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校場:
英國公府以武立身,所以在府邸東南角設有一個很大的校場,里面十八般武器俱全。
今日張忠休沐,遂跟著自己的師傅李永來到校場練習武藝。
校場中央,張忠正蹲著馬步,其人臉上潮紅,額頭上已有汗珠不斷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張忠看了眼李永,見他還沒讓自己停下來,不由嘆了口氣,一咬牙繼續蹲著馬步。
“所謂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腰,終究藝不高。”李永在旁邊一邊糾正張忠的動作一邊循循善誘道。
“這馬步乃是基本功,只有練好了才能練成真功夫,而不是淪為花拳繡腿。”李永繼續說道。
張忠艱難的點了下頭,他如今實在是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好了,先歇會。”李永適時開口說道。
張忠如聽仙音,頓時松了那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永連忙上前,扶起張忠,歉意說道“小公爺不要怪我嚴苛,國公爺對我恩重如山,他將你交給我,我是一定要教好你的,不然在下如何對得起國公爺的恩德。”
“我明白”張忠笑著說道。
經過那次柳溥的刁難后,他如何能不明白,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想以后做人上人,就必須吃得苦中苦。
.......
英國公府絳云院:
蹲完馬步,讓張忠渾身酸痛,這個時候有什么比泡個熱水澡更讓人舒服的的了。
躺在浴桶中的張忠,微閉雙眼,讓熱流不斷緩解肌肉的酸痛。
在其身后,侍女蓉兒,正紅著臉幫張忠擦拭身體。
那滑膩的小手一寸一寸拂拭過張忠的肌膚,讓他渾身酥麻,心中不由開始躁動起來。
張忠睜開眼,看著在熱氣彌漫中,蓉兒那張不知是被熏熱還是嬌羞的紅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蓉兒的臉頰。
蓉兒被張忠的突然舉動驚得一愣,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張忠見狀失笑一聲,緩緩收回了手。
蓉兒回過神來,哪里不知是自己一時失態了,說心里話作為張忠的貼身侍女,她本就是英國公夫人選來,作為小公爺的通房丫頭的。
想到此處,蓉兒連忙伸出手一把抓住張忠那雙快要縮回去的手。
“小公爺,奴婢是愿意的.....”蓉兒微微低下頭,紅著臉輕聲說道。
張忠看著眼前人比花轎的小侍女,心中剛熄滅的躁動又重新燃起。
不由心想道“自己穿越已經一月有余了,一直沒有開葷,一則是因為要熟悉這陌生環境,二則也是因為身體未養好,也是有心無力。”
“如今也是到時候了,穿越到明朝,這個能三妻四妾的年代,難道自己還要演什么純情的戲碼。”
想到此處,張忠不再遲疑,一把便將蓉兒抱入浴桶之中。
浴水很快浸濕了蓉兒的衣衫,將那前凸后翹的完美身材凸顯了出來。
那若隱若現的春色更是讓張忠欲罷不能。
當太陽西斜之時,張忠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懷里正抱著蓉兒。
張忠移動了下身體,準備起床,因為晚上他還有個宴會需要參加。
當張忠坐起身時,蓉兒也醒了過來。
“小公爺,要出去嗎?”蓉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說道“我來給你穿衣。”
“哎呀!”
蓉兒剛一動便牽扯到了痛處,不由喊出了聲。
“你快躺下,我這里不用你忙活。”張忠見狀連忙扶著蓉兒重新躺下。
“今日,你便不用起床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晚上參加完朋友的宴會便回來看你。”張忠給蓉兒掖好被子,笑著說道。
“嗯”
蓉兒被張忠的溫柔舉動感動的不行,只好羞澀的應了一聲。
張忠安頓好蓉兒便轉身離開了,因為他應胡瑄的邀約,今日要去參加一場宴會。
......
一輛馬車穿過京師繁華熱鬧的街市,向城外而去。
張忠與胡瑄正坐在馬車內,馬車十分寬敞,一應陳設俱全。
“胡兄弟,我們不是去赴宴的嗎?”張忠見馬車都駛出了城了不由疑惑問道。
他還以為會是去城中某處上好的酒樓了,誰知竟然出了城。
“小公爺有所不知,我們現在去的地方出城不遠,那是彭城伯張昶在城外的一處別院。”
“今日設宴的便是張昶之子張瑾。”胡瑄笑著解釋道。
“張昶是如今那位張皇后的兄長嗎?”張忠聽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問道。
“是的”胡瑄頷首道。
“這張瑾是有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玩樂十分在行,他早已在城里玩膩了,所以此次宴會設在城外別院,邀請的也多是像我們這樣的武勛之后或者外戚子弟。”
“據說今日會有新鮮玩意”胡瑄笑道“小公爺倒是可以開開眼界。”
“能有什么?”張忠失笑道“還不是喊些妓女來玩樂。”
“小公爺此言差矣!”胡瑄笑道“這妓女里頭的學問大著了。”
“喔!”
