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的眼睛放著光,只要這位年輕的星外來客有需求,而且這種需求他們又能提供,那他們就有結交的可能。
“這樣啊,那我其實想了解一下千禧年之后一直到新歷元年之前的歷史,還有查一下這段時間的一些居民信息,不知道現在能否辦到呢?”
周吉微微有些忐忑,不過表面上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千禧年前后的數據只有紙制的,等到舊歷兩千零一十年之后的信息我們都有通過儲存器記錄儲存的,周先生如果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叫人帶過來!”
雖然李老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過分的星外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盤,不過用這種數據如果就能交好這位神秘來客的話,那是絕對劃算的!
周吉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查清楚這種無關痛癢的信息。
或許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確是運氣逆天通過靈魂投胎到了遙遠的白拾貳星,證明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夢境中的符號。
僅此而已。
等候的時間很煎熬,不過周吉也沒閑著。
這位李老明顯對周吉很好奇,又不敢多問。于是周吉就引導著話題,詢問著李老知道的,關于藍星上的事情。并時不時的通過一些話來透露出關于藍星之外的世界。
天色將暗時,一個軍官敲響了門。
“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周吉朗聲道,語氣中還是有些壓抑不住的緊張情緒。
“李老!”
雖然這軍官在進入大門的一瞬間怔了一下,不過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們依舊冷靜。他兩步走到老李跟前,將手里的包交給了老人。
“嗯,東西放我這里,你還是出去等吧。”
李老給了軍官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又笑瞇瞇的對周吉介紹:“周先生,這個是我們藍星的一種設備,叫做電腦…”
額…李老其實你大可不必介紹,我懂的。
周吉額角輕輕跳動,只是沒人注意到此時他的神情。
“先說說您要查的居民信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期,當時國內居民已經統一了十八位的身份編碼,如果您有的話,一定可以查出來的。”
剛剛在聊天的時候,李老已經猜了他大概。他覺得面前這青年可能血脈是土生土長的藍星人,只是是先輩可能是通過某種事故到了外面的星球,接觸到了外面的世界。
如果周吉知道李老所想的話,肯定會給他一個贊,老人家腦子還是很靈光的嘛,這基本上是猜到一半了。
周吉此時當然沒心情去探查老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看著那熟悉的鍵盤,仔細想了想后,開口:“4401031978…”
老人輸完周吉念出的身份證號碼,輕輕敲擊了一個鍵。
“找到了,這人叫馬甲,在當時的粵省A市的一個新媒體公司擔任總經理職務…”
周吉已經不知道老人后面在說什么了,他呆呆的望著信息檔案中那熟悉的面孔,還有那個熟悉的公司名稱,心跳都加快了許多。
“…啊,這個公司是在2020年的時候倒閉了,起因是一位叫姬洲的程序員因為加班勞累猝死…”
數百年來各種有用無用的數據存儲量本就很大,李老這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詳細的數據,看著也有點好奇。
“…嘖嘖,就是加班工作就能猝死嗎?那個時候的人可真的是脆弱啊。”
額…咱那叫兢兢業業,那叫福報,動不動呀老頭。
周吉滿頭黑線的瞥了一眼這個給自己上輩子經歷打上脆弱標簽的老人,最終還是沒用什么報復的手段。
周吉并沒有多查和自己相關的信息,他要的只是一個確認。確認了這點后,歷史的信息也就無足輕重了。敷衍的查閱了片刻后,他還是將目光落到了老人身上。
“對于你們合作的態度,我很滿意。那么請問你們想要什么作為回報呢?”
茶水已經溫熱,周吉喝了一大口,從心底里覺得舒泰。
“我們…”李老沒想到這位年輕人會這么大方。
這種問題就相當于是給了你張空支票,讓你來填數字。
當然,敢填最大數字的那是白癡,在這種問題上,懂得分寸才是關鍵。
“我想要關于元能量的知識,不知道周先生能否提供呢?”
李老試探著問道。
這種要求,無異于藍星歷史上二戰剛剛結束就問米國要蘑菇彈的相關知識。
“可以。”
周吉了然,關于靈元的知識對于現在的他而言不過是指縫里流出來的一點點沙,沒有太大的價值。
當然,他也不會直接去傳授功法什么的,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
“這個玉符里面記載的是關于靈元的知識,不過是使用星際通用語記錄的。如果李老你不趕時間的話,可以稍微等等,我手寫一份文字版的給你。”
周吉的心情很不錯,他遞了一枚玉符過去給老人,而后又拿出了許燕送自己的法器筆以及一本空白的筆記本。
“這個是…”
老人顯然沒見過玉符儲存資料的方式,一時間有點不明白到底如何使用。
“用你的意識去觸碰玉符,你就可以得知其中的信息了。”
周吉慢慢解釋著,攤開的筆記本上,飛懸的法器筆已經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書寫。
意識?
李老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種唯心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見識。
不過…
他又看了看眼前那微微閉眼的年輕人,以及那沒有什么東西控制,就自己在本上揮墨如飛的筆,很是自覺的沒有提出疑問。轉而模仿著周吉,微微閉眼。
意識,不就是想嘛。
接著,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只覺得自己閉眼后周圍是一片黑暗,可漸漸的,身體中一股熱流流動了起來——這股熱流是在他成為變異人后才出現的,他以前一度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可在今天,他明顯感覺到,那股熱流似乎將自己的意識包裹了進去,慢慢的,從黑色的環境中刺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