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突然感到一陣微弱的顫抖,隨之便越來越大。
只聽嘭的一聲脆響,榕樹之上的鐘乳石,當即便掉了下來。
露出了一道光束,風聲呼嘯,一聲聲嘆息聲,就如之前那般像是老者的嘆息。
等林歌年仔細瞧去,便是輕笑一聲,原來之前的嘆息聲也只是山風呼嘯,在洞穴中的風聲,只是從管道聽出來的卻是老者的嘆息。
至于那一只飛天蜈蚣精,恐怕早已是逃得不見蹤影了,只留下這足足有三人抱團大小的深洞。
不過林歌年并沒有多想些什么,只是縱身一躍,踩在鶴歸劍上,飛了出去。
好在之前的氣流,早已將洞穴當中的那些蜈蚣吹了出去,要不然的話,總覺得有些隔應。
“城主大人來了。”
待林歌年御劍憑空而立那一瞬間,便看見四處都是烏泱泱的鎮民,都拿著各種農具,見到出來的并不是妖邪后,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都仰著頭一臉敬佩的看著他,正當他準備離開,去鎮外尋找宋少卿她們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高喊。
緊接著烏泱泱的人群便如同流沙一般散開,讓出了一條較為寬闊的道路。
只瞧見一名身著錦衣,滿腹大便的胖子,拍著肚子緩緩走來。
而他身后還跟著一名尖嘴猴腮的老道人,縮著脖子摸著山羊胡,上下打量著自己,只是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輕蔑,引得林歌年也回瞧了他一眼。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兩名身著黑衣的毫不起眼,但卻蒙著面。
“你是哪里來的修士?見到本鎮長還不下來行禮?”
林歌年只是輕瞥了他一眼,隨之便不再搭理,只是看向燒成灰燼的馬府,眉頭微皺。
這里的妖氣怎么還沒有散去?難不成飛天蜈蚣精并沒有走遠?
正當他準備一探究竟之時,那個城主胖子和抖動著肥肉,杵著木棍生氣的吼道:“喂,你知不知道白翟鎮的規矩!凡是修士不可御劍飛行!再不下來的話,小心我不客氣了。”
林歌年低著頭,看著那杵著拐杖生氣發抖的胖子,這胖子本來就不是什么好鳥,想必他身后的那道人也是賊道,并且馬府的那妖氣未散,其中的蛛絲馬跡,竟然與絕命符也及那蠱蟲有關。
故此倒是有些試探:“我見此處妖氣未散,恐怕那飛天蜈蚣精還沒有走遠…”
只是林歌年還沒說完,便見這胖子有些慌張,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而證明聽見林歌年說的這一番話,也是心中害怕的緊,紛紛后退了數十步,再一次將馬府讓開了一片空地。
只留下憑空而立的林歌年,以及仰著頭杵著拐杖的鎮長胖子,剩下的便是那尖嘴猴腮的賊道人以及蒙著面不說話的兩名侍從。
“這里是我的地盤,交給我的手下去辦,你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
只瞧見這胖子揮了揮手,便瞧見他身后的那兩位侍從,都縱身一躍,背上配劍滄浪而出,也一同御劍飛行,憑空而立。
“白翟鎮方閬,多謝少俠出手相助,只不過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兄弟二人,還請少俠不要難為我們。”
其中一名頓時朝著林歌年拱了拱手,聲音略顯沙啞,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幾分干練,不過就當他拱手的那瞬間,手上帶的皮套,頓時露出了手腕,略顯紅腫的血凝,就那么一閃而過。
看見這一幕的他,但也是微微瞇起了眼眸,若是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紅腫的血凝其中定然是一只蠱蟲,可還沒等他思考。
一直仰著頭的胖子,早已是等的不耐煩了,這要是僵持下去,那個活祖宗要出了什么三長兩短,那可就使不得了。
不由看著那依舊抱拳的,更是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聽到咳嗽聲的兩名,都打了一身哆嗦,口氣有些加重的說道:“少俠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兄弟二人了。”
“那行,就交給你們了,不過那只飛天蜈蚣精已被我打傷,但實力依舊,多加小心。”
說著便也驅劍朝著鎮門口飛去,只是當他經過方閬身邊時,取出一枚銀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扎進他的手腕處,不過就那一針,竟讓蠕動的蠱蟲僵直了下來。
“若是想去除蠱蟲,來鎮門口。”
林歌年撂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方閬的眼中略帶喜色,接著也衣袖放下,擋住了那根銀針,好在他們的動作只是在一瞬之間,旁人只看見白衣少年揚長而去,并不見當才那施針之時。
這胖子見到林歌年揚長而去,直到他消失不見,這才緩了一口氣,接著便對著上方御劍飛行的兩名,略顯生氣的說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去驅趕一個普通的修士都這么慢,看來留你們也沒什么用,養只狗都比你們要強。”
這胖子說完之后,眼中滿是鄙夷不屑的繼續道:“還有你方閬就數你羅里吧嗦,算了,看你們也心煩,將四周人給我驅趕了,本鎮長要前去查看案發現場!”
“你....”
一直默不作聲的,聽到這死胖子竟然如此侮辱他們,正準備下去理論,可卻見被方閬拉著,接著便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
“是!”
聽到如此恭敬的聲音,那胖子也是滿意的笑著:“這才對嘛,記住你們可是我最忠心的狗,柳道長,隨我進去看看案發現場。”
“貧道知道。”
只瞧見那尖嘴猴腮的道人,先是微微側身,接著也是十分不屑地撇了他們二人一眼,隨之便走了進去。
“哥,大不了死就死了,我真的受夠了,被那死胖子驅使!”
等鎮長胖子以及柳道長,他們二人便紛紛落地,剛一落地之前那名侍從便朝著方閬沒好氣的說,只不過,也只是說說而已,隨后眼神黯淡,撩起衣袖看著自己的那一塊紅腫的血凝,以及那只正在啃食,自己血凝的蠱蟲。
“我真的有時候想將這個手臂砍掉!”
就讓他憤憤說完,卻瞧見方閬已然將留在現場的鎮民遣散,接著拍著他的肩膀。
“方言,隨我去趟鎮門口。”
“哥,去鎮門口干什么呀?”
原本有些黯淡的侍從,聽見方閬的話,先是有些疑惑,隨后便看見他將自己的衣袖撩起,露出手腕,只是那會血凝之中的蠱蟲,卻被一枚銀針插入,變得僵直。
“哥,這是?”
方言看著自家哥哥手腕上的銀針,正準備去觸碰,卻見方閬有些慌張的將手腕的袖子放下遮了起來。
“這是剛剛那白衣少俠幫我醫治的,恐怕他有醫治之法,我們還是趕緊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方閬說完后便拉著自家弟弟,快步地朝著這門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