張忠瞧了眼對方,見胡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由笑道“那我洗耳恭聽。”
“天下妓女,各地叫法皆有不同,在京城就叫粉唱。”
“卻說粉唱既有官妓,也有私窠子。”
”官妓都是獲罪官員的女眷或俘獲虜敵的妻女,歸教坊司管轄,年紀有大有小,美丑參差不齊。其品質遠遠比不上私窠子。”胡瑄笑著說道。
張忠點了下頭,示意對方繼續。
胡瑄見狀,繼續說道“私窠子都是鴇母四處物色十歲左右的女娃兒,買來精心培養,讓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會。”
“且接人待物舉手投足都極有韻致,三五年后讓其出道,一般都能名動一時。”
“由于培養方法不同,色藝標準不同,招徠客人的路數不同。粉唱又分有四大流派,即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揚州瘦馬、杭州船娘。”
“這里面的道道可真多呀!”張忠聽了不由暗想道。
“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揚州瘦馬、杭州船娘,各有特色。”胡瑄笑道“說不定今日我們便能見識到了。”
張忠聽胡瑄這么一說,心中不由浮想聯翩起來。
就這樣在兩人閑聊中,馬車停在了別院外頭。
兩人下來馬車,張忠便見已有美婢在院前侍立,美婢向兩人道了個萬福,便引著張忠與胡瑄進入別院。
一路走來,張忠發現這座別業外表雖然看著其貌不揚,但內里卻極為奢華。
進門以后,接連數座宏峻堂宇,重軒復道。其中木構皆用楠木,外涂金彩,再覆以丹堊雕刻。朱色是朱砂磨細,墨色是徽墨粉刷。
很快兩人便來到宴客的花廳,還未進入其中,張忠便聽見花廳里傳來的少年人的笑鬧聲。
美婢掀開簾子,張忠與胡瑄便進入花廳。
剛一入內,張忠便見廳內正中擺著一張長條案,案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幾位年輕公子正圍坐在一起笑語不斷。
“你們兩位終于到了。”宴會的舉辦者張瑾率先起身迎了過來。
張忠看去,其人俊眉修目,頭上戴著時下流行的四片瓦的玉壺巾,手上搖著一把蘇制的上等烏骨泥金折扇,好一派風流公子的風采。
“抱歉我們來晚了。”胡瑄笑著拱手一禮。
“來晚了就得罰。”張瑾一把抓住胡瑄的手臂,笑道“想就這樣蒙混過去,沒門。”
“我們認罰就是了,一會我先飲三杯。”胡瑄絲毫不以為意。
“這位便是張小公爺吧!”張瑾與胡瑄笑鬧過后望著張忠笑道。
“是”張忠笑著說道“多謝閣下邀請。”
“哈哈....”
張瑾撫掌笑道“哪里話,你以前少有露面,如今可以出府了,現在京師權貴子弟都想結識你,今日你能赴約,我很高興。”
“張斌,過來見見你堂兄。”張瑾轉身招呼座中一年輕公子。
張斌聽了連忙起身迎了上來,其余人見狀也都起身過來了。
張忠向走來的張斌點了下頭,他當然認識對方,這張斌便是他二叔張輗(bian)的兒子,只是沒想到今日會在這里遇到對方。
“虎父無犬子,小公爺果真儀表不凡。”人群中另一個公子笑著對張忠說道。
張瑾見狀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孫繼宗,太子嬪的兄長。”
“原來是孫兄,久仰大名。”張忠笑道。
的確是久仰大名,在另一個時空,這個孫繼宗在朱瞻基時期便累官至錦衣衛指揮使,后參與奪門之變(將明英宗朱祁鎮從南宮救出,重新登基)因功進封會昌侯。
更難得的是能督五軍營戎務,兼掌后軍都督府事,為明朝少數能以外戚之身得掌兵權者。
簡而言之,這是是厲害角色。
張忠由孫繼宗不由想到那位太子嬪孫氏,那個得寵于朱瞻基,后來取代了胡善祥皇后之位的女人。
想到此處,張忠不由瞥了眼胡瑄,發現對方看著孫繼宗時,神情莫名,不由心想道“看來那兩位女人間的戰爭恐怕早已經打響了。”
隨后又經張瑾介紹,張忠才知道,來的人里面除了他們,還有成山侯王通之子王琮,陽武侯薛祿之子薛勛等人。
“人已經到齊了,現在可以開宴了”張瑾笑著招呼眾人入座“今日有新花樣,保證讓諸位不虛此行。”
隨著眾人坐好,張瑾拍了拍手掌,便見花廳里的屏風被人移開,走出幾位女子。
“諸位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泰山姑子的滋味。”張瑾笑對眾人道。
張忠看去,好家伙,走出來的女子皆是年輕道姑裝扮,穿著一色的蓮瓣精葛緇裙,衣皆長領,以元緞為滾邊,項間金練璀燦,時露于外。
這種打扮既不失出家人的莊重,又平添了幾分俏雅。
張忠不由在心中喃喃道“貴圈真亂,太 TMD會玩了,這不就是妥妥的制服誘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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