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望著廣場上的血,一幫警察皺著眉頭四處問話,沒人搭茬,滿倉和喜子把貨物收起來也裝作沒看見。
“你們倆,哪來的?剛才咋回事?”
其中一個警察攔住喜子,上下打量滿倉兩個人。
“剛才有人…”
“剛才這里有人被砍,就朝著那個方向跑了,就那邊,我們打算擺攤來著,看著挺嚇人的不擺了!”
喜子剛想說有人搶劫,滿倉制止,警察也懶得問帶人追向小胡同。
“咋不告訴警察呢?”
重新把東西放回車上,喜子小聲問。
“有什么用?敢光天化日搶東西他們都認識本地人,我們處理完這車貨就完事,又不是本地的商戶,沒必要趟渾水,只要他們不惹我們就行!”
帶著喜子重新上車,滿倉把斧子拿出來,握著斧子的手微微顫抖,周大成子望著滿倉的目光這次又增加了一層新東西:畏懼。
“滿倉,下手夠狠,以后這趟路沒人敢跟你嘚瑟了!”
給滿倉拿濕毛巾擦手,滿倉把斧子上面的血擦干凈。
“你當我想?我不愛惹事,喜子知道,現在都是逼得,我已經到了墻角,誰再把我往死里逼,我就先讓他死!”
拳頭再次握緊,滿倉眼睛里投射出餓狼的光芒,周大成望著這束光芒心里一哆嗦,不知道到底這個孩子曾經經歷過什么,竟然被逼成這樣。
“哐哐!”
“我們老大想見你,你們的貨我們要了!”
車窗上一張白凈的面孔,沒有一根胡子,金色的頭發,碧綠的眼睛投射著一股狠勁。
“臥槽,人怎么能長這么高?”
滿倉和喜子跳下車,喜子脖子后仰,面對身邊將近兩米的大個,喜子嘴巴就沒合起來過。
“要想讓我跟你們過江,必須在這邊有保證,不然我是不會過的,要么就你們的人來這里,沒得選!”
滿倉和大個頭在車子跟前談了好久,對方執意滿倉過江,不然不交易。
滿倉的底線也非常堅定,要么這邊你給我留相應的質押,要么免談。
盡管對方提出來的條件很有誘惑力,軍用卡車隨便挑!
“這個行么?”
“當啷!”
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磚拍到車蓋子上,滿倉拿手顛了顛至少有八兩,這玩意足以買下兩車貨。
“當!”
當著對方的面滿倉又把斧子拿出來對著金磚砍下去,里面顏色沒什么變化,確認是金磚滿倉才放心。
“沒問題,你在這等著,我讓人把這東西存起來,然后我帶著這車貨跟你們過江,那邊貨物過來我這邊發另外一車!”
兩人又拉鋸了二十分鐘,最終大個子讓步,滿倉把金磚包裹起來,又把貼身的錢包了一個紙包找到周大成子。
“大成哥,我和喜子帶一輛車過江,這些錢是對方的定金,如果五天內我回來咱們就發貨,五天內我不回來你就帶著錢和我的東西回家,然后把東西交給我大姐,等會我們離開你就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派個人在這等我消息,記住!”
把所有錢交給周大成,滿倉還是決定賭一把,周大成愣了好一會,望著兩萬多塊錢,心不動那是假的,可是再想想滿倉的背景和未來,最終心橫了下來。
“別怕,我以前的戰友在這邊當兵,我馬上把車開到他們院里去,如果你五天不回來哥就找人過江!”
兩只手握在一起,大成子也鄭重的跟滿倉承諾,滿倉這才上了另外一輛車,這次滿倉親自開車,邊防什么手續完全是大個子自己忙活,滿倉只管送貨。
又是將近一個小時,滿倉帶著大個和喜子順利通關。
“這路真好,臥槽,路還能這樣?”
平坦的水泥路,車子走上去一點都不顛。
沿江兩岸風景幾乎相同,不同的是臨街建筑。
臨近中午,阿穆爾河里肥胖的大媽們開始游泳,曬太陽,佝僂著背的老年人穿著蘇式軍裝面無表情的遛彎。
偶爾一頭馴鹿從水泥路旁邊竄出來,滿倉減慢車速。
“這房子咋這樣呢?”
一排排歐式建筑,花花綠綠的木屋,偶爾銹跡斑斑的坦克丟在那里,喜子眼睛里都是驚訝。
車子走了兩個鐘頭最終來到一片遠離居民區的山里,大個子率先下車。
“砰砰!”
“你們干什么?”
滿倉和喜子幾乎是被拖下車的,幾個一米八幾的金發碧眼把滿倉按在車廂蓋子上,喜子直接被撂倒。
“挺有本事,連我的人都敢砍?”
滿倉的斧子被抽走,人被拖到空地上,對面椅子上一名男子個子足有一米九,體型偏瘦,光頭,迷彩服,軍勾皮鞋,典型的軍人。
此時對方手里著滿倉的斧子,男子跟前是被滿倉砍了一斧子的大胡子,此時大胡子正惡狠狠的看著滿倉,滿倉心跳瞬間爆棚,若不是胸膛擋著,可能早就飛了。
“呼呼,我是商人只和商人以及買家交易,不和強盜做買賣,無論維京人還是加勒比人,搶我的東西我就跟他沒完,要么我死商品歸他,要么他死或者滾,留下我的商品!”
退無可退,滿倉索性豁出去了,因為滿倉知道這個時候求饒一點用都沒有。
“呵呵,你膽子很大!”
讓滿倉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會說漢語,而且很標準。
“不用意外,我不是強盜,但是你的商品歸我了,金磚我也要,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和你的兄弟加上你的商品留在這,死的!第二個,你的商品都發過來,金磚歸我,你們活著離開!我是個商人,你們的命交換你們的商品,很公平!”
“咔咔!”
AK上膛,別列科夫微笑著槍口鎖定滿倉,滿倉內心里把別列科夫的祖宗十八問候個遍,心道這特么還不叫搶?
心里忽然出現宋小寶吃面炒面換湯面鏡頭,不覺竟然笑了。
“漢人,你的膽子很大,竟然嘲笑我!”
“嗒嗒嗒…”
AK毫無征兆激發,密集的子彈貼著滿倉身邊劃過,最近的一顆子彈貼著滿倉的耳邊劃過。
巨大的音爆讓滿倉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打成了碎片,內心里把所有影視戰爭小說里面面對子彈臨危不懼的編劇問候個遍,包括祖宗是八代,尤其女性。
每一次音爆,滿倉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擊穿一次,直到別列科夫再次換上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