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丹陽城乃揚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于揚州,欠的當然是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了。
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此刻,運河之上,一艘氣派非常,裝飾華麗的五桅商船浮于江水之上,任憑江水起伏,這艘大船都巍然不動,宛如海上巨獸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天下間,能夠有如此氣派景象的船只,唯有宋閥。
這一年間,宋閥名聲鵲起,生意越做越大,尤其是專供巴蜀獨尊堡的養顏丹,更是成為天下女子追捧的圣物,不知多少江湖女子,為一顆養顏丹求爺爺告奶奶。
可惜,養顏丹傳言乃是宋師道為其姐姐宋玉華和妹妹宋玉致專門向傳說中的藥王孫思邈求來的,每年的產量極少。
除供應姐妹二人外,根本不會流傳出來。
也就是宋玉華手中時不時能流出一顆兩顆的,無數人為求一顆養顏丹,紛紛和宋玉華交好。
宋玉華儼然成為獨尊堡中除解暉之外,名氣最大的一個。
不知不覺間,獨尊堡不少人在女人的耳旁風攻勢下,悄無聲息的倒向了宋玉華。
尤其是,隨著和氏璧的消息傳出,解暉也漸漸患上頭風之癥,獨尊堡的實權也漸漸落在少主解文龍的手中。
不只是養顏丹,隨著天下崩壞的越來越快,宋閥開始大肆做起生意來。
精美的瓷器,獨步天下的大船,細膩如玉的紙張,這個百年門閥雖然依舊遭受皇室的忌憚,但由于不曾觸碰糧草兵刃,就連昏君楊廣,也不得不默許對方大發橫財。
如今,宋閥的船只所到之處,便象征著大量的財富。
尤其是這樣一艘大船,就算是在宋閥也沒有幾艘,可見船上之人來頭不小。
船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行簡。
日前,得知楊公寶庫重現江湖,白行簡便知道,劇情要開始了。
雙龍能否成長起來,關系到他的諸多布置,因此,白行簡再一次離開宋閥,以運鹽為名,來到揚州。
此刻,便見丹陽碼頭上,一女兩男猶如夜空燭火一樣清晰可見。
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豐姿卓約的按劍而立。
她頭頂遮陽竹笠,垂下重紗,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臉,但只是露出的下頷部分,已使人可斷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此女身形頗高,有種鶴立雞群的驕姿傲態,纖儂合度,體態美至難以形容。
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處點漆般的一顆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一身氣息凝聚不散,可見已是江湖一流高手。
在她身后,則是兩個不懂武功的少年人。
一個雙目長而精靈,鼻正梁高,額角寬闊,嘴角掛著一絲陽光般的笑意,肩寬腰窄,比較瘦削。
另一個矮了他半寸,肩寬膊厚,頗為粗壯,方面大耳,輪廓有種充滿男兒氣概的強悍味道,神態漫不在乎的,非常引人;眼神深邃靈動,使人感到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這三人自不用說,便是高麗女傅君婥與揚州雙龍,寇仲和徐子陵三人。
由于寇仲和徐子陵機緣巧合之下,偷走了長生訣,導致遭到宇文化及的追殺,巧遇同樣對大隋不懷好意的傅君婥,三人便由此結識。
恰逢東海李子通的義軍,渡過淮水,與杜伏威結成聯盟,大破隋師,并派出一軍,南來直迫歷陽。
若歷陽被攻,長江水路交通勢被截斷導致無船敢往西去,三人因此被困于此。
白行簡站立甲板之上,看著三人朗聲道:“三位若是不棄,不如到宋某船上一行,由此渡水如何?”
白行簡凝聲成線,直入傅君婥耳中,叫她身子一顫。
不只是因為白行簡這一手凝聲成線的功夫,更因為白行簡就站在距離她不遠處的甲板上她卻沒有半點察覺,這份實力,比起宇文化及還要更強一些。
傅君婥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一絲苦澀,難怪師傅對中原如此忌憚。
中原大地果然不同凡響,一個成名已久的宇文化及,實力已經在自己之上,如今居然又冒出一個不知名的高手。
“大士,你怎么了?”
看著傅君婥驟然變色的臉,雙龍一臉疑惑,不由問道。
白行簡的話他們自然也聽見了,不過他們不懂武功,自然不知道白行簡那一手凝聲成線的可怕,更不知道,白行簡開口的時候,用了凝聲成線的功夫。
“閉嘴!”
傅君婥臉色凝重,看著衣著華麗,一副世家公子模樣的白行簡,心中警鈴大作,冷聲道:“多謝援手,不過我們另有打算,只能辜負閣下好意了。”
白行簡聞言臉色不變,輕笑一聲:“如今大江橫鎖,除我宋閥的船外,絕無旁人能帶姑娘和兩位小兄弟離開。”
“姑娘身為奕劍大師傅采林的高徒,自然是來去自如,可兩位小兄弟全無武功,姑娘難道就不為他們想想?”
“還是說,弈劍大師的弟子怕了?”
聽到這話,傅君婥臉色又變。
既是因為白行簡一語道破她的來歷,更是被白行簡這話所激怒。
“好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妄議家師!”
傅君婥勃然大怒,嬌咤一聲,斜掠而起,飛臨白行簡頭頂之上,長劍閃電下劈。
這一劍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以眾生天地為棋子,落劍如落子,玄妙之處,便是白行簡見了,也要贊嘆一聲,足見傅君婥的不凡。
面對這一劍,白行簡身形不動,因為他知道,會有人替自己接下這一劍。
“鏘!”
寒芒出鞘,站在白行簡背后宛如隱形人一樣的冬青瞬間出手。
千萬道強芒,沖天而起,迎著傅君婥攻去。
周遭的空氣冷得像凝結成冰,寒氣無孔不入地滲透來,好似一股冬夜的寒風,瞬間襲來,將傅君婥的這一劍完全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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