿倉那個隱藏勢力的事情,不過這次增加了樊鎮北。
“老弟,聽說你被內定了駙馬?真的假的?”
中午,滿倉在張有財的公司吃了小灶,張有財舉著紅酒試探道,滿倉心道來了,于是故意沉吟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
“老哥,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不然會讓人以為我在借某人的勢,讓人誤會了不好,低調一點!”
滿倉說著和張有財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紅酒開始吃牛排,是那種紳士風度的吃,小刀慢慢的拉。
“曉得,老弟的低調真是讓人佩服啊!”
嘴上這么說,內心里差點祖宗罵出來,張有財心道你妹的你要是低調我就是低調的祖宗。H縣長的女兒坐在一起。
你們倆現在什么程度誰知道,在港埠這個年紀有小孩的很多,估計你們倆就是。
而且還有一點張有財從滿倉的話里判斷,滿倉壓根看不起樊鎮北的勢力,什么叫做誤會?擔心樊鎮北誤會還是那個背后的勢力誤會?
樊鎮北誤會了就是會順著這條線走下去,背后的勢力誤會了則是認為谷滿倉擅自改換門庭。
在體制內,哪一個都不是好現象,看得出滿倉很懂,那么就意味著自己跟面前的少年相處的時候必須格外小心。
很快秘書已經把港埠那邊傳真的過戶文件送過來,張有財什么都沒說就交給了滿倉,至于費用?張有財最擔心的就是滿倉提出來,現在主動送還來不及呢。
“老哥,怎么還有一家房地產公司?這玩意我們也玩不起啊!”
望著房地產公司幾個字,滿倉有些頭疼,這輩子滿倉最痛恨的就是地房地產商人。
自己三十幾歲才付的起首付,就是房價太貴了,而且這玩意是燒錢行業自己玩不起。
“老弟呀,等你的資金寬裕一點的時候可以玩的,李先生現在正在秘密的搞,幾個船王也在搞,如果沒有利潤他們怎么會玩呢?信老哥一句話,先拿在手里,將來或許有用的…”
講起香港的幾個超級富豪,張有財就異常興奮,滿倉忽然想起一件事。
貌似98年,也就是幾年后會爆發金融危機。
到時候港埠的房價跌的白菜一樣,按照自己現在的發展速度,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趁機到港埠撈一把。
當年那幾個大王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抄底的港埠房市,后來國內的女明星挨個換,貌似國際章都在其中。
想到那標志的小虎牙,滿倉心里也癢癢,既然這樣就留著,為了自己這輩子的紙醉金迷或許可以小試一把。
辭別張有財滿倉開著大發回家,這個時候天已經冷了,再開著侉子凍臉。
道路兩旁玉米地里一群群老百姓在焦急地忙碌著,金燦燦的玉米朝著車上裝,偶爾一群人聚集在田間地頭推車,車老板發出震天的號子捶打牛馬。
田野間彌散著果實的香味,路邊的山釘子已經紅透了,鳥兒都不愿意采摘,此時山巒間所有生物都把精力聚焦在糧食上面,就連只吃松子的松鴨此時都毫不猶豫的跑到天地間偷吃玉米。
望著收貨的季節,滿倉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