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咸陽城;
甘泉宮;
再次忙碌了一上午,待回到寢殿時,趙姬已然頗覺疲累,忙讓侍人去準備沐浴后。
略休息了會兒,一切已然準備就緒,方在宮主的服侍下,來到屏風之后,露霜姐妹熟練的伸出玉手,為其寬衣解帶。
眨眼間,輕紗盡去,趙姬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婀娜身姿,見依舊白嫩如玉,細膩潤澤,方才滿意的微微一笑,由露霜姐妹服侍著沐浴起來。
溫暖的熱水,似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能讓人身心的疲憊瞬間被蕩滌一空,她有些舒服的輕呼了口氣,方才微微閉起鳳眸,享受著兩人的細心服務。
半時辰后,趙姬再次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
她輕輕起身,躺在了一處皮革包裹的高臺上,頭枕著石臺前段的凹處,這是趙艾為她留下的,只需躺在上面,便可任由宮女為其洗發。
此刻的這里一應沐浴設施齊全,據說還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不僅有高端的石臺可供洗頭,還有什么沐浴露、洗發露,香水,一應俱全。
沐浴完畢,趙姬換上了趙艾留下的鮮紅真絲睡裙,長發如瀑,披散在肩膀上,本就婀娜美艷的她,沐浴后竟有著一股出水芙蓉的清麗。
再配上鮮紅的睡裙,更是風華絕代,有著驚艷眾生的美麗。
她緩步走至梳妝臺,望著巨大的鏡子中,愈發艷冠群芳的自己,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隨即,腦海中便又想起了那個壞蛋,轉而開始心中一陣煩悶,一股思念的情緒,緩緩自心底升起。
這股思念太過深沉,常常讓她百無聊賴,甚至有時候會茶飯不思,似乎短短不到一個月,她就清減了許多。
是啊,不知不覺間,那小壞蛋都離開將近一個月了,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在做什么,傷可好了?可有人欺負他?
據說魏無忌將蒙將軍都打敗了,當初差點攻破函谷關,他那么厲害的人物,讓那小壞蛋去刺殺,應該很危險吧?
他會不會傻傻的跟人家拼命?受傷了怎么辦?到了人家的勢力范圍,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危險吧?
那個小壞蛋那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的吧?
哼!魏國的人若敢傷了那小壞蛋一分一毫,本宮就派兵去找他們報仇,魏無忌又如何?我大秦銳士天下無敵,感動我的艾兒,本宮不惜一切代價,也定要滅之。
一旁的露霜姐妹見趙姬對著鏡子怔怔出神,她們二人服侍趙姬久了,早已成了心腹,平日里趙姬對她們也并不嚴苛。
霜兒膽子大些,輕聲道:太后又想公子了嗎?
趙姬回神,不由輕笑一聲,但眉宇間那縷愁思依舊沒有散開,沒好氣地道:怎么,你們兩個小蹄子,難道不想那臭小子?
露霜姐妹二人頓時俏臉羞紅,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趙姬再次輕笑一聲,卻聽門外有人通報:稟太后,相邦求見。
她微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較短的睡裙,不由皺眉道:就說本宮累了,讓他有事明天上朝再議,以后也是。
待傳話的侍人下去后,趙姬手托香腮,再次陷入沉思。
她發現,不知不覺間,那小壞蛋已然成了她離不開的人,當初獨自在邯鄲,與先秦王嬴異人分開時,她都沒這么思念過對方。
用朝思暮想,茶飯不思,一點不為過。
趙府;
外院;
李周氏輕輕敲了敲二媳婦的門,片刻之后,房門打開,便見李徐氏滿臉憔悴之色,因為心情抑郁和長時間的嘔吐,原本略顯豐美的她,已然衣帶漸寬。
看到婆婆后,李徐氏更是滿面羞愧,不敢抬頭見她,只緊抿著嘴唇,輕輕地叫了聲:娘......
似聽出了這聲呼喚的不安與愧疚,李周氏只能無奈苦笑,有些憐惜的看著這位年紀輕輕便守寡的兒媳,嘆息道:傻孩子。
說著,便緩緩拉著李徐氏進入房中,待在床頭坐下,見李徐氏只敢遠遠站著,滿面不安與凄楚,又是搖頭一嘆。
道:傻孩子,自你嫁入李家以來,孝順公婆,尊敬兄嫂,疼愛弟姑,平日里不論是做家務還是下地種田,勤勤懇懇,不見絲毫怨言,這些娘都看在眼里。
她上前拉著李徐氏坐下,回想起二子,不由老眼落下淚來:說起來,是威兒福薄,早早地犧牲在了戰場上。
自你來后,娘一直把你當親閨女一般看待,他死后,你又沒了親爹娘,娘就更心疼你了,其實,娘早就想讓你改嫁了,非是不要你,嫌棄你,實是娘知道,守寡難熬,你還年輕啊,娘實在不愿耽誤你。
可你這孩子也是倔脾氣,怎么都不肯再嫁,娘知你心意,還怕將來所托非人,再受委屈,后來也就不再勸你,只盼你能這般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也不錯。
說著,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酸澀道:卻沒想到,會遇到那位公子,他是個天生的貴人,不僅得了太后娘娘喜愛,一下子成了公族子弟,大秦公子,還當了那么大的官。
咱娘倆兒在這說心里話,剛開始知道你有喜的時候,娘心里一點兒沒生氣,反而是真心為你開心。
咱們女人,出嫁前靠的是父親,嫁了人靠的是丈夫,再后來,不就是靠兒女么?你能有了依托,再有了孩子陪著,娘再高興不過,為何要不開心呢?娘是真把你當女兒疼啊。
李徐氏聞言,不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道:娘.......
