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醉仙樓還沒開張,就到訪了三位客人。
三位嬌艷尤物。
一紫發,妖帝修為肆意張揚;
一披甲,冰冷目光如墮冰窖;
一蛇尾,圣獸血脈威壓重重。
醉仙樓嘩然。
這三位絕對屬于貴客中的貴客,醉仙樓是認錢不認人不假,但那也得分層級。
像瓊霄這種妖帝級別的巨頭,就算是醉仙樓幕后老板,也得將她奉為座上賓。
若薄待了她們…
妖帝一怒,血流千里,絕非危言聳聽!
不過不巧,今日醉仙樓老板不在,接待瓊霄等人的重任只好又落到老鴇肩上。
一夜未眠,頂著黑眼圈的老鴇,這回妝都沒畫,便倉促趕往門口,笑臉相迎。
見三女,老鴇微驚:
芙蓉不及美人妝,蘭蔻不及美人香,世上真有這般完美的女子嗎?
短暫訝異后,老鴇彎腰就要拜:
“幾位大人造訪,奴家有失遠迎…”
“虛禮免了。”
瓊霄紫眸明亮,一縷妖氣托起老鴇,藕臂環胸,單刀直入的問道:
“我家少爺呢?”
“哈?”
老鴇糊涂了。
這妖帝…是某人的丫鬟?
妖帝的少爺,得是啥境界?
哪位爺這么狠?
“您能給奴家描述下您少爺的長相嗎?”
老鴇喚來幾名小廝,小聲問道:
“奴家讓下人去查查?”
“嗯。”
瓊霄點點頭,靜靜道:
“少年滿白發,黑蓮種天靈。”
這該算李長生的招牌特征了。
整個長生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老鴇聞訊,馬上有了聯想:
白發…黑蓮…這不是昨夜那位出手闊綽的不像話的大貴客嗎?
天,他竟有如此大的跟腳!
妖帝為仆…他到底何方神圣吶!
但老鴇轉念想想,卻也想的通。
一般人家的闊少哪能像他似的,拿幾十顆高品靈石賞著玩兒?
李長生有個妖帝侍女是八九不離十了,現在問題是,自己該不該告訴他侍女,他正跟五位娘子同床共枕呢?
說吧,萬一瓊霄捉奸在床,怒火中燒,拆了她醉仙樓怎么辦?
而且她們勾欄有成文的規定:對客戶隱私行蹤,要完全保密!
動不動向客人親眷透露客人蹤跡的,下次誰還敢來你這尋歡?
可不說…
她瞞得過一尊妖帝嗎?
顯然,是瞞不住的。
“他在哪兒?”
老鴇臉上一丁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瓊霄的狐貍眼,她遲疑時,瓊霄已有結論:
“你膽敢隱瞞,老娘屠了你醉仙樓!”
妖帝之勢翻轉,悠揚滌蕩。
老鴇心神劇凜,也顧不得規矩,忙道:
“您家少爺…他…他是在我醉仙樓里…”
“懂事。”
瓊霄拍拍老鴇臉蛋,陰霾散盡,親民道:
“帶我們去找他。”
“他還在睡覺,奴家派人把他喊醒吧。”
老鴇朝一扈從招了招,道:
“那個誰,你過來。”
“不用了。”
瓊霄高翹的鼻梁輕聳,道:
“既然他還沒醒,我們進去等吧。”
三女管自己進了醉仙樓,把這醉仙樓明面的主人晾在一邊兒,老鴇一怔:
好霸道的妖帝。
留宿醉仙樓的客人,大部分都被瓊霄的動靜驚醒,醉仙樓罕見的白日喧囂。
一位位客人在勾欄娘子侍奉下更衣洗漱,下樓享用醉仙樓臨時備好的早餐。
醉仙樓以往是沒有早餐的。
一夜揚鞭策馬,誰大早上起得來?
