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紅衣女子柳眉微挑,嘴角浮現出一抹弧度,“這是逆轉龍脈做成的風水陣法,不找陣眼便無法強破,除非我等擁有能抗衡龍脈的神力…漢唐各類奇術的造詣的確不可小覷,看來這大陣便是她們今晚最大的倚仗了。”
在她身邊有一位千騎長上前進言,“賢王大人,她們拖得了,我們可拖不得,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那右賢王又何嘗不知現在情況焦灼,一分一秒都拖不得。
倘若北城門真來了左家的人馬,整支匈奴騎兵就會有被包餃子的風險,倘若攻不下洛陽皇宮,那她們今日這遭便是一趟不歸路。
話雖這么說,可水幕大陣畢竟是用龍脈所設,其中蘊含的力量乃是天地之力,非人力可以硬抗。
如此一來,宮中局勢居然成了僵局。
右賢王閉目歇息了一陣,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外力不可為,那便喚一下那位宮中貴人吧。”
傳令的女兵瞬間懂得她話中含義,隨后換了一種鳥鳴叫響。
與此同時,就在遠隔幾層之外的閣樓上,長公主纖細的蓮足微微出現了片刻的遲鈍。
而跟隨在她身后的一眾的侍衛宮女皆都停了下來,而與她一同避難的三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變動,詫異的看向自己這位皇姐。
長公主微啟檀口,從容不迫的問道:“星兒的傷勢如何了?”
一個侍衛出列答道:“回公主,隊長的傷勢并無大礙。”
“那便好,我記得她便是在這四層之內吧,你們先帶皇妹上樓避戰,我去看一下她的情況。”
“皇姐,那給你支一些人手…”
“不必了。”
長公主直接轉身朝另一側走去,不給她任何言說的機會,而后在衣裙翻飛之間,隱隱傳來一聲叮囑。
“樓上說不定還有白蓮教的勢力殘余,皇妹你小心為上。”
柳若歡隱隱覺得這鳥鳴聲有哪里不大對勁。
雖然同樣是匈奴傳信兵的口技,可樓下那些圍攻的士卒在聽到這聲音后卻無任何反應,這便顯得極為反常。
難不成她們還有其他攻樓的手段?
柳若歡左思右想,在隱約之間忽然出現了一點眉目。
既然這鳥鳴是用來傳遞信息的,那是否說明在這麗水閣之中,同樣也有能聽懂匈奴鳥鳴的內奸!
順著這條路推測下去,外攻不成的匈奴人,看來是想憑借內奸來毀壞陣法,破除此刻護衛的水幕大陣!
柳若歡顧不得再向王安榮說清情況,直接帶著一臉愁容急切的問道:“大人!這麗水閣的陣眼中心在哪?”
王安榮略一思索,答道:“先皇曾與我聊過此事,因為天地之法耗能巨大,陣眼被布置在了閣樓最中間的位置,我記得是在四層中心背面的一處密室里。”
“好!我去看一眼陣眼的情況,這里煩請王少卿多多照看!”
柳若歡說完,連禮都來不及施,直接向著樓層之上沖去。
而就當他找到王安榮所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描述的密室時,才發現密室中赫然站立著一名雍容華美的金絲白袍女子。
不是長公主又是誰?
密室的門閥轉響,長公主微微側頭看向了闖進來的男子,語氣平緩的說道:“你好像對我出現在此處,并不覺得驚訝。”
如今的長公主,面上不再掛有一絲招牌式的笑顏,她的面目在不茍言笑后變得冷艷妖異,一頭濃密的黑發傾瀉而下,如同瀑布。
再配上她典雅別致的妝容服造,整個人的氣勢已經轉化成了冰山美人。
長公主給柳若歡的感覺,完全不同于顧清瑤的清冷。
如果說顧清瑤是外冷內熱型的天山雪蓮,那這長公主就無異于是一塊精致絕美的冰雕,柳若歡從她的眼神面色及任何一處地方,都無法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人情味。
就好似她的心都是用冰做成的一般。
“果然心思敏銳,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你知曉了。”
柳若歡不知該如何答話,而長公主也隨著這片寂靜安靜了片刻,隨后她才緩緩問道:“我對你有些許好奇,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到現在,能煩請柳公子為我解惑嗎?”
“殿下言重了,有問題但說無妨。”
“你能告訴我,為何你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我所為,卻為什么不在百官面前揭穿我的丑陋面容呢?憑借王少卿的神斷,定然能還原整場事件的始末,再借助喬相在百官中的威望,推我一個東宮公主下臺,豈不是易如反掌?”
長公主抬起眼眸,如實劍般的鋒銳眼神令柳若歡稍稍對視便覺得顱內生疼,有一種被洞察秋毫的感覺。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此時的自己如果說任何一句假話,都能被對方當場識破。
“揭穿了長公主,整座閣樓內恐怕就再無安寧,最后受益的不過是匈奴人罷了。”
“顧全大局,識時務…你以為我會這么夸贊你嗎?”
長公主唇角微揚,臉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而她的聲音也略微帶了絲不屑,“夫人之仁,你放過了我,我仍然會按照心中所想來做事,匈奴精兵是在我的策劃下一路進京,而即刻起,你與那喬白二家,將直面三千精銳胡騎。”
“傳說三千胡族精銳可抵的過漢唐上萬雄獅,你可知那是什么概念?更別提這次領隊的匈奴人,可是金帳王庭內百年難得一遇的右賢王賀蘭娣。”
柳若歡看著這容顏絕世的女子,反而冷笑了起來,對她這番漏洞百出的言論嘲弄道:“既然如此,長公主殿下又準備如何收場呢?”
“讓她們殺了文武百官,我殺了她們便是。”
長公主振袖一揮,金絲袖袍在她身旁兩側翻滾,傲氣十足,華貴逼人。
“我現在倒有些可憐你了,長公主殿下。”
柳若歡有意將尾聲放重,而長公主的怒容乍現,幾乎是肉眼可查。
“在我看來,你所做的一切并不像是一個王者所為…而是等同于那些生活在賭坊花樓,事事唯唯諾諾的懦婦所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