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無光,晝夜不分。
三人無知覺中,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時,俱是精神抖擻。
“好久沒睡過這么舒服了。”
瓊霄活力四射,素手一揮,遍地狼藉被虛空吞沒,她輕聲道:
“少爺,你該去藏經閣閉關了。”
“我不去!我又不是真和尚!”
李長生不樂意了,不忿道:
“天天往藏經閣跑算怎么個事?”
“我的大少爺,你是走雙修道的呀。”
瓊霄整理著凌亂的秀發,道:
“雖然你修的是陰陽變,但你也得注意根基穩固啊,你如果不想去藏經閣也行,我帶你去赤地妖國,通過血戰歷練也是不錯的。”
“不練行不行啊。”
李長生無精打采道:
“我好不容易偷個懶。”
“不行!”
論到修行,瓊霄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一把揪起李長生的耳朵,以下犯上:
“必須選,不選奴婢就哭給你看!”
“哎哎哎,我選,我選,別揪了,痛!”
見瓊霄動了真格,李長生只好道:
“我選赤地妖城,不過你們不許跟來。”
“不行!”
這次是兩女一起拒絕。
瓊霄道:
“赤地妖城里八十一尊妖王,我不跟著你你的安危誰來保障?”
“是的呀。”
合歡仙子也道:
“你要出了什么意外,我跟瓊霄姐不就成寡婦了?不妥不妥。”
“少來,就這么定了,你倆要敢跟來爺就揍你們,沒得商量。”
李長生推開兩女,徑直出門。
“少爺/李長生!”
兩女驚喚一聲,正要追出去,李長生卻忽然折返回來,手里拿著一本經文。
關押著封魔巔魔尊森羅的經文。
“少爺,您這是?”
“噓。”
李長生食指豎在嘴上,把經文攤開:
“森羅,在不在,我來解封你了。”
“我在,我在,陛下!”
經文內,森羅激動難抑的聲音響起:
“您只需要滴一滴魔血在經文上,我的封印就會自動解除了。”
“這樣啊。”
李長生朝兩女打了個手勢,兩女會意,左右散開,封住密室的出口:
“森羅啊,小爺放你出來,你不會恩將仇報傷害我吧?”
“瞧您說的,哪兒能啊?”
森羅嘿嘿一笑,討好道:
“您不光是我的恩人,還是我魔界的天皇帝呢,我哪能傷害您吶,我還要效忠您呢。”
魔尊就是魔尊,說起謊來一套一套的。
就撿好的說,大餅畫的飽滿圓潤。
要換成沒讀過血痂魔尊筆記的李長生,保不齊就信了。
“那我滴血咯?”
“您滴,您滴。”
“真滴咯~”
“您倒是滴呀!”
“哈哈哈,好。”
自由唾手可得,森羅魔尊望眼欲穿。
李長生劃破手指,擠出一滴精血。
“啪嗒!”
魔血落佛經,瞬間污濁了經文佛韻。
一道金光閃過,一個披頭散發,蓬頭垢面被鐵鏈鎖住的魔頭乍現。
那道道鐵鏈,洞穿了魔頭的四肢,穿過了魔頭的脊椎骨,魔頭的傷口上,血流不止。
“咔嚓、咔嚓、咔嚓。”
隨著李長生魔血蔓延,鐵鏈開始嘩動,發出一陣陣碎裂的聲音。
血泊中,那魔頭抬起腦袋,血紅色雙眼盯著李長生,兇殘暴戾。
“桀...桀...”
森羅魔尊嘴巴咧到耳后根,發出刺耳尖銳的怪笑,陰沉道:
“三百年,三百年,本尊重見天日了!”
李長生嘴角上揚,饒有興致的看著即將掙脫禁錮的魔尊,道:
“嘿,魔尊,別忘了小爺的功勞哦。”
“不會忘,不會忘,我怎會忘呢。”
那魔尊笑的詭異,瞧著房間里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子,十幾厘米的舌頭舔著鼻尖:
“本尊剛剛解封,你就帶了兩件禮物獻給本尊,是知道本尊三百年里憋壞了吧?”
“森羅魔尊,你什么意思?”
李長生眼中多了幾分刻意填充的慌亂:
“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
“你幫本尊解開封印,還給本尊帶來了兩個美人兒玩物,本尊自然要報答你。”
森羅魔尊猛地一扯,鐵鏈應聲斷裂。
魔尊落地,沒注意瓊霄和合歡實力的他臉上掛著貓捉老鼠時的殘忍微笑:
“本尊信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本尊想想該怎么報答你好呢?”
看著那魔頭步步逼近,李長生急忙躲到瓊霄身后,抱著瓊霄的香肩,弱弱道:
“媳婦,他好兇啊!”
“噗。”
瓊霄噗嗤一笑。
自家這大少爺,也太能戲耍人了。
“嘖嘖,曾經的天皇帝,如今卻是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的廢物,真是好笑啊。”
森羅不屑的蔑視著瑟瑟發抖的少年,道:
“本尊想好了,你這樣茍活著,也是一種痛苦,本尊就獎勵你...做本尊的血食吧!”
“少爺,您玩夠了沒?”
魔尊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瓊霄心目當中的至高神明,她快忍不了了:
“玩夠了讓奴婢殺了他吧!”
“喲呵,小娘皮口氣還挺狂。”
李長生還沒說話,魔尊搶著猖狂道:
“老子等會先上你,當著你男人的面!”
“老娘不忍了!”
瓊霄怒喝一聲,向前一步:
“少爺,待會兒奴婢向您請罪!”
“轟!”
頓時,密室內,妖氣漫天,魔尊一口鮮血噴出,被妖氣撞飛到墻上。
“給老娘跪下!”
瓊霄一聲怒喝。
“咚!”
魔尊剛下墻,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又被磅礴的妖氣壓得直接跪下。
“妖...妖帝!”
森羅眼瞪如鈴,失聲道:
“你你你,你是妖帝!”
“你看,我都說了,你別傷害我的。”
李長生臉上懼意褪去,漫步走來,失望的搖了搖頭,嘆道:
“現在好了,她生氣了,誰也救不了你。”
魔尊哪里還不明白,自己被那少年給耍了,這小子前面在扮豬吃老虎呢!
但,耍他又怎樣?
有妖帝撐腰...別說耍他,殺他都行啊!
“你...”
森羅剛一開口,一道紫光閃過。
他感覺脊椎處一涼,伸手一摸,冰冷的魔血不停的往外冒。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森羅捂著傷口,指著李長生,難以置信:
“你不應該要對我發表一下裝逼成功的感言,之后讓我求饒嗎?”
說完,他眼神突然一凸,脖子血如泉涌,魔氣想要修復,卻被瓊霄的妖力隔斷。
他只能無助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像溺水的凡人,張著嘴,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目睹著自己生機的流逝。
瓊霄的爪子太快了,快到森羅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才人首分離!
“傻帽。”
女妖帝拿毛巾拭去指尖的血漬,譏諷道:
“反派死于話多,老娘不是反派,更懶得跟你這種垃圾廢話!”
李長生習以為常的淡淡一笑,眺望虛空,喃道:
“套路?呵,不存在的,我們,都是反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