但驚醒他們的是妖帝,他們沒那膽子對妖帝發泄怨氣,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眾人悶頭吃著飯。
瓊霄三女走進大堂。
美女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在哪,都是男人最熱議的風景,眾人紛紛朝三女看去。
可就一眼…
他們感覺自己懷里的勾欄娘子不香了!
“臥槽,這是剛剛那妖帝?誰媳婦?”
“這不是那日客棧外的女神嗎?”
“捉奸來了?”
“有此等嬌妻,還來勾欄?”
“不要臉啊!天打雷劈啊!”
無一例外,這些聲音都是聲討李長生的。
瓊霄柳眉顰蹵,冷聲喝道:
“嚷什么嚷?吃你們的東西!”
自己少爺偷腥關他們屁事?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這么一吼,大堂安靜了,拍瓊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眾人多少有點尬。
瓊霄沒理他們,與彩鱗奈落就近坐下,沖不遠處一年輕的小廝揮了揮手道:
“過來。”
那小廝慌亂擦了擦嘴角口水,上前道:
“您好小姐,有何吩咐?”
“有麻將么?”
瓊霄淡淡的問道。
“有,有。”
小廝連連應道。
醉仙樓不光只有男修光顧,不少女修也來這消遣時間,麻將牌就是她們的最愛。
“拿副麻將,再找個娘子,技術好的。”
瓊霄隨手丟給小廝幾枚高品靈石:
“費用自己扣,多了算打賞。”
這一幕,令周圍賓客皆苦澀一笑。
當真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這主仆二人揮金如土的方式,如出一轍!
“好的,小姐。”
好在有李長生開先河,這次小廝淡定了許多,領了錢,不多時,便有一位勾欄娘子捧著一盒純金麻將牌,朝三女恭敬道:
“三位娘娘好,小女莫離。”
“嗯,坐。”
瓊霄努努嘴,取出麻將牌,問道:
“彩鱗,會不會打麻將?”
奈落會,不用問。
前世沒戰事時,她們六個天天打麻將,贏的陪李長生過夜,個頂個的麻將好手。
“不會。”
彩鱗不會。
她這一百年都在赤地妖城過的,一幫大老爺們,哪有人教她打麻將?
“得,我教你吧。”
瓊霄把一盒麻將全倒在桌上,道:
“這個叫西風。”
“這個叫東風。”
“這個叫紅中。”
“如果你手上有兩張一樣的牌,我們只要打出這張牌,你就可以碰,碰了就是分。”
“如果你手上有三張一樣的牌,我們再打出一張,你就可以杠,杠和碰原理一樣。”
彩鱗再怎么也是圣獸,記憶力超乎常人。
瓊霄只教了一遍,她就把所有牌型和規則記下了,十拿九穩道:
“我懂了,瓊霄姐,來吧!”
“聰明。”
瓊霄鼓勵一番,看向奈落:
“下點注?”
“老規矩。”
奈落拍出一枚儲物戒:
“一條高品靈脈。”
臥槽!
臥槽!
臥槽!
大堂里一聲聲“臥槽”響起。
富婆都是這樣打麻將的嗎?
不是一顆高品靈石,是一條高品靈脈啊!
一條高品靈脈是什么概念?
你把整個醉仙樓賣了,都賣不到半條啊!
那勾欄娘子后悔坐下了:
“內個…小女拿不出那么多…靈石。”
“無妨。”
瓊霄笑了笑,拍出兩枚儲物戒:
“我借你,你贏了這條高品靈脈送你,你輸了陪我家少爺睡一覺抵債。”
“哐當。”
無數人筷子掉到地上。
他們的下顎驚的合不攏了。
兩條,兩條高品靈脈了啊!
拿兩條價值連城的高品靈脈,賭一個青樓女子的身子…有錢這詞已經形容不了瓊霄了!
他們嚴重懷疑,李長生的昨晚打賞的靈石只是這位妖帝娘娘給的零花錢!
鴉默雀靜。
少焉后,有位被精神、視覺雙重壓力壓垮的青年,不顧一切的大喊道:
“富婆姐姐,求包養啊,我做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