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本就是松風劍法中以快取勝的招數,便是白行簡沒有領悟之前,這一招使出那大漢也難以應對。
更不要說如今白行簡領悟松風劍法之真韻,這一件使出,當真是迅如風,快如電,只見一點寒芒先到,隨后劍出如龍,后發先至,森然寒意已然點向壯漢咽喉要害。
壯漢大吃一驚,沒想到白行簡年紀輕輕,劍法居然如此恐怖,只是一招已經叫他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在顧不得攻擊白行簡,手中銅錘一轉,砸向白行簡手中長劍。
見他掄著銅錘砸向了自個的劍,白行簡手腕一動,已經飛快地變了招,他手上這把劍不過是尋常的長劍,雖說也是精鋼打造,到底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
若是與那銅錘硬碰硬,銅錘可能會被削掉一層皮,自個這長劍卻要被砸彎了。
白行簡也不是什么沒有打斗經驗的菜鳥,自然不會以己之短搏人之長,手中劍招一變,一招“寒風松影”使出,手中長劍瞬間化作滾滾青松,道道風影。
一把長劍瞬間化作天羅地網,將那壯漢籠罩其中。
那壯漢見狀,更是膽戰心驚,自己到底是惹上哪路神仙了,一出門就遇上這等劍法高手。
以往在漠北橫行之際,他總不將那些練劍之人放在眼里,任憑你劍法如何高超,我只以力破巧,一旦用銅錘錘彎錘斷了長劍,便可立于不敗之地。
可白行簡的劍法之快,卻是世所罕見,第一劍已經是快如狂風迅電,第二劍居然更快,一招一式,宛如狂風卷席,根本無從閃避。
眼看密集的劍芒襲來,那大漢怒吼一聲,催動內力,一支銅錘舞得虎虎生風,沒頭沒腦地向著白行簡砸了過來。
如此一來,短時間內白行簡的確奈何不得這壯漢。
不過,這種重兵器雖說很多時候比較占便宜,但是相對而言,也更容易出漏子。
想那銅錘何等之重,這大漢力氣再大,也沒做到舉重若輕的程度,短時間內揮舞開來,自然是虎虎生風,叫人不得不暫避鋒芒。
可時間一長,便難以維系,不過十幾招的功夫,那壯漢手中揮舞的銅錘便露出不少破綻。
白行簡一雙鷹目婉茹探照燈一般,眼力很是精準,經驗也非常豐富,每每能看中那大漢錘法中的破綻,便如無孔不入的清風一般,攻向壯漢薄弱之地。
每到此時,壯漢為求自保,只能鼓動內力,強行揮舞銅錘,迫使白行簡變招。
如此以來,無異于飲鴆止渴。
便見三十余招后,白行簡還是一副氣定神閑,游刃有余的模樣,那壯漢卻是已經氣喘吁吁,后力難繼。
眼看白行簡的劍法越來越快,一開始還能看到劍招變化,如今只覺得上下左右,東南西北都是劍影。
而壯漢不論是內力還是體力都已經消耗大半,在白行簡的攻擊下險象環生,不出三五招,便要性命不保。
那壯漢見狀連忙喊道:“停手,停手,我師傅是乃是‘漠北雙熊’中的‘黑熊’,你若是殺我,在這漠北之地,絕無立足之地。“
“你說你是漠北雙熊的弟子?”白行簡眉頭一皺,手中劍法也是稍緩。
這漠北雙熊的名頭,他在穿越之前就已經聽過。
兩人乃是塞外漠北有名的巨盜,一個叫白熊,一個叫黑熊,殺人剪徑,無惡不作。
倘若事主自己攜貨而行,漠北雙熊不過搶了財物,也就算了,倘若有鏢局子保鏢,那么雙熊往往將保鏢的煮吃了,還道練武之人,肌肉結實,吃起來加倍的有咬口。
這二人都是漠北有數的后天高手,一個人尚且難以對付,二人聯手,非名門大派的掌門級人物不是對手。
便是在漠北這魚龍混雜的混亂之地,二人也是兇名在外,等閑之輩不敢招惹。
就算是有看他二人不慣的,也因為二人實力,不得不退避三舍。
如今,聽到這人居然是漠北雙熊中黑熊的弟子,白行簡算是明白為什么對方說起吃人來,如此稀松平常,原來是“家學淵源”。
見白行簡攻勢一緩,壯漢心中便是一喜,知道是漠北雙熊的名頭起作用了,忙道:“沒錯沒錯,我是漠北雙熊的弟子,血手熊屠沙高遠,在這漠北一地,還是有些名頭的。“
“既然是漠北雙熊的弟子,那就…“
聽到這里,白行簡似乎被說服,說著便要收回長劍。
沙高遠臉色一喜,正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卻見白行簡正要收起的長劍以更快恐怖的速度向他要害襲來。
沙高遠臉色一白,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也不想,鼓動最后的內力,反攻白行簡。
“我是漠北雙熊的徒弟,你敢殺我!!!“
沙高遠一邊還擊,一邊驚恐的嘶吼。
“別說是漠北雙熊的徒弟了,就算是漠北雙熊在這里,也要死!“
白行簡攻勢不休,連連猛攻,陰狠詭詐,刁鉆狠辣,往往從不可思議之處進行攻殺,招招都殺向沙高遠的要害大穴。
沙高遠本就不如白行簡,結果還被白行簡擺了一道,破綻百出,便是催動最后的內力,也是積重難返。
只見一道寒芒掃過,沙高遠雖然勉強避開,但白行簡的長劍已經刺入他的右手手腕,然后一抖,直接將他的手筋給挑斷了。
手筋一斷,沙高遠手上的力氣一下子泄了八成,再也抓不住那銅錘。
不過,他打斗經驗豐富得很,忍痛左手一撈,將將要掉落的銅錘撈到了左手上,用盡最后的力氣,使出一招“乾坤一擲“,將銅錘脫手,砸向白行簡。
自己則想也不想,轉身就逃。
白行簡腳下一錯,躲過了那飛來的銅錘,這銅錘上不知道附加了多大的力氣,越過陳不疑之后,直接陷入了黃沙之中,幾乎沒柄。
看著大漢逃跑的方向,白行簡冷笑一聲,自己身負神行百變,不敢說輕功天下第一,卻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能比的,在自己面前逃跑,還不如自己抹了脖子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