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聽說相邦獨女剛及笄
“呵呵，不必了，既然今日這么多人在此，那就光明正大的解決就是。”
趙艾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是讓渭陽君面色沉了下去。
渭文君贏昇冷聲喝道：“趙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抓人，挾持宗室公子，意欲何為？”
“別以為你有太后撐腰，就可以在我等王族面前耀武揚威了。”
說著渭南君緩緩上前一步，目光凌厲道：“如若不然，休怪本君與你勢不兩立。”
趙艾呵呵冷笑一聲，一臉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他，不屑道：“都到了這一步，你以為本公子會怕你？”
正當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時，呂不韋終于姍姍而來，兩月不見，老家伙依舊精神奕奕，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緩步來到趙艾和渭陽君身邊后，呂不韋先是與渭陽君打了個招呼。
兩人虛偽客套一番，呂不韋似乎才剛看到趙艾一般，驚訝道：“呦，你不是趙艾公子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趙艾唇角微微揚起，笑道：“呵呵，沒有死在函谷關外，怕要讓相邦失望了。”
呂不韋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了指趙艾，看似頗為親近的與趙艾交談道：
“公子說笑了，公子為我大秦除掉大患，立下奇功，理應封賞，走，咱們一起進宮面見大王。”
趙艾微微擺了擺袖子，躲過了他伸來的手，向著呂不韋淡淡道：“本公子只和美女說笑。”
呂不韋面上笑容淡了淡，似乎終于看到了不遠處跪在中央的贏虞五人，呵呵笑道：“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啊？”
趙艾唇角微微揚起，反問道：“相邦何必明知故問？”
呂不韋微笑道：“公子果然爽快，呵呵，此事本相曾派人仔細查問過，的確是酗酒鬧事而已，贏虞等人，并非存心傷人。
乃無心之過也，公子又何必這般興師動眾？當天朝堂之上，大王太后俱在，判決已下，公子又何必再這般，鬧得大家都很難堪吶？”
趙艾微微一笑，目光環視眾人，冷笑道：“當街毆打本公子的姬妾，害她流產，你一句無心之過，此事就了結了？”
呂不韋依舊面帶笑容，呵呵笑道：“不是讓他們五人賠償了公子千金，并當面請罪了么？”
趙艾目光如刀，冷冷的望著他，聲音滿是漠然與冰冷，道：“害我腹中子未出世便夭亡，你以為賠了錢就沒事了嗎？”
“本公子缺那點錢？”
面對趙艾的咄咄逼人，鋒芒畢露，呂不韋依舊笑呵呵的樣子，微笑道：“那公子想怎么做呢？”
趙艾微微一笑，目光卻冰冷的嚇人，斬釘截鐵的道：“殺人償命！”
他話音一落，渭南君登時怒道：“放屁，我兒何時殺人了？”
“他雖然醉酒之后，打傷了你那妾室，但并未直接傷人性命，如今被你半夜帶走，打成這樣，恩怨已經兩清，趙艾，你莫不是以為在這咸陽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誒，渭南君不要生氣嘛；”
呂不韋拍了拍渭南君的肩膀，笑著走到趙艾身邊，低聲繼續道：“公子啊，你若這般做，不僅會得罪整個宗室，就連大王也會顏面盡失，還請三思啊。”
早已面色鐵青的渭陽君這時亦是冷哼一聲，怒道：“哼！趙艾，你不要得寸進尺，今日本君就在這里，本君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讓他們償命的。”
渭文君亦跟著道：“大哥，何必跟他一個小兒廢話？來人，把贏虞他們帶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八名先天高手忽然竄了出來，將李勇和宋煦等人團團圍住。
趙艾冷笑一聲，淡淡道：“曦兒，往前一步者，殺！”
隨著趙艾的話音落下，趙曦兒的周身，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意忽然彌漫而出。
恐怖的劍意逼得八名先天高手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步，皆是一臉驚駭的望著趙曦兒。
周邊圍著的人群亦是傳來一陣騷動，這恐怖的劍意和殺氣猶如實質一般，使得氣氛瞬間將之冰點。
渭南君見此，愈發氣的七竅冒煙，怒斥道：“一群廢物！”
說著，自己大踏步走上前來，沉聲道：“本君倒要看看，你這小賊敢不敢殺了本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渭文君亦是接著道：“本君也想看看。”
說著，隨同渭南君一起向著贏虞等人跪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有著兩人帶頭，一眾嬴姓宗室紛紛效仿，一窩蜂的向著這邊沖了過來。
