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鬼話?”
柳若歡聞言怒極,一手抓住她的皓腕,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雙眼幾乎能噴出火焰,不自覺中五指用力,幾乎快要將眼前女人柔軟的細腕捏斷。
櫻井卯雪的右腕傳來劇痛,身上冷汗涔涔直冒,但她面上反而還是呈出一幅笑顏。
“這樣就對了,少主現在…終于有幾分天下共主的模樣了。”
察覺到她在故意激自己發怒,柳若歡又怎么會如她的意?
他冷哼一聲,一把甩開櫻井卯雪的手腕,在引神訣的神力下,這輕輕一甩將對方的整個身體帶出,摔落到了桌腳之下,撞出一聲悶響。
或許是因為這動作幅度過大,這一下直接將她的衣裙帶亂,兩肩的衣衫滑落,露出鎖骨肩膀。
她鎖骨以下似是斜平削落,看似極瘦,卻自腰上鼓起飽滿的一團,將胸衣高高撐起。
不知是天生尺寸驚人,或只是淺色更顯豐腴,總之這胸部與如刀削一般的雙肩對比反差極為明顯,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肩瘦乳碩,非常誘人,在這種衣衫滑落的情況下,尤有媚意蘊含其中。
“王者之威,最為霸道,少主這一下恐怕只有三分王氣…若換做長公主,恐怕我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
櫻井卯雪妝發凌亂,衣衫不整,但神色之中仍然十分鎮靜,她在柳若歡的注視下徐徐起身,邁開步子又走到了方才的位置上,緩緩下跪。
她稍整裙角之后,繼續對著柳若歡伏倒在地。
柳若歡摸不清她的意思,但在剛才動怒的一下之后,整個人也冷靜了許多。
“你為何要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就為了顯示你的能耐嗎?”
“少主言重了…我自歸于少主麾下,就從無二心,這點天地可鑒。”
櫻井卯雪見柳若歡直勾勾看著她,卻不發一言一語,微微一笑,循循善誘道:“少主,你可知自己來京城時的身份嗎?”
見到她問話,柳若歡思慮片刻便答道:“莫倌人?”
“這只是明面上的東西…實際上當初那位鹽商,實際上一直都隸屬于三公主麾下,您只是三公主扔往京城的魚餌。”
“魚餌?”
“對呀,京城亂局中,只有有一絲外力介入,便能打破這三股勢力微妙的平衡,因此三公主借你投石問路,正是期待你能給城中帶來轉變,讓新一代的女皇更快誕生…”
柳若歡“嘖”了一聲,“你也太高看我了,一個倌人身份,拿什么釣其他公主的胃口。”
這話剛說完,他眉頭一皺,忽然想起昨日兩位公主齊聚酒樓,而且多半都是沖他而來,難道說這鬼謀的推測,真有些說法?
“少主也太小看自己了,古往今來,四大家族都被嚴令禁止不許進入皇位之爭…這規矩守了不知多少年,卻被左家打破了。自從當年御前比武韶舞將軍自斷一臂的事情過后,左家對當前圣上極為不滿,此次皇位之爭剛剛開始,左家便早早宣稱支持二公主。”
“你的意思是,她們在謀求其他勢力的支持?可魔門剛剛經歷重創,實力大不如以前,怎么想她們也應該去找其他三大世家。”
“不,少主還不明白嗎?當今陛下喜好男色,時常為了男人連續幾日不上早朝…而這謫仙樓,恰巧就是魔門的營生。魔門在培育每一位男倌的時候,都會在他們幼時的身體中下一種無色無味的毒。”
櫻井卯雪的眼里似有精光,“這種毒,歷來由魔門內門掌握制法用法,能控制男倌們的生死,無藥可解。”
柳若歡現在算是明了魔門在這場皇位爭奪的重要性了。
只要用這種法子操控住男倌,再進獻給當今圣上,在一遍遍的枕邊風之下,女皇難免不會對現有的局勢產生新的想法。
“所以我昨日夜里,就把這事情傳遞給長公主大人了…長公主也是極快反應過來這些花車男倌們的用途,第一時間便趕往了您的下榻之地。我猜她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想在這里讓您退場,亦或是為她所用。”
聯想到昨日夜里長公主剛開始對自己的敵意,柳若歡認可了鬼謀此時的說法。
“三公主必然不會讓自己精心布置的計劃胎死腹中,所以她也會同臺登場,使盡渾身解數讓您安然走到演出那日…只可惜,少了神算的三公主,終究不是大公主的敵手。”
櫻井卯雪頗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說道:“昨日夜里若是長公主繼續追著您證明身份,恐怕您這假扮莫倌人的事情,就會被鬧得人盡皆知了。”
“照你這說法,我倒是還得謝謝長公主手下留情了?”
櫻井卯雪垂斂眉眼,淡淡說道,“從結局來看,長公主愿意放我們一馬,多半是有了自己其他的對策,認為我們不足以影響她當前在做的事情。”
柳若歡不語。
“不過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經此一夜之后,兩位公主勢必會讓少主莫倌人的身份坐實,變得高枕無憂。起碼不用擔心長公主在演出那日對我們突然發難…若是在皇宮中出了事情,那里都是東宮的地盤,少主十劫九難。”
“哼,那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櫻井卯雪微微點頭,輕聲道:“清楚了,結合我和少主第一次在幽王墓相見時的情形,我已經得到了解答。”
她接下來的話,似是在喃喃自語,“看來這魔門的確有雙修的秘法所在,竟然能讓一個此前毫無功力的人,一夜之間身懷仙法…這種事情,已經等同于神怪傳說了。”
“要是這樣的話,接下來我們的行動便可以大膽一些,要不然趁著神算不在,對三公主發難?”
櫻井卯雪根本不顧柳若歡面色鐵青,自顧自的說起自己內心所想,柳若歡見她這幅目中無人的態度,反手將她從地上拉起,啪”的一聲按在了墻上。
他雙掌按墻,將對方困在臂間,兩人幾乎貼面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