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如意…有個女兒?
李長生劍眉緊簇。
自己在天外天十幾年都不知道這茬事兒。
這老狐貍,藏的真深吶!
等等,女兒?
驀然。
李長生念頭一轉,忽念起自己所修的陰陽變…
那白發少年邪魅一笑:好啊,女兒好啊!
當下。
李長生擱置了趕路的想法,朝眼冒小星星,一臉花癡相的售票姑娘問道:
“門票多少錢一張?”
“啊…啊?”
售票姑娘被李長生皺眉時,那股憂郁氣質迷的神魂顛倒,竟一時忘了自己是干嘛的:
“公子,您…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姑娘,清醒點。”
瞅著迷迷糊糊的姑娘,李長生極度無奈,眉心黑蓮一動,旋即,其丹鳳眸中顯現一對黑色云朵:
“我要買門票。”
云為煞云,可震人心脾!
“啊!好!”
煞云嚇得姑娘連連后退,瞬間清醒:這位少年白發的漂亮公子,是自己不可觸及的煞星。
心存后怕,姑娘斂起歪念,專注介紹道:
“公子,您要什么位置的門票?我們拍賣場地分五種區,普通區一顆中品靈石,中級區…”
“我要最好的。”
李長生沒功夫聽她絮叨,開口打斷姑娘,道:
“速度,來兩張,我趕時間。”
“唔,最好的位置是至尊區,價格略高,一張要十枚中品靈石,兩張的話,收您十八枚好了。”
姑娘一邊說,一邊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自己態度不差呀,也沒得罪過這位公子呀,他怎么就對自己這么不耐煩呢?難道自己很丑?
又或者…公子喜歡男人?
李長生沒給她解惑。
他隨手把一枚靈石塞進姑娘懷里,抽出兩張鑲著金邊的門票,擠出人群,拉起洛北葵就走。
眼尖的姑娘看見了洛北葵的側臉:
“我的天,帥公子的口味,這么重?”
她正詫異李長生怎么會有個這么丑的女伴時,身旁一售票女子兀然驚叫道:
“呀,小雪,你出來一趟被人包養了?”
“哈?”
姑娘一臉惘然的看向同伴。
“你手里…”
姑娘條件反射地低頭一看,霎時瞪大了眼珠:
“嘶!”
“高品靈石!”
“好有錢的公子!”
入夜。
李長生包下了一間客棧,跟洛北葵住進了頂樓。
兩人探囊取物后。
頭重腳輕的天皇帝李長生,耷在氣竭聲嘶的國師洛北葵肩上,嚷嚷著要聽洛北葵講著睡前故事。
“從前有座劍靈山…”
“我想聽姐姐的戀愛史。”
“我的戀愛史有什么好聽的?”
洛北葵一愣:
“我跟他什么也沒干過呀。”
“他是不是不行啊?”
李長生吸著洛北葵的體香,問道:
“姐姐以前那么漂亮,他沒點想法?”
“有是有,但姐姐那會高傲的很,沒給他碰。”
洛北葵俏皮的吐了吐香麝,道:
“只好便宜弟弟咯~”
“他是干嘛的?”
“陛下認識他。”
洛北葵神秘兮兮的笑道:
“他跟陛下還有段因果哩。”
跟自己有因果?
洛北葵這么一說,李長生更好奇了:
“誰啊?”
“嘻嘻,他啊…”
國師大人輕輕仰頭,氣吐幽蘭,緩緩道:
“就是王家那位天驕,王騰!”
“臥操!”
李長生驚的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是你初戀啊?”
“嗯哼。”
洛北葵盈盈一笑,勾著李長生的小拇指,溫柔的把他勾回懷中,摟著他的腰,溫婉道:
“陛下,臣跟他什么都沒做過哦,臣現在,以后都是你的,您不能不要臣哦。”
“這個我知道,你不用一直重復。”
李長生將腦袋埋在洛北葵的心房,道:
“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嚶嚶嚶…”
洛北葵雙腿盤住李長生,鳳眸間蕩漾著深入骨髓的媚意。
她的媚跟瓊霄的媚截然不同。
瓊霄是狐媚,洛北葵的媚宛如空谷幽蘭的道姑褪衣,是一種反差媚。
男人一般更喜歡第二種。
李長生劃開洛北葵肩衣,指尖凝出一道黑炎:
“我得在你身上留點痕跡。”
洛北葵乖巧閉上眼:
“陛下請便。”
李長生壓低手指,摁在洛北葵肩膀。
“恩…”
火焰一接觸到洛北葵的嬌軀,洛北葵一顫:
“痛!”
黑炎是滅世黑蓮的火,巔峰時能灼傷圣人。
“忍一忍,一會就好。”
李長生安慰著洛北葵,而后在其香肩上,用黑炎歪七扭八的刻著自己的名字。
期間,洛北葵冷汗直流,額頭布滿黃豆大小的汗珠,黑炎的灼燒,不止燒皮囊,還有靈魂。
“好了。”
十幾分鐘后,字刻完。
洛北葵長舒口氣。
李長生欣賞著自己的杰作,道:
“真好。”
“真丑。”
洛北葵摸了摸冒血的香肩,調笑道:
“陛下有空得練練書法了。”
“那我把字抹了去?”
“別別別,人家說著玩的嘛。”
“行了,你睡覺吧。”
李長生起身,穿好衣服。
“陛下干嘛去?”
“待會要殺人。”
李長生抽出骨劍,嘆了一聲:
“煩死,總得殺人。”
“為什么呀?”
洛北葵狐疑道:
“我們今天有惹麻煩嗎?”
“我早上跟你說的話,你還是沒記住。”
李長生吹滅油燈,壓低聲音,道:
“魔界不是仙界,這兒沒有仁義道德,在魔界,哪怕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你也得警惕。”
“所有魔修,都是刀口舔血,刀尖跳舞的角兒,他們最喜歡干的活兒,便是殺人,越貨!”
這時,樓道外,有腳步聲響起。
洛北葵頓時了然于胸:
“客棧老板?”
兩人作為包下一整間客棧的大豪客,傻子都能看出他們非富即貴。
魔界又沒有律法規定不能見財起意。
魔修講究能者多得,天材地寶,有能者居之,守的住的寶貝,才是你的寶貝!
所以這客棧老板,應該是想殺了他們,把他們的財富據為己有。
只是洛北葵不明白:
“陛下明知道太招搖會招來殺生之禍,為何還要…”
他不是最厭惡麻煩了嗎?
“這個客棧的老板,修的是天外天的功法。”
李長生給出的理由,出乎洛北葵的意料:
“而且,這個客棧的老板身上有女人香,其中一道女人香我聞過,雖然印象不深,但我能肯定,那香味來自天外天的某位女弟子,甚至,此人有可能就是東方如意的女兒!”
他要請君入甕,抓住客棧老板,印證自己的猜想。
聽完,洛北葵扶額,搖頭直苦笑。
這個線索都不能稱之為線索。
普通人真不可能從一個男人身上,有幾道女子的香味,推斷出這么多東西。
畢竟開客棧的,每天接觸的女人海里去了,且每個女人的香味都不同,有的女人還涂香水。
誰敢相信,世上居然有人對女子的香味,敏感到能分辨各種女子體香,聞香辨人的程度?
那客棧老板恐怕做夢都夢不到,住進他客棧的一個小小的少年,就是這樣一個怪胎。
“嘎吱。”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