趙艾臉上浮現一抹譏諷之色，猛然來到趙曦兒的身邊，接過他手中的長劍，隨即一道斬出。
“啊！”
伴隨著贏虞的一聲痛苦慘叫，劍光閃過，血光頓起，一物隨之而落。
趙艾的突然動作，讓宗室眾人嚇了一跳，定睛望去，俱是面色一變，只見贏虞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而他的右臂已然掉在了不遠處。
一劍見血，逼得宗室眾人紛紛停下腳步。
渭陽君平日里還是很欣賞贏虞的，見趙艾居然如此霸道狠辣，二話不說，斷人一臂，當即目眥欲裂，一把抽出了腰間長劍。
“好膽！趙艾，你竟敢傷我嬴姓子孫，本君殺了你！”
說著就要向著趙艾殺去，他不信，趙艾連他都敢殺。
然而不等他踏前一步，便見趙艾再次手起劍落，快如閃電般斬向嬴皎。
“啊！”
嬴皎同樣慘叫一聲，抱著自己右臂腕處的傷口一陣哀嚎。
渭陽君更是怒不可遏，卻見趙艾已然把劍放在了嬴惠的脖頸上。
趙艾一身月白長袍，長身玉立，英俊的面容上，漠然而冰冷，左手負于身后，右手持劍，淡淡道：“上前一步，我斬他們一肢。”
說著，冷笑道：“來，走一步試試？”
“夠了！”
趙艾的話音落下，便見呂不韋一臉陰沉的走上前來，沉聲道：“趙艾，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再敢無端傷人，本相定不饒你！”
趙艾呵呵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相邦好大的官威啊。”
說著，忽然又陰冷的望著呂不韋道：“據他們所說，那天事情發生前，相邦的家宰鄭貨也在吧？還一直給他們灌酒？”
呂不韋眉頭一皺，沉著臉道：“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艾淡淡道：“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就是不知，相府在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呂不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見渭陽君忽然轉過頭，一臉驚疑的望著他，心中更是暗自生怒。
當下大義凜然道：“休要胡說，此事是否與鄭貨有關，本相自會查明。”
“若果真他也參與其中，本相決不包庇，親自將他交給公子，任殺任刮。”
說著，又冷哼一聲，鄭重道：“但若有人想要敗壞相府聲譽，本相也絕不饒他。”
趙艾不屑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時究竟和相邦有沒有關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呵呵，公子還真會說笑。”
呂不韋聞言，忽然輕笑一聲，又繼續道：“好了，現在氣也出了，公子該放了他們了吧？”
說著，又朗聲說道：“公子寬宏大量，看在大王和太后的面子上，就饒了他們吧。”
“他們是喝多了酒，非蓄意傷人，公子砍了他們的手，再不醫治，可就要出人命了。屆時只怕大王哪里，你我都不好交待。”
說著，又好似開玩笑一般，神色看起來有幾分取笑的意味，繼續勸道：“公子還年輕，大可以多用把力，辛苦辛苦，以后多生幾個嘛。”
“以公子轉車輪的手段，難道還怕不會子孫滿堂？啊？哈哈.......”
他的話音落下，不少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場中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是啊，趙艾公子的威名，我等可是如雷貫耳吶。”
“哈哈哈哈.......”
趙艾的眉頭上冒了三道黑線，乍然生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亦隨之笑了起來。
他走到呂不韋的身邊，與之勾肩搭背，卻朗聲道：“相邦此言，甚是有理，不過嘛.......”
呂不韋雖然有些厭惡，但并沒有躲開，扭頭看著趙艾笑道：“不過什么？”
趙艾非常淫蕩的笑道：“聽說相邦有一獨女，年方十三，生的如花似玉，既然相邦如此欣賞本公子的房中天賦，不若就將她嫁給我如何？”
說著不等呂不韋回話，拍著胸脯保證道：
“相邦放心，本公子絕不會虧待了她，你府上人丁單薄，待我回去后多加把力，日夜努力，好好耕耘一番。保證能讓你在十個月之后，抱上外孫，盡享天倫之樂！”
說著，繼續向著眾人朗聲問道：“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更何況還是這般風流韻事，自然說什么的都有，一陣哄笑叫嚷中，有人黃道吉日都選好了，居然有人要求龍鳳胎。
呂不韋心里一陣怒火滔天，表面上若是喜怒無形于色，淡淡笑道：“那有何不可啊？公子少年才俊，文武雙全，檀兒若能嫁給公子，是她的福氣。”
正當趙艾還待說什么時，卻聽又尖細的嗓音突然喊道：“傳大王口諭：命相邦呂不韋、公子趙艾并渭陽君入章臺宮議事！”
“臣遵旨........”
