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雖然不是半步先天的高手,卻也是江湖上的一等一的高手。
四人聯手,就算是白行簡也要小心應對。
畢竟境界歸境界,武功歸武功,內功修為很多時候能夠決定一切,但更多的時候,還要看雙方的實際。
四人之中,實力最強的那個,應該就是歡喜宗的宗主扎西上師。
他一身大紅色的僧袍,身材肥碩,袒胸露乳,露在外面的身軀都好似涂了一層蜜蠟般的油亮光滑。
只見他僧袍一翻,手中赫然出現一根巨大的降魔杵。
只見他口中一股奇異的音節吐出,手中沉重的降魔杵宛如鴻毛一樣,瞬間分化萬千,鋪天蓋地滿是降魔杵影,向白行簡籠罩而來。
白行簡剛剛和昌明上人對了一掌,此刻胸口就是一陣發悶,面對扎西上師這鋪天蓋地的猛攻,卻是不敢硬碰硬,否則哪怕他半步先天,八脈一體,內力綿長,恐怕也免不得一個力竭而死的下場。
所以,面對扎西上師這一招,白行簡長嘯一聲,手中真武劍變化莫測,宛如繞指柔一樣,劍氣綿綿,纏繞在扎西上師的降魔杵上。
一縷縷劍氣宛如毒蛇一般,纏繞而來。
這一劍陰狠迅捷,是白行簡在參悟辟邪劍譜、葵花寶典之后,結合八仙劍中陰險詭異的劍招創造出來的一記殺招。
迅捷猶如鬼魅變化,走的是以傷換命的路數。
他斷定,扎西上師這種修煉歡喜禪的家伙,絕不是什么悍不畏死之輩,面對這樣的一劍,必定抽身回防。
果不其然,眼見一絲絲無聲無息的冷冽劍氣襲殺而來,扎西上師臉色驟變,手中降魔杵一轉一磕,擋在身前。
叮當一聲,如金鐵交擊一般的聲音響起,扎西上師手中的降魔杵擋下了白行簡的這一劍,降魔杵上,頓時磕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扎西上師心中大驚,當下額頭出了一點冷汗。
“好恐怖的劍法,好鋒利的寶劍,我這降魔杵雖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卻也是精鋼打造,灌注內力之后更是敲石如粉,卻還被磕出一道口子,這一劍若是刺在老衲身上,怕是性命難保。”
不說扎西上師如何膽戰心驚,卻說其他三人,也是同時出手,一人雙掌接連轟出,一陰一陽兩股力量在半空當中交合,瞬間化作一股強大的轟然爆發,拍向白行簡。
白行簡見狀,神行百變瞬間運轉開來,身形一轉,如幻影一般閃爍,空氣轟隆一聲炸響,那陰陽掌力便拍在空處。
與此同時,其他兩人的攻勢也聯手襲來。
一道勁風奔涌,幾個番僧之中唯一用劍的一人劍光閃爍,直刺白行簡咽喉要害,一瞬間漫天的劍氣揮灑而出,每一道劍氣當中都帶著凜冽的殺機,寶相莊嚴之中,蘊藏金剛法相。
另一人則是天魔亂舞,明明坦胸漏背,卻宛如靈蛇舞動,一雙眼眸之中閃爍異樣光芒。
面對這兩人的進攻,白行簡微微一愣。
那用劍的番僧,劍法到是頗有幾分玄妙之處。
所謂劍走輕靈,大多數劍法都是飄忽變化,招數繁雜。
可他這一劍使出,卻是堂皇大氣,比起扎西上師的降魔杵還更見強勢。
相反,另一人的武功白行簡就又些看不懂了,左搖右晃,上下擺動,不見什么精妙之處。
不過很快,白行簡就反應過來,另一人的武功不是不見精妙,而是他的武功對自己無用。
看著對方那放射光芒的雙目,白行簡估計,他施展的就是歡喜宗那種用來迷惑人心的招數。
見狀,白行簡心中冷笑,當即運轉內力,手中長劍震蕩,劍鳴聲中,一道劍光猶如鶴影,呼嘯而來,撕裂虛空向用劍的番僧攻去。
那用劍的番僧修為比起昌明上人三人而言,內功差了不少,只打通了七條奇經。
一脈一重天,他和白行簡之間差著兩個小境界,內力相差甚遠,劍鋒碰撞之下,劍法攻勢一緩,不由自主地后退幾步。
就在此時,白行簡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他后退的瞬息之間,沖向那行為怪異的番僧。
而后無盡的劍氣釋放,一劍九鳴,一道恐怖的劍光瞬間從天而降,掃向那人眉心。
“看我眼睛!!!”那番僧臉色一變,但身形卻舞動的更快,兩眼之中閃爍奇異的光芒,用怪異的語調喝道。
“看你老母,下地獄去吧!!!!”
白行簡大喝一聲,無視他那雙怪異的眼眸,周圍氣勢大盛,整個人爆發出了絕強的力量。
嗖嗖嗖!
連環三劍,猶如三朵劍氣青蓮,在那番僧面前爆裂開來。
那番僧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怪異的武功對白行簡毫無用處,等到白行簡的劍鋒落下之時,才徹底慌亂起來。
若是正常情況下,這番僧本身的武功雖和白行簡相差甚遠,但白行簡想要一招制敵也不太可能。
可惜,他最大的依仗對白行簡毫無用處,錯估了白行簡的情況下,讓他根本來不及施展其他的武功。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白行簡的那一劍如劃破虛空的閃電一樣,洞穿他的眉心、咽喉和胸部三個地方。
短短的時間內,一個江湖一等高手,便命喪白行簡之手。
“巴桑師弟!!!!”
看到這一幕,幾個老和尚勃然大怒,那昌明上人也同樣臉色一凝,無比忌憚。
身為半步先天的高手,昌明上人最清楚白行簡的實力有多可怕。
他自己的大手印掌法單論剛猛,整個密宗恐怕只有金剛宗的神光法王能夠和自己相提并論。
其他幾人,也都是歡喜宗的高手,單打獨斗,他固然不懼,可四人聯手,他就應付不了了。
如今,加上自己,可謂是五大高手齊出,白行簡在和自己對了一掌的情況下,又一劍逼退扎西上師,還能以精妙的身法避開桑吉上師的一掌。
然后在面對次旦上人和巴桑大喇嘛的聯手圍攻,居然還能反殺之人,這種實力,讓多年身處高位的昌明上人,心中也多少有了幾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