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射。
寒山寺亂了套。
無數僧侶慌忙跑去救火。
連地藏都被驚動了。
只因寒山寺廚房灶臺用的火,不是凡間的凡火,那是寒山寺日積月累攢下的香火啊!
看著一位又一位僧侶帶著特質的法器,朝廚房急馳趕去,而李長生愣愣的佇在原地。
這倆小妞兒,該不會闖大禍了吧?
不會要賠錢吧?
哎呀,這可咋整?這不是讓他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了嘛?
但很快,李長生打消了憂慮:
“瓊霄姐,你尾巴著火了!”
“啊!合歡,老娘殺了你!”
“瓊霄姐,跟我沒關系啊!”
“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娘,謀權篡位?”
...
兩女底氣十足的爭吵聲,李長生隔著幾百米都能聽清,一點也不像闖了禍的樣子。
李長生眉宇一挑,動身前往事發地,想替她們給地藏賠個不是,畢竟她們有錯在先嘛。
可當他到了廚房,卻見地藏一臉愁眉苦臉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對兩女勸導道:
“兩位祖宗誒,消停會兒行不?你們快去找你們男人吧,這里我們來收拾。”
李長生滿頭黑線。
好嘛。
他就多余擔心。
瓊霄八劫妖帝的面子擺在那,即便她把寒山寺拆了,地藏都不敢要她賠償。
“咦,少爺!”
正跟合歡仙子吵得不可開交瓊霄余光瞥見李長生,頓時語鋒一弱,紫眸滴溜一轉...
然后,猛地一頭扎進李長生懷里!
“嗚嗚嗚,少爺,您可來了。”
戲精上身的妖帝娘娘眼淚說來就來,哭的那叫個真情流露,像極了在外被人欺負,回家找自家男人訴苦的凡間小姑娘:
“嗚嗚嗚,合歡這個壞女人,她,她想謀害死奴婢上位,您要可為奴婢做主啊!”
“喂喂喂,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見堂堂瓊霄妖帝惡人先告狀,還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合歡仙子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妖帝,好不講理啊,要不是你燒火時打瞌睡,香火地脈能炸了嗎?”
“少爺~”
瓊霄顛倒黑白的功夫可謂一流,一對“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擠著男人,撒嬌道:
“奴婢沒有嘛,您信她還是信奴婢?”
“你倆我誰也不信!”
李長生太清楚瓊霄的花花腸子了,他可不能縱容瓊霄“仗勢欺人”的歪風邪氣:
“都跟我回家,回家再收拾你們!”
少年發話,兩尊不可一世的女帝立馬就安分了,各挽住李長生一只胳膊,卻沒再爭吵。
地藏悄悄對李長生豎起大拇指,傳音道:
“佛子,你牛!”
嘿,是真的牛,一個金丹,對兩尊女帝指手畫腳,那兩尊女帝還不敢頂嘴,做修士做到他這份兒上,也是圓滿了!
“哼。”
李長生冷哼一聲,一手攬一柳腰,離去。
別問,問就是小爺有魅力!
...
佛子專屬的禪房里。
李長生帶著兩女回房,然后松開兩女,繃著臉,鎖上門,往床榻上一坐,低沉道:
“跪下。”
“噗通!”
瓊霄感利落跪倒。
合歡仙子猶豫一會,也緩緩跪下。
她不想惹這小男人生氣。
“你倆知錯沒有?”
少年冷冷的問道。
“奴婢...知錯。”
“唔...我錯了。”
兩女小聲認錯道。
“錯哪了?”
李長生又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
瓊霄小心翼翼的跪行到少年腳邊,親吻著少年的暗金步履,討好道:
“請少爺明示,奴婢改。”
“哼,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李長生冷聲抱怨一句,卻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瓷瓶,倒出一把黑色粉末,沒好氣道:
“把尾巴甩過來。”
“啊?”
瓊霄一呆。
以她妖帝的眼界,自然能瞧出那瓷瓶中黑色粉末是什么東西:
金創散!
此藥乃寒山寺至寶,十轉還魂草為引,歷經萬年研磨,才能磨得一瓶,珍貴非常。
寒山寺傳承數萬年,刨去戰役損耗,留下來的金瘡散,只剩三瓶而已。
一瓶給了地藏,一瓶給了圓寂,還有一瓶被地藏贈給李長生做見面禮。
它的功效嘛...
那次瓊霄重傷,地藏只是用勺子舀了食指大小的一點,就治好了瓊霄的外傷,其功效也不用多說,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少...少爺...你要...你要干嘛?”
瓊霄舌頭都打結了。
少爺不會要拿金創散治自己的燒傷吧?
“你哪那么多廢話?”
李長生眉頭一皺,喝道:
“尾巴!”
“好...好吧...”
瓊霄戰戰兢兢的把那條受了傷的尾巴伸到李長生的跟前,小聲道:
“少...少爺...奴婢尾巴沒什么大礙...”
其實那真算不上傷,那不過是一道淺到不能再淺的燒痕。
瓊霄再怎么說也是尊八劫妖帝,區區香火哪能傷得到她?
但李長生受不了。
他受不了瓊霄身上有半點瑕疵。
“閉嘴!”
只見他將手中的金創粉,一股腦的全灑到了瓊霄的尾巴上,呼吸間,燒痕消失。
一旁的合歡仙子腦袋一片空白。
此刻,她腦海里只有四個字: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
“少爺...”
瓊霄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尾巴。
此刻,她想哭,又想笑,矛盾至極。
她從來沒有想過,李長生會將這種救命的圣藥,勻出一大半,只為消她一道淺疤。
她更沒想過,有個少年會對她這么好,會把她當成全世界一樣疼著、愛著、惜著。
她一直覺得,自己寵溺李長生是自己份內的事,李長生寵溺自己是對自己的恩賜。
可這事算什么?
少爺把他的命賜給了自己?
“奴婢一個丫鬟...何德何能啊。”
“閉嘴。”
李長生不想瓊霄因此產生心理負擔,只能板著臉,道:
“沒你的事了,滾床上來,趴著。”
“是...少爺。”
瓊霄咬著下嘴唇,鉆進被窩,嬌軀壓住李長生的胳膊,手指在被窩里輕動。
“你...”
李長生剛想說點什么,瓊霄手掌微微一用力,被褥鼓起,少年差點魂飛天外。
“請少爺不要說話,奴婢要好好“感謝”您。”
“他娘的,妖精!”
李長生大罵一聲,忍著快意,看向臉色坨紅的合歡仙子,道:
“小妞兒,出去。”
“我不出去。”
合歡仙子卻搖了搖頭,四肢著地,喃道:
“李長生,合歡宗有門密法,能讓你金丹采補準帝,但采補后,你會經脈寸斷,你要不要試試?”
“什么玩意?”
李長生張著嘴,發著虛音:
“經脈寸斷,我不要,疼死了。”
“真不要嗎?”
合歡仙子美目盼兮,放下矜持,衣衫順著香肩滑落,卻沒有完全褪去,半遮半掩。
她露出一副欲泣欲起的嬌羞表情,青蔥指尖劃過那雙筆直的玉腿,慵懶一伸腰,億萬風情,盡入李長生的眼底。
仙子喃道:
“公子原來是個正人君子。”
白皙鎖骨,酥胸半坦,幽暗私密,暗香浮動,疑有銀河落九天,此間佳人,娉婷萬種。
李長生眼睛看直了。
他逼迫自己扭過頭,蜷縮在瓊霄懷里,眉心蓮紋忽閃,閉著眼,囈語道:
“好像...經脈寸斷也不是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