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紀賢家里人擔心,警方高層一直將紀賢頭上的兩千萬賞金當機密。
從未對外披露過。
現在倒好。
黃炳耀一個嘴瓢,全捅了出去。
發布會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一幫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麻了。
紀賢瞞著所有人,悄咪咪去泰國,總不會是去找仇人雷洛把酒言歡的吧?
報私仇!
這是唯一的解釋!
“快!”不愧是一哥,亞當斯最先恢復過來,“不惜一切,把這臭小子給我抓回來!!”
一哥難得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嚇壞了不少人。
各部門部長紛紛撥通大哥大,給自己屬下下指令。
特別是黃炳耀。
因為說漏嘴,現在肩膀上的壓力賊大。
對著電話里,無辜的周星星就是一頓狂吼。
同一時間,香港外海。
一艘漁船停在海上,旁邊緊挨著一條水警的巡邏船。
漁船不寬的甲板上,白衣七分褲打扮的紀賢正與幾名水警面對面站著。
紀賢身后則是綺夢,安德烈與布同林。
兩撥人之間的氣氛不怎么愉快。
本來紀賢是搭乘這艘漁船偷渡去泰國,半道上卻被水警叫住檢查。
為了不浪費時間,紀賢主動站出來。
說是帶三人去辦國際刑警的機密案子。
水警小隊隊長皮膚黝黑,有些年紀。與對講機里的長官通話,說著什么。
雖然小聲,但逃不過紀賢的耳朵。
就是要逮捕紀賢!
紀賢側頭,對身后三人低聲說道。
“等會兒一起上,別殺人。”
水警小隊長剛結束通話。回過頭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紀賢掐住了脖子。
一支小隊五人。
其他三人也被紀賢帶著的人控制,剩下一個剛進來的新兵蛋子。
紀賢的傳說在警界已經如雷貫耳,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敵人。
這新人自知不敵,被嚇得魂不附體,癱坐在巡邏小艇駕駛室內。
“喂,小子。”其實紀賢也沒大那新人多少,“把無線通訊設備砸了!”
隊友的性命握在紀賢手中,新人只能聽從。
將巡邏艇的通訊設備砸了個稀巴爛。
“再把武器丟水里。”紀賢繼續命令。
“等等!”水警小隊長雖被紀賢掐喉,還是大聲叫停新人。
然后,對紀賢說道:“紀警官,你何必自毀前程呢?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說。”
“有什么好說的?我現在是去宰雷洛。你覺得上頭會同意?”
“殺雷洛!?”
水警小隊長年輕時,沒少吃過雷洛貪污帝國的苦頭。
甚至他現在還是個水警,也要拜那個體系所賜。
閉眼思考許久。
再次睜眼,卻對著新人喊道:“沒聽見紀警官說的嗎?把武器都給扔海里!”
照做之后,水警小隊對紀賢等人已經沒有威脅。
便放了他們。
這幫水警也識趣,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乖乖上巡邏艇。
挺突然,小隊長右手抬到太陽穴附近,向紀賢敬軍禮。
其他的年輕的隊員都看懵了。
只有紀賢懂。
這小隊長,八成也是雷洛金錢帝國的受害者。
回敬一禮,與漁船一起慢慢消失在地平線。
警察總部發布會這邊。
已經亂成一鍋粥。
特別是紀賢逼退了水警的消息傳回來后。
一幫記者個個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對著警方高層就是圍追堵截。
不得已。
發布會只能草草了事。
警方高層采訪不了,紀賢的父母,妹妹不還在嗎?
一堆人直接殺向紀賢家茶餐廳。
還好亞當斯處長反應夠快。
派了一些警員,將記者統統攔在茶餐廳門外。
可這生意鐵定沒法做了。
就算沒有這些記者,生意也做不起來。
在看到電視直播上的黃炳耀嘴瓢時,余懷蕊當場暈了過去。
賬簿,計算器,筆,“哐當”掉一地。
可把紀修德嚇壞了。
店內有一些長條形卡座,余懷蕊就躺在上面休息。
還好,很快她就醒了過來,沒什么大礙。
滿嘴叨念的都是兒子,已經裝不下其他東西。
紀修德也是沒想到,以前的老友居然做得這么絕。
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紀修德用店內座機,給兒子的手提電話打過去。
響了幾聲。
居然通了。
“兒子。兩千萬美金的事,現在全港都知道了。”
“嗯。老媽暈了沒?”知母莫若子。
“暈了。現在又醒了。人有些迷糊。不用擔心,沒大礙。
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那就好。”
“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雷洛這人,傷天害理,死不足惜。
雖然他在多年前救過你一次。但也彌補不了什么。
為了全港的警察,也為了因為他冤死的人,放心大膽地去干!”
“嗯。保重,老爸。”
掛了電話,紀修德一瘸一拐地回到老婆身邊。
沒說話。
就這么靜靜地坐著,陪著她。
雖然亞當斯處長下令抓紀賢,但紀賢早就跑到外海。
而且,警方內部不少人都受到過雷洛的欺壓。
想讓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這道命令壓根就沒什么人認真執行。
大家也就嘴上敷衍了事。
之后。
在海上,紀賢就沒遇到過其他阻攔。
臨近泰國。
紀賢等人在南部羅勇府上岸。
找了間不起眼的小旅館,等到約定好的聯系人上門。
在泰國最北端,靠近湄公河的兩個府。
就是羅烈將軍的實際控制區域。
如同紀賢所猜的那樣。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羅烈將軍一直靠販賣毒品賺錢,而且泰國政府一直不管。
當地人深受毒品之害,一群有識之士就自己組織反抗力量禁毒!
起名“凈化世界”。
只是力量差距太過懸殊,一直沒什么起色。
賭神神通廣大,人脈廣闊。
居然能搭上這股勢力,替紀賢聯系上了他們。
在小旅館等了兩天,一幫人閑得身上都快長毛。
小旅館外順便經營著露天餐廳。
旅館外,放著一些桌椅。
四人坐著喝咖啡。
綺夢放下手中的泰國報紙。
“這都第幾天了?凈化世界的那幫人該不會被羅烈給清理掉了吧?”
看在紀賢十五萬美金的酬勞上,綺夢愣是待在這破旅館發霉了兩天。
已經快到她的忍耐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