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柳大洪,還是李力世等人,動作都遠遠比上另一個人。
陳近南。
就在幾人出手的瞬間,便見陳近南身型一晃,無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卻在轉瞬之間,先于眾人之前,出現在白、吳兩人之間。
只見他輕輕一個抬手,不帶絲毫煙火之氣,在吳立身刀鋒之上輕輕一拂,吳立身便覺一股柔和巨力傳來,瞬間將他震退數步卻不曾造成絲毫傷害。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落在白行簡手上,輕輕一帶,將他從戰圈拉了出來。
行動如風,輕描淡寫的將在場武功可以排在前十的兩人分開。
這份實力,直接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就連反應最大,盛怒無比的吳立身,在這樣的實力震撼下,也只能瞪大眼睛大喘粗氣。
好在,柳大洪到底是沐王府的掌舵之人,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拽過吳立身,厲聲喝道:“師弟,你瘋了嗎?怎么敢對天地會的兄弟出手,你今天若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就先廢了你,再向天地會的兄弟磕頭請罪。”
原本,天地會的人還對吳立身出手憤怒不已,如今聽柳大洪這名震江湖的武林前輩這么說,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沒等吳立身開口,只見柳大洪背后的一個年輕人忽然說道:“師傅,這事不能怪吳師叔,那人,那人不是好人,他是滿清韃子的走狗,是滿清皇帝身邊的得寵太監!”
這人卻是一直站在柳大洪背后的劉一舟,在吳立身突然發難的時候,他也才注意到換了裝扮的白行簡。
和白行簡交過手的他,自然知道吳立身為何會突然出手。
這話一出,天地會的人不說,沐王府的人紛紛色變,一個個警惕的看向白行簡,手中兵刃也半抽不抽的抽了出來。
柳大洪也是大吃一驚,捏著吳立身的手不由自主的放開,下意識看向白行簡,皺眉道:“陳總舵主?這是怎么回事?”
沐王府的人進宮行刺,死傷了不少弟兄,也得知了吳立身等人被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擊敗的事情。
如今忽然聽到白行簡就是那個太監,自然有所反應。
陳近南忙道:“諸位不要誤會了,我這二弟雖然的確在皇宮里當差,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反清的大業。”
“忘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是白行簡白兄弟,不僅是我的結拜二弟,也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二弟,你來見過沐王府的諸位英雄好漢。“
“沐小公爺、柳前輩、吳前輩,諸位有禮了。“白行簡見狀抬手道。
聽到白行簡果然是太監,眾人眉頭就是一皺,不過在得知他是陳近南結拜兄弟,更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之后,卻是大吃一驚,心中恨意也消退不少。
唯有吳立身還憤憤不平,怒道:“你既然是天地會的人,為何還要幫著皇帝殺我沐王府的人,以你的武功,如果愿意的話,殺死韃子皇帝,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吧。”
“你卻甘心任人驅使,到底是何居心?”
聽到這話,柳大洪等人的眉頭又是一皺,懷疑的看向白行簡,連帶著看向陳近南的目光也有些異樣。
白行簡本不打算惹事,結果見陳近南都被自己拖下水了,當即忍不住了。
冷笑一聲,“難道說,都要像你們沐王府的莽夫一樣,把皇帝殺了,才叫英雄好漢不成?”
“你說誰是莽夫?!”
“二弟不可無禮!”
一聽這話,沐王府的頓時炸了,陳近南也連忙攔著白行簡。
可白行簡此刻心頭火起,根本不顧陳近南的阻攔,臉上嘲諷之色絲毫不減。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這群人,口口聲聲反清復明,不過時毫無頭腦的莽夫罷了,殺一個皇帝難道就能反清了,真以為滿清宗室都沒人了嗎?”
“愛新覺羅一族少說也有上百人,死一個皇帝根本無礙大局,隨時都可以在推一個出來。”
“可培養一個能殺了皇帝的人,要多少時間精力,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用好了,能對反清大業有多大的用處,你們知道嗎?”
“成日打打殺殺,除了一腔熱血外一無是處,你說我在宮里任人驅使是何居心,我告訴你,我在宮里比你殺一百個皇帝都來得有用。“
“至少在我的掌控下,整個皇宮大部分勢力開始收縮在我的手里,假以時日,別說殺一個皇帝,就是換一個皇帝我也做得到。“
“若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自以為殺了皇帝就是英雄好漢,這反清大業也不必繼續下去了,大家都去宮里送死豈不更好。“
“你、你、你…“吳立身指著白行簡,氣的說不出話來。
白行簡仍舊不依不饒,“我怎么,是不是覺得自己帶著吳三桂印記的兵刃進宮很聰明,能夠挑起皇帝和吳三桂的斗爭啊?”
“真是愚蠢至極,吳三桂那么個老奸巨猾的東西,真想刺殺皇帝,怎么可能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
“就算是栽贓嫁禍,動手的時候卻用的都是沐家拳法,真當皇宮的大內侍衛看不出來是怎么樣?”
“而且嚴刑拷打之下,居然說自己是吳三桂派來的,真是吳三桂派來的,難道不是應該咬死是其他人,還是說吳三桂蠢到刺殺皇帝不派死士來不成。”
“說白了,你們這群人反清全無頭腦,難怪人死了不少,成果一點兒沒有,如果不是仰仗祖上虛名遺徳,我真懷疑你們這群人有沒有本事在江湖上混下去。”
“還大言不慚,殊不知不是我出手,你們四個早就死在宮里了,還能輪到在這里大放厥詞,真以為宮里藏著什么前朝遺孤啊!”
聽到這話,沐王府一行人一陣無語,到底是誰在大放厥詞啊,吳立身除了開頭說了兩句話外,就被你狗血淋頭一頓輸出,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吧。
不過,眾人也聽出來了至少一件事,就是吳立身等人能夠脫困,其實是白行簡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