滿兒雖嫁給了他,但娘早就看得出來,那位公子是風流多情的,但也是重情重義的,你和滿兒能得他傾心,有他守護。
將來一輩子平平安安,別說大富大貴,只要衣食無憂,幸福快樂的活一輩子,娘就是立馬下去見你爹,那也能瞑目來了。
想來,你爹和威兒見你嫁了人,平安到老,他們也是欣慰的。
李周氏一邊輕輕拍著兒媳的后背,一邊安慰道: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如此,也沒對不起任何人,若有,就是你自己。孩子,對自己好點兒。
你現在有了身子,可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身子非垮了不可。
李家你不用擔心,永遠是你的家,等那位公子回來了,你更不必擔心,那位不是薄情的人,你要抹不開口,娘就去和他說,保準當女兒一樣把你嫁了。
李徐氏趴在她的懷中,聽著那一聲聲暖至人心的話,早已淚如泉涌。
那夜做錯事后,她很想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卻始終難以從心底抹去,每至夜深人靜,總會孤枕難眠。
原以為,會就這樣過去了,就像夢一樣,一夜了無痕,從此該怎樣還是怎樣,只心底郁郁,到底意難平。
卻沒想到,腹中早已有了骨肉,這才讓她愈發郁結于心。
不僅是愧疚,還有擔憂,幽怨,和那么一絲絲的竊喜。
喜從何來?
非是想要嫁給他,而是肚子里的生命。
以前每每看到侄女,她都一直想要個孩子,卻也知道不可能了。
原以為會孤獨終老,卻沒想到,上天又在這里給了她希望。
只是,從那之后,他從沒再找過自己,從沒提起過,就像沒發生過一樣,讓她更加不安起來。
生怕名聲盡毀不說,孩子也保不住。
原就覺得對不起婆婆,如今聽她這么說,心中千結的憂郁散了許多,剩下的,便是無盡的感動。
只是,她現在又有些擔心了,不敢想等趙艾回來后,會如何看她,待她。
另一邊;
作為呂不韋的貼身侍從,鄭義見呂不韋面無表情的回到馬車上,不由有些擔憂,詢問道:相邦,咱們現在去哪兒?
呂不韋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輕笑一聲,身體往后一靠,道:回府。
鄭義點了點頭,隨即便駕著馬車調轉方向,緩緩駛回相府。
作為大秦權傾朝野的相邦,呂不韋的府邸自是豪華無比,也是咸陽除了王宮外,最大的建筑群。
畢竟這里養著他數以千計的舍人,這些人里,有的才華出眾,有的深謀遠慮,有的武藝高強。
才華出眾、有謀算者,將作為他的門生,不斷安插在要位,武藝高強者,自然也有不為人知的用處。
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呂不韋面無表情的來到自己的書房,也是平日處理公事的地方,坐下之后,這才忽然看向鄭義,淡淡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鄭義連忙俯首,恭敬道:相邦是說太后之事?
呂不韋依舊目光淡淡的望著他,眼神不見憤怒,更不見絲毫喜色,他的目光毫無波瀾,卻有著不帶絲毫人類感情色彩的漠然。
鄭義額頭微微有些冒汗,他跟隨在呂不韋身邊多年,對他早已非常了解,知道他今日是真的怒了。
只是,呂不韋就這么看著他,他又不好不說:相邦,太后這些日子天天早朝,或許是真的累了。
呂不韋聞言,神情忽然冷了下來,眼中滿是譏諷戲謔之色,淡淡道:累嗎?
呵呵,他怕不是現在心里只有那個大吊白眼狼崽子,早就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他們母子,是誰讓他們母子能有如今的榮華富貴!
一個當了尊榮無雙的太后,一個成了大秦的王!
說著似乎心中越發氣氛,怒而一拍身前長桌,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面色陰冷,如罩寒霜道:那個,呵呵,那個公子艾,現在到哪了?
鄭義聞言,正色道:已經到了新鄭,不過,并沒有繼續前往大梁,而是停留在了新鄭。
呂不韋冷眼望去,皺眉道:沒去大梁?他在新鄭做什么?
鄭義面色有些怪異,正色道:今天中午剛收到的情報,那位到了新鄭后,就直接帶著驚鯢住進了紫蘭軒,幾乎很少外出。
呂不韋微微有些訝異,反問道:紫蘭軒?青樓?
鄭義點了點頭,恭敬道:據說公子艾在那里很是囂張,曾以大秦公子的身份,當眾打罵韓國的左司馬劉意,踢廢了對方的襠部。當晚還直接夜御廿位美人,引數十人圍觀。
呂不韋聞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無語片刻之后,才深吸了口氣,頗為憎恨的道:狗改不了吃屎!那個狗囊的廢物!