眾人行了一禮之后，呂不韋方才呵呵笑道：“公子，請吧？”
趙艾點了點頭道：“相邦先請。”
說著，又走到了贏虞等人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五人，冷冷的道：“既然相邦為了替你們求情，不惜將愛女送給本公子，那今天就暫且繞爾等一命。”
他身后的呂不韋聞之，頓時嘴角抽了抽，眼中隨之忽然一亮，并未再說什么。
嬴惠等人昨晚被打了許久，此刻又著實被趙艾很辣的手段嚇破了膽，當下紛紛拜謝起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起身，卻聽趙艾又風輕云淡的道：“不過，本公子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應有的懲罰卻是不能少的。”
“既然你們是用腳傷的人，那就禮尚往來，本公子以腳還給你們就是。”
幾人面色微變，還待求饒，卻聽趙艾向著李勇道：“他們傷的是你妹妹，報仇的事，就由你來做好了。”
李勇先前以為趙艾因為別的女人，要放過這幾個貴族子弟，正暗自生怒，此刻方才臉色好了一些，沉聲道：“公子，如何還？”
趙艾沖他示意了下，隨即看著贏虞等人森然一笑，冷冷道：“一人一腳，想踢哪里，就踢哪里，出了事，本公子擔著。”
李勇聞言，頓時冷冷一笑，隨即照著躺在地上呻吟的贏虞就踢了過去，這一腳他用了十二分的力，直接踢在了贏虞的襠部。
贏虞痛叫一聲，當場就暈了過去。
他這一腳踢的實在，周圍眾人看的也有種襠部發涼的感覺。
渭南君見他去踢自己兒子，頓時大怒，人剛走上前，就被趙艾一腳踢中胸口，當場就倒在了地上。
若非趙艾現在不能動武，這一腳都能讓他立刻臟腑俱碎。暴斃而亡。
渭陽君見此，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抽出了長劍，其余宗室眾人也紛紛效仿。
“你再敢動他們一下，本君今日就是拼死，也要廢了你。”
趙艾卻置若罔聞，向一旁的李勇道：“怎么停下了？繼續啊！”
李勇遲疑了下，再次一腳飛出，踢中嬴皎，將他整個人都踢的拖著地橫移數丈。
這一下，宗室眾人徹底怒了，以渭陽君為首的宗室子弟就要上前，卻被呂不韋一聲怒喝攔下。
“住手！”
“廷尉隗狀何在？”
呂不韋似乎被徹底激怒，怒目環視眾人后，冷聲喊道。
人群中，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慌忙走了出來，應聲道：
“臣在！”
呂不韋雙目凌厲的看了他一眼，怒道：“誰再敢行兇傷人，就給我拿下，若有抵抗者，殺無赦！”
隗狀聞言，目光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趙艾，呂不韋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隗狀嚇了一跳，連忙道：“遵命！”
偌大的街道上，氣氛陡然再次緊張起來，人群中，趙艾緩緩轉身，清冷的目光，與呂不韋冷冷的對視在了一起。
隨后，便道：“愣著做什么？辦你的事兒！”
李勇臉上露出糾結之色，猶豫道：“公子，要不.......”
他并非怕死，而是怕因此再牽連到這位妹夫公子，畢竟在他看來，這位妹夫已經做得夠多了，仇也算報了，再這般下去，會吃大虧。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不等他說話，趙艾便豁然轉身，瞬間連出三腳，將三人的身體踢得飛了起來。
隨著砰砰砰三聲悶響，三人落地之后，便捂著襠下哀嚎起來，其聲音之凄厲，讓得場中的男人都聽得隱隱發寒。
呂不韋見趙艾居然如此違逆他，瞬間火冒三丈，一雙老眼瞪的溜圓，似乎動了真怒一般。
見隗狀還不動手，當下怒道：“愣著做什么？如此囂張跋扈、當街傷人，還不抓起來？”
隗狀聞言，搖頭一嘆，他是與趙艾打過交道的，原本還以為這少年彬彬有禮，又得太后賞識，前途不可限量，卻沒想到，會是如此睚眥必報之人。
“唉，到底是年少氣盛啊。”
他默嘆一聲，揮了揮手，沉聲道：“來人啊，公子趙艾行兇傷人，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