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決賽來臨
雖然鶴田一武之前找人聯系王梓煊的時候，約定好他先在網上買水軍造完勢后，便會把沈歌“打”伊藤佑介這件事上報給大使館，和他一起來對付沈歌。
不過他卻從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從始至終鶴田一武都是把王梓煊當槍使而已，即便剛才他又在交流會上對著沈歌放了一次狠話，但依然沒有上報大使館的打算。
所以當伊藤佑介再次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便遭到鶴田一武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你是傻子嗎？華國音樂家今天這么反常，如果上報到大使館的話，鬧大了事情就沒那么容易解決了，我們還有什么理由和華國來往，斷絕關系后再想得到他們的文化就難上加難了！”
“可…可是老師，您剛才不是說…”
“真是無可救藥！”
鶴田一武看著面前的學生，滿臉的孺子不可教也之色。
田原誠司同情地看了伊藤佑介一眼，小心翼翼地向鶴田一武問道：“那老師，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不是…等？”
“嗯。”
鶴田一武不咸不淡地應了聲：“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讓他們的態度發生了這么大的改變，僅僅是找到了《蘭陵王入陣曲》的原版不可能使他們如此硬氣，具體的原因我現在也想不清楚…不過華國音樂界不可能真的和我們斷絕往來，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上門來求著我們繼續跟他們保持關系。”
“另外，華國明星那邊繼續讓他在網絡上攻擊沈歌，雖然咱們不會真的上報大使館，但這個槍還是要用的，畢竟這個沈歌今天讓我日國丟了這么多顏面，我會讓他百倍奉還！”
鶴田一武冷笑幾聲，又對著伊藤佑介訓誡道：“以后多動腦子想一想，別一根筋轉不過彎來，跟田原多學著點！”
伊藤佑介急忙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另一邊，助理正對著王梓煊匯報著工作，不過此時此刻他語氣卻有些猶豫：“煊哥，現在網上的消息基本上都是攻擊沈歌的，大部分路人都被帶得對他沒什么好感了。”
“只是…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把事情鬧大了對我們的好處也不大；而且日國人那邊雖然說會跟和我們一起對付他，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聞言王梓煊皺了皺眉頭，“像沈歌這種垃圾網紅，做錯事還不讓人說了嗎？而且黑他的都是水軍和網民，關咱們什么事。至于日國人那邊，他們剛才發消息說正在走流程，需要時間，差不多一兩天就能完成。呵呵，破壞兩國友好關系，直接把這種人抓進去吃牢飯！”
說完，他瞥了身旁的助理一眼：“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了，不該管的不要多管。”
助理點點頭：“知道了，煊哥。”
在兩方人 都暗中準備對付沈歌的時候，他這個當事人此刻正和白畫薇在燕京音樂學院的排練室中。如今這里的樂器都被搬走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不過錄音設備還沒有拆，他們兩個人便來這里練習，因為明天就是《國風美少年》的總決賽了。
“這段時間還真是連軸轉啊。”
白畫薇揉著自己發酸的肩膀，“先是排練《蘭陵王入陣曲》，還要參加《國風美少年》，不過還好，跟小鬼子的交流會結束了，再參加完總決賽，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是啊。”
沈歌點點頭，對白畫薇的話表示同意，即便是他的忍受力比較高，但現在卻也是感到有些乏累。參加《國風美少年》的比賽還好點，更為消耗精力的是《蘭陵王入陣曲》的改良，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他還一直在練習梅派和言派的唱腔，要說不累那是騙人的。
“做完這些事情后你是不是就要離開這里了？”白畫薇看著沈歌問道。
沈歌應道：“對。”
“不走行不行？”白畫薇又問道。
