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之后,還是拿下扎西上師比較容易,造成的影響也比較大。
想著,白行簡全力施展神行百變,向扎西上師逃走的方向追去。
扎西上師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已經主動退讓,白行簡居然還會來追殺自己。
在他看來,白行簡只是密宗追殺下一只野獸,一次殺不了,就有兩次,三次。
這次出手的人還不夠多,下一次只要做足準備,就能殺了白行簡。
而白行簡,則會在殺掉多杰大喇嘛之后,再一次遠遁千里。
可惜,扎西上師錯估了白行簡,他始終沒有弄清楚的一件事是,這一次雖然是他們找上了白行簡,但白行簡本身也是在找他們。
他一直以為,白行簡不想,或者說不敢和他們正面沖突,卻沒想到,自己以為的獵物,同樣也是獵人的角色。
因此,扎西上師雖然迅速逃離了戰場,卻并沒有全力奔逃,以至于很快就被白行簡追了上來。
天知道扎西上師在看到白行簡那一刻時,嚇的腿都要軟了,蒼白的臉色青紅不定,如調色盤一樣,急忙逃竄。
可惜,從他被白行簡追上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是徒勞的。
密宗五宗之中,就沒有幾個擅長身法的,歡喜宗也是一樣。
否則,當初白行簡也無法在重傷之際,還能遠遁離去。
如今,白行簡成就先天,內力循環無窮無盡,速度更勝從前,從看到扎西上師到追上來,也不過盞茶功夫。
眼看白行簡追上來,扎西上師嚇的魂飛魄散,繼而一股狠辣涌上心頭。
“好你個姓白的小子,當真想要趕盡殺絕不成,既然如此,我就跟你拼了,就算一死,也要崩掉你幾顆牙!”
到底是修煉到八脈具通境界的頂尖高手,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再想其他。
只見扎西上師迅速站定腳步,看著沖上前來的白行簡,想也不想,氣勢在一瞬間提升到頂峰,手中赤金降魔杵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杵轟出,仿佛天塌地陷,白行簡前進的方向,全部被他籠罩在一杵之下。
金剛韋陀,滅法降魔。
韋陀乃是佛宗護法神,因此降魔杵也是佛門最常見的武器之一,少林更是一門剛猛至極,不在金剛般若掌之下的大韋陀杵。
扎西上師雖然是歡喜宗的人,也不曾修煉過少林的大韋陀杵,但從這一門降魔杵的功夫中,白行簡相信,歡喜宗的降魔杵功夫,絕不在少林大韋陀杵之下。
一杵轟出,恐怖的力量讓白行簡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雖然只是八脈具通的高手,可一旦拼命之下,爆發出的實力遠勝從前,便是先天高手,一個不小心,也會陰溝里翻船。
白行簡自然不會傻愣愣的沖上去,腳下一轉,身形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扎西上師這一杵。
隨后,一劍西來,指路幽冥,周身劍氣環繞,閃電一般瞬息之間便已經出現在了扎西上師身后,寒芒一閃,鋒銳的刀芒瞬間落在扎西上師背心,便要將他的身體洞穿。
“哼,無盡蓮花印!”
扎西上師既然打算拼命,自然不會留手,面對白行簡這一劍不閃不避,雙手結印,猶如蓮華圣潔,轟向白行簡。
這無盡蓮花印,和扎西上師的所使用方明降魔杵乃是一體兩面的武功。
歡喜宗修煉歡喜禪,便是以男女性別特征部位為異樣蓮花和異樣金剛杵,彼此結合,以達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歡喜禪的境界。
這無盡蓮花印砸下,陰柔鬼魅,卻有堂皇大氣,霸道無雙,強悍至極!
白行簡不愿與之拼命,見狀身形一晃一蕩,避開這一擊。
下一刻,劍影如飛,浩瀚凌厲的劍氣激射而出,刺向扎西上師胸口。
扎西上師仍舊是一命換命,降魔杵,蓮花印,兩門武功在生死關頭,被他施展的淋漓盡致,陰陽變化之下,扎西上師的氣勢都不住的升騰起來。
周圍的天地靈氣在一刻也躁動起來。
白行簡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好個扎西上師,別怪人品如何,這武功天資還真是不錯,居然能夠在如此危急關頭頓悟。”
下一刻,白行簡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如果不是遇上自己,這位歡喜宗宗主,或許還能一窺半步先天,甚至是先天境界的玄妙。
可惜,一切到此為止了。
“扎西上師,上路吧!”
大喝聲中,白行簡一劍飛出。
這一劍,不論是迅捷,精妙,都比不上之前白行簡施展的劍法。
然而這一劍揮動,宛如仙人掠影,又如日月變化。
一劍之中,蘊含十幾種力道,擠,壓,崩,掃,撩等等各種力道都集中起來,輕而易舉的破開扎西上師的反擊。
這一刻,不論是他的無盡蓮花印,還是他的方明降魔杵,在這一劍之下,都翻不起絲毫的波瀾。
那平平的一劍,看似簡單,實則包含白行 簡這些年的武道真意。
一聲如蟬鳴脫殼的輕響,扎西上師身子一顫,眉心多出一個紅點,潺潺的鮮血混雜著乳白的腦漿,緩緩流淌而下。
只見他肥碩的身軀,直直挺立,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行簡的方向。
嘴唇微動,聲音低不可聞,“劍、劍意…”
“不錯,就是劍意。”白行簡點了點頭。
突破先天之后,白行簡還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就是劍意。
他不算是一個完全的劍修,真正開始修煉劍法,還是從笑傲世界。
只是他的劍法實在太高,加上他所接觸的武學精要實在太多,在突破先天之后,有了一種萬法歸流的感觸,凝聚成一股特殊的劍意。
他的劍意,不同于常見的哪些劍意,宛如一張白紙,平平無奇,卻能寄托他一身的武功精要,隨心而動,隨勢而分。
得到白行簡的肯定,扎西上人抽動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個笑容。
可惜,最終也沒能完成,那雙眼眸,在白行簡點頭之后,便失去了最后的光芒。
一聲悶響之中,帶著飛揚的塵土,徹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