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暉因為治療瘟疫有功,一時間成了平陽府刺手可熱的香餑餑。
只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只有他明白,想出治療瘟疫之法的人不是他。
罷了!將錯就錯吧!
之前回去如何說的理由都編好了,總不能違背前輩的意愿吧!
在他帶著秦冬發的尸體回京時,平陽府的百姓夾道歡送。
青樓的女子更是穿上短衣短褲的神女裝,用白花花的大腿夾道送行。
這讓許多去不起青樓的破落戶大開了眼界,更親眼目睹了平陽府的青樓現如今最流行什么。
當然,歡送的百姓中,其中還有林響這位親手締造流行的神女裝主人公。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便玩玩捏的少女像,會成為平陽府的流行。
也是醉了。
左暉走后,秦冬發加在林響身上的枷鎖褪去。
瘟疫總算被完美控制住了。
可喜可賀。
送走平陽府的英雄后,林響正往城隍廟走,看到幾位鹿鳴書院的學生后,想起之前的打算:
他是要把鹿鳴書院所有的房子都買下來的。
水娘和徐二狗總住林子里也不太合適。
說干就干。
他悠悠哉哉的來到鹿鳴書院附近,看到樹下一群書生各個面紅耳赤的在吵架。
“不是都告訴你了嗎?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好,好你個登徒子,敢調戲我妹妹,看打。”
林響還當什么事,原來又是男女之事。
沒興趣。
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有人舉著牌子賣房,他就過去了。
牙商家二最近比較倒霉,瘟疫鬧的他家要揭不開鍋了,好不容易得到一單生意,沒想到是在鹿鳴書院,所以大清早就愁眉苦臉的舉著牌子,上面寫:
滋臨鹿鳴書院獨門獨院,三進三出小別院出售,內有池塘,風景宜人,便宜。
看到有人停到自己面前,興沖沖的抬起頭,看到林響后,表情毫不掩飾的失望。
因為眼前這人,穿著打扮,都不像能買得起房子,也許可以試試貧民窟那個地段。
“買房子。”
“五百兩銀子,不二價,現在就能給你簽字畫押。”
家二心情不好,所以沒興趣和林響多費口舌。
林響深知他狗眼看人低,施展袖里乾坤,從袖中取出一錠金子,在家二面前晃了一下。
家二眼睛盯著林響手里的金子,然后撞到了柱子上。
“大,大哥!你真要買?”
“帶我去看看。”
“請。地方不太遠,前面巷子就是。”
林響跟著家二走進巷子,發現這條幽深的巷子只有兩戶人家,正適合兩只僵尸住。
家二打開門,帶林響進去:
“五百兩銀子,一點都不貴,三進三出,住十幾口人都沒問題。”
分別看了正房,書房,還有后院的水塘。
總體來說還不錯。
當然。林響也不準備在這里住,這房子是給水娘和徐二狗買的,所以合適就行。
“買嗎?”
“買。不過附近再有別的院子賣嗎?”
“別的?有倒是有,只是都沒有這處好。以前的主人是大儒,住在這里有風水,福佑子孫。”
“我的意思是,有多少院子我都買,最好連成一片。”
“當真?”
“騙你有好好處嗎?”
“沒有。只是先生,這價錢方面。”
“房契拿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
“我一定給先生個誠意滿滿的價格。”
林響先取出一百金,完成了此處的交易。
“房契。”
“壓桌子上,沒人敢拿我的東西。”
家二想也是,能搞來這么多錢,恐怕也是腦袋別褲腰帶上做事的主,大概是賺夠了,荷包肥了,想要退休養老,才要買那么多院子,他把房契壓在桌子上后,說:
“先生。明天我就在此地等您,您什么時候能來都可以。”
家二把顧客是上帝提現的淋漓盡致。
“走了。”
“先生。慢走。”
林響離開鹿鳴書院,往義莊方向走,那些堆積在義莊必經之路上的尸體被抬到亂葬崗燒的一干二凈,據說燒了兩天才燒完,可想而知有多少死人。
由于兩天的暴雨,義莊絕大部分建筑都坍塌,留下的一些也都是危房,索性拆干凈,重新修建。
林響一只腳踏入義莊的大門,小鳳仙從一旁突然闖出來,要對他來個熱情的擁抱。
依然是輕車熟路的完美躲避,讓小鳳仙撲了個空。
“林響。你,你等著瞧。”
“別等著了。剛才來的路上,聽說有人要買鹿鳴書院所有的空房子,你買了嗎?不買可就買不到了。”
“本姑娘是誰?當然買到了。你剛才說有人把鹿鳴書院的院子要都買走,那邊是不是漲價了?”
“大概會漲一些吧!”
鐵定要漲,畢竟林響就是那個冤大頭。
小鳳仙立刻翻了個白眼,心里劈哩叭啦一陣盤算。
“我賣房子去了。給我請假。”
林響目送小鳳仙離開,很是無語。
百分之十至于嗎?
好像百分之十也挺多的。
最起碼賣房子比理財靠譜許多。
來到自己負責的停尸房附近,看到工匠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建筑的主體建設,就差刷油漆等等細節活兒了。
找到草席,坐在上面,打個哈氣,然后躺下睡覺。
義莊現在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有尸體抬來。
沒多久,小鳳仙回來了,給林響買了一只燒雞:
“我得謝謝你。”
“為什么?”
小鳳仙拿出錢袋子在林響眼前晃了晃: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買鹿鳴書院的房子可以升值,我就不會買;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有人在買鹿鳴書院的房子,我也不會賣,更不會賺到這筆錢。”
林響咳嗽一聲,告訴小鳳仙:
“倘若還要漲呢?”
“幾乎不可能。”
林響不置可否。
又是無尸可摸的一天,晚上下工回到城隍廟,正準備睡覺,聽到:
斷指說:
“聽說葫蘆山上的土匪王永來要被斬首,到時候送來義莊摸尸,不知道還能不能摸到點財物。”
“平陽府死牢里其他衙役倒是不會太扒皮犯人,好歹會給留下些死后的買路錢,可最近來了兩個亡命之徒,也不怕遭報應,如果王永來在他們的牢房,怎么可能還能給義莊的摸尸人留下東西,毛都不會留。”
“那兩個亡命之徒我見過,要不了五年,肯定也會死于非命。”
林響聽他們說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四個。
看的他們菊花一緊。
“林響。你是甲級摸尸人,這種尸體非你莫屬,我們不會搶的。”
林響躺下說:
“多謝。”
搶?讓他們摸也不愿意摸。
殺的人越多,死后尸氣越重,對摸尸人的危害越大,他們怎么可能上趕著摸尸?
就算是被命令去摸,他們也只會磨洋工似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