“你想什么呢，”沈歌看著她，輕輕笑道，“我跟你一樣還是個學生啊，有學業在身，既然這里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那自然要回去，不然學校里的老師可不答應，掛科了我還要補考。”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說實話，出來這么久，要不是現在我每天還做功課的話，怕是真的會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個學生了。”
“哈哈哈。”
白畫薇忽然對他眨眨眼：“要不你直接轉到我們學校來，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用讓我師父打招呼，我們學校肯定非常歡迎你！”
“太麻煩了。”
沈歌直接拒絕。
白畫薇的神情有些落寞：“好吧。”
排練室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錯，沈歌用電腦播放《四郎探母·坐宮》的伴奏，歡快好聽的流水板立刻回響在整個房間里。
白畫薇坐在一旁看著臺上的沈歌，愣愣地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呀！”
沈歌明亮的眸子中露出震驚之色，緊接著眼睛來回轉了轉，仿佛在思考著，隨后只聽他開口唱道：“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他才吐真言…”
一開口，便讓發呆的白畫薇立刻回過神來。
沈歌的嗓子太亮了，再加上他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睜大，清澈的眸子中閃著光芒，倘若是真的扮上的話，一副盛世美顏怕是可以驚艷許多人。
下一刻，琴聲節奏明顯加快，流水轉快板，沈歌原本婉轉動聽的聲音驀然一變，一道儒雅秀氣、特點鮮明的老生唱腔從他口中傳了出來：
“我和你好夫妻恩德非淺，賢公主又何必禮儀太謙。”
“楊延輝有朝日愁眉得展，忘不了賢公主恩重如山！”
其實這一段用魚咬尾式的唱法來表演的話會更加精彩，就是角色之間的唱詞第一個字都搶先一拍，和上一句的最后一個字連在一起演唱，如同魚頭咬住魚尾一般。
不過沈歌現在只有一個人，即使他再快也不能做到這種表演，倒是令他感到有些可惜。
沒有唱完這一段，沈歌簡單地練了一下后就關掉了伴奏，他對自己現在的狀態還挺滿意，一切都在穩定地進步，保持這個進度的話，估計下次再見到言老師的時候，一定能給他一個驚喜。
“你要不要再練一下，我幫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出錯的地方。”沈歌向白畫薇說道。
白畫薇搖搖頭：“之前你都幫我看過那么多次了，我覺得已經沒問題了。再說了，有你在我還能拿冠軍不成？至于其他的比賽名次，我也不怎么在意，之所以進決賽只不過是因為有錢拿而已。”
“哈哈…”
沈歌笑了笑：“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白畫薇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把這些話對其他選手說的話，怕是他們能被氣個半死。別人都是累死累活的想爭個冠軍，你倒好，拿冠軍只是單純的因為錢多而已。呵呵…要是王梓煊知道你是這種想法，還不如把買水軍錢直接給你呢，讓你把冠軍讓給他，這樣多輕松。”
“不可能，”沈歌搖搖頭，“以王梓煊高傲的性子，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也對。”
白畫薇晃了晃手機，威博上的熱搜此時全是沈歌的一些黑料，“這兩天這些水軍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攻擊你，不僅說你打了日國人，破壞兩國關系；你看現在當他們得知你要在《國風美少年》總決賽上表演京劇的時候，更是罵你是戲子！”
聞言沈歌瞇了瞇眼，看向白畫薇的手機，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從今天早上開始，熱搜換了一輪又一輪，但始終不變的是，這些黑料都是關于他一個人的。
此時此刻，一堆水軍則是從他捆綁戲曲惡意消費上面，直接變本加厲升級到了“戲子”這個話題上，而戲子，則是對戲曲演員的蔑稱，就因為他要在總決賽中表演京劇，所以這些無知的人就隨便拿了個詞來黑自己。
沈歌眸中透出絲絲冷意。
“王梓煊知道我在總決賽上面表演京劇，算是對網上說我惡意捆綁戲曲文化的一個回應，所以他現在才故意引導話題，說我是一個戲子…呵呵，在現在這個時代，戲子似乎不應該來稱呼戲曲演員了吧，這個詞用他身上才更貼切！”
“對呀！”