鄭義略一猶豫了下,繼續道:而且這位公子還接觸過魏國掌權的大將軍姬無夜,具體說了什么,無人得知。
嗯?有意思,他與姬無夜能有什么來往?
鄭義苦笑道:具體不知,不過左司馬劉意是姬無夜一手提拔上來的,公子艾可能不僅殺了劉意,還霸占了人家妻子和家產。
呂不韋冷冷一笑,目光有些譏諷與不屑,道:這還倒像一點他的作風,還以為他長能耐了。
說著,忽然目光如刀,冰冷的望著鄭義道:殺了魏無忌后,該如何做,可對驚鯢說了?
鄭義沉聲道:相邦放心,一切安排妥當,一旦殺了魏無忌,拿到東西后,就是那位的死期。
嗯,不錯。
呂不韋點了點頭,忽然又道:驚鯢,沒問題吧?
鄭義微微愕然,思索了下道:驚鯢是自小培養的,向來唯命是從,行事干脆利落,應該不會出問題。
呂不韋緩緩起身,負手走至窗前,目光眺望著窗外的天空,腦海中卻忽然閃過趙姬的音容笑貌來。
或許是年齡大了,很多往事不記起還好,一旦回憶起來,便如開閘的洪水一般,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當初剛將她收入府中時,她正值妙齡,不僅容貌絕美,又善歌舞,芳姿曼妙,對他也是百依百順,小鳥依人。
后來他狠心將她送與嬴異人,見他們夫妻相諧,恩愛異常,亦是難免吃味。
好在后來嬴異人死了,那趙姬既要倚仗他在朝中立足,又深閨寂寞,這才與他從歸于好。
無奈他年齡大了,實在力不從心,沒三天,就有些受不住了。
這才想了那么個主意,卻沒想到,不僅趙艾那個廢物忽然長進了,竟敢陽謀于他,輕松褪去了侍人外衣,還不到一月,便躋身大秦公族,成了大秦公子,地位超然。
而那賤人竟也如此依順于他,幾乎對他言聽計從,如今竟然連他也疏遠了。
他呂不韋向來深謀遠慮,能從一介商賈成為大秦相邦,權傾朝野,自然高瞻遠矚,謀算無雙,也最擅于防微杜漸,嗅覺敏銳。
他可以肯定,再這般任由趙艾成長下去,不出三年,定然能與其平起平坐,分庭抗禮,甚至在那位小秦王和太后的幫助下,能威脅到他的地位也不無可能。五⑧16○
這般一想,不由心中更添幾分危機感,思慮起來,又忽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鄭義,再派掩日去一趟吧。
鄭義聞言,心中微凜,暗自吃驚,實沒想到相邦竟然連驚鯢都不信任。
相邦的意思是........
呂不韋回神,目光冷冽的望著他,沉聲道:那小子天賦異稟,天生便是女人的克星,任何女人到了他手里,皆不可盡信也。
若讓他安全回到咸陽,再想這般直接殺人,就不可能了。
鄭義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對呂不韋拜服,他可是知道,這位相邦謀算天下,向來深謀遠慮,對于人性,亦有很深的了解。
慢著。
他深深一拜,就要離開卻又被呂不韋叫住,立馬回身,再次躬身聽命。
呂不韋淡淡一笑,臉上忽然露出陰森之色,笑問道:似乎,你前兩日說過,趙艾有位姬妾有喜了?
鄭義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沉聲道:是的,相邦,是那位李家的女子,名叫滿姬,當初他從宮內逃走,就是借宿在李家。
呂不韋微微點頭,問道:李家,他家里還有什么人?
鄭義道:滿姬尚有一母在世,家中三位兄長,大哥與二哥皆在軍中,不過其二哥已經為國盡忠了。其三哥原先在烈焰堂任事,后來便合家搬去趙府,現在在為公子艾看家護院。
呂不韋雙眼微瞇,呢喃了兩句:李家,李家......
忽然笑了笑,道:李家兩位兄長皆是大秦銳士,魏國盡忠,應當厚恤,想辦法將其調入咸陽來。
另外,聽說公子艾身在異地,為了替大秦掃除大患,身處險境,大秦自不能虧待了這位為國盡忠的公子。
如今他有了長子,理應好生照料,這樣吧,明日本相去為她求一入宮的牌子,允許她可以隨時入宮,由王廷醫師診治安胎。
鄭義心中疑惑,不明白此舉深意,但也不敢多問,只躬身退下。
待他走后,呂不韋方才回到坐榻上,斜靠著榻沿,目光逐漸陰鷙,暗暗冷笑起來。
哼,就算你僥幸活著回來,又能如何?
皆是面對殺子之仇,是繼續忍辱負重,還是與宗室徹底決裂?
他知道,趙艾與自己畢竟不同,自己現在根基深厚,別說宗室,就連太后和秦王都動不得他。
但趙艾卻不同了,畢竟只是依仗著一位監國太后而已.........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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