白畫薇語氣中也帶著怒意，“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敢這樣黑你，不想想他們自己配嘛。誰是戲子自己心里還不清楚，明明有些 事情是這些人應該做的，但在他們的營銷下，竟然變成了他們理所當然的功勞，實在是可笑。”
沈歌輕笑了一聲，似不屑、似譏諷，“竟然還和鶴田一武這些人合作，王梓煊也不怕被日國人坑死，至于他說的上報大使館，鶴田一武不會這么做的！”
他十分篤定地說道：“而且就連他說的和華國音樂界斷絕關系都不可能，如果我們不去聯系他的話，你信不信過幾天鶴田一武會當這句話從來都沒說過一樣，主動找上門來。”
“以鶴田一武這老狐貍的性格來看，應該跟你說得差不多。”白畫薇點點頭。
就在這時，葉紹翁、竺鳳蘭他們一行人回來了，幾人臉上帶著高興的笑容，對沈歌說道：“這次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上面對我們大加贊賞。尤其是你，領導點名說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少年強則國強’說的就是你這種少年郎！”
沈歌微微一笑，這種任務自然不會有什么獎金，能獲得這種表彰，已經是不錯的嘉獎了，或許在以后行事上會方便些。
不過他倒也沒有怎么在意，因為研究改良《蘭陵王入陣曲》，不只是單純的為了完成上面交給的任務，同時也是為了滿足自己。
現如今他不僅得到了系統給的獎勵，而且還將這么多的樂器技能都提升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同時還改良創作出了更加完美的《蘭陵王入陣曲》，這種種都是最寶貴的藝術經驗，遠遠不是一點獎金能比得了的。再說了，現在他也不缺這點錢。
“這一個多月下來，大家都辛苦了。”
葉紹翁目中露出感慨。
其實不止是沈歌，他們這些國樂大師同樣收獲頗豐，只是沒有沈歌那么多罷了。參與了《蘭陵王入陣曲》的改編和演奏之后，都讓他們在各自樂器領域的造詣更進了一步。
要知道到了如今他們這個年紀，每前進一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所以眾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這一個月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是值得的，沒有白費。
“英凰呢？”沈歌問道。
葉紹翁說道：“英凰在交流會結束后就直接去趕火車離開了。”
沈歌點點頭，在《蘭陵王入陣曲》中負責華鼓的這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生除了性格有些冷漠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沒的說。在改良曲子的時候，只要沈歌稍微提出一點問題，她瞬間就能明白，天賦不比他差多少，否則也不能一個人負責華鼓的演奏了。
英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給人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
“和日國的交流會已經結束，咱們終于可以松口氣了，這兩天大家可以在京城好好地玩一玩。”葉紹翁笑著看著白畫薇道，“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問問我這徒弟，雖然她在其他方面一竅不通，但要說在吃 和玩上面，那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畫薇瞪著眼睛打斷了，“師父，哪有你這么說自己徒弟的。”
“我說得不對嗎？”
白畫薇撇撇嘴：“不對！”
眾人都笑了起來。
明天就是《國風美少年》總決賽的日子，雖然網上黑他的人快要吵翻了天，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沈歌的心態。
晚上汪寧打電話過來和沈歌聊了一會，大致就是告訴他不要因為網上的風言風語而受影響，放松心情就好了，待到他拿下總冠軍，這些亂七八糟的水軍自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此沈歌覺得汪寧還挺貼心的，他應該是覺得自己年紀還不大，再加上又剛入娛樂圈不久，怕自己適應不了這些，會因此而心態崩潰，所以才特意打電話來安慰。
只是…
沈歌有些不明白汪寧為什么這么相信他能拿冠軍，難道說他要在總決賽里內幕自己…
一夜無話。
第二天，《國風美少年》總決賽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