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在遼西作戰的張純,也不得不暫時休兵。
大冬天的,就算是烏桓人也不可能無視天氣作戰。
“大將軍…白波那邊回信了!”回到肥如,有親信前來匯報。
“都一個月了,怎么才回信?”張純有些不滿,對方真有誠意的話,那應該立刻北上。
這樣至少在入冬前,就能把公孫瓚部擊退。
其實到時候少不得,雙方可能還要來一場決戰。
不過一群亂民起來的軍隊,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有十萬,要擊破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拿過書信掃了一眼就明白了,人沒有北上,去了平原國,借口是要安置隨軍的幾萬老弱病殘。
反正在張純看來,沒有立刻響應自己,那說什么都是借口!
“不要魏王要齊王,封什么還是你能選的不成?”張純冷笑,公孫瓚在他看來只是有些麻煩,但還是對付不了的程度。既然如此,白波軍來不來,其實并不重要。
“將軍,最近收到消息,陳王劉寵率軍前來支援,已經和公孫瓚合兵一處。”就在這個時候,親信少不得又補充了句。
顯然是聽出張純打算不要白波軍的支援,可這樣就麻煩了。
現在不做決斷,開春之后公孫瓚和劉寵一起發力,自己這邊就算擋得住也要傷筋動骨。
“郡王不是不能離開封國的嗎?”張純有些糾結起來。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查探,現在只知道,劉寵率軍前來匯合。對了,朱儁也在他麾下擔任副將。”親信連忙解釋。
“該死的,朱儁居然也來了!”張純有些忌憚,朱儁這貨出身寒門,本身雖是文官,不過打仗是真不要命。敢用兵,能打仗,士卒對他也信服,這樣的人做對手,很棘手!
他也不由得開始認真審視,把白波軍叫過來當援軍的利弊。
對方這次過來支援,那肯定不會十幾萬一起過來,最多來幾千。
人數雖然下去,不過也更危險,畢竟沒有老弱病殘拖累,他們可以放開手去打。
在他的計劃里,原本就是若是雙方撕破臉皮,然后就朝著他們老弱病殘的方陣殺過去,將其殺散之后,這樣對方的主力也會被潰散的人流切開。
到時候再突破他們的本部,其他的賊人自然也不戰自潰。
好不巧的是,他們那邊不少都是步兵,這意味著他們這些騎兵可以慢慢收攏招降。
到最后,至少也能收攏到幾萬士卒,充實自己的軍隊!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的殘忍的,不過日子總要過下去。作為一個資深的政客,不太合格的將軍,張純開始權衡利弊,只要利大于弊,那么這買賣就能干!
“本將和陛下商量商量…”張純權衡一番,實際上已經有了決斷。
去問張舉不過是走走程序,好歹擁立了人家。
張舉當然無所謂,他負責治政,張純負責打仗。
實際沒什么政可以給他治,最多是看好丘力居那些人,不要讓他們太過分。
這幫烏桓人在遼東遼西兩地,雖然是大漢邊陲城市,那也比他們那苦寒的塞外舒服。
自然是各種撒歡,而且是越來越過分。問題打仗需要人家出力,不好過分干預,好在對方基本的敬畏還在,沒真把自己當成主人,最多是一個不告而來的惡客。
張舉就覺得,自己這皇帝沒什么意思,有地位,可以享受皇帝的待遇,就是惡心。
實際他指揮不動丘力居,也指揮不動張純,偏偏還要給兩人擦屁股,能不惡心嗎?
張純要和白波合作,可以,已經有兩個了,多一個也沒什么。
魏王改成齊王,可以,反正魏地和齊地也不是他的地盤!
封楊奉,胡才,李樂和韓暹為將軍,可以,反正這玩意在自己手里不值錢!
就是覺得張純夠損,要故意離間人家!
“對了,什么時候過來,要不要我們支援糧草?”張舉無所謂是無所謂,不過該問還是要問,畢竟這糧草,他們也不太多。
“信上沒說,但估計我們要出一部分糧草。”張純也才意識到這問題。邀請對方北上作戰,糧草對方肯定會帶,但也肯定會勒索自己這邊一些糧草。
“哦…我…朕知道了…”張舉也是隨口應了聲,他后悔,自己不應該說的。
看得出來,自己沒發話之前,張純根本沒想到這茬。
還有該死的,自己好像還是不太適應皇帝這個身份…或許,就根本沒當皇帝的感覺。
“也不太急,入冬了,對方至少也開春才能北上。”張純提醒道,他也才想起這事。
白波那邊的信函說,這邊若是答應他們的條件,那么他們次年二月會開始北上,三月前到幽州。
在這之前,讓他們稍微堅持一下。
當時看到這封信,張純為什么那么不爽,就在這里,什么叫做‘堅持一下’,搞得好像自己需要你們支援才能保全一樣。
好吧,現在對方近三萬人,打自己這邊一萬,雖然有騎兵步兵的差別,不過局勢變得不太順利,尤其對方陣營里面,還有朱儁這樣的存在。
回函就這樣送去平原郡,而這個時候,黃巾少帥這邊也以‘冬季不利于作戰’為由,把戰爭推到明年。當然少不得要錢要糧,怎么不能白給你打仗。
反正他們就是這樣,要打仗可以,要剿匪也可以,給錢給糧。
涼州平叛都那個待遇,我們難道不能有?
真要開戰也沒什么,反正涼州能打四五年,他們當然也能打四五年!
張鈺最近這段時間,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管,這是他穿越前,都沒有經歷過的。
首先是一個月前,趙氏順利產下一個女孩,叫做張瑩。
趙氏有些慚愧,沒有能給張賁生下個兒子。
不過張賁并不介意,再生就是,兩夫妻都還年輕。
而對于張鈺來說,這就是自己的侄孫女,那也算是家人。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重視的,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哇哇…”隨著一聲啼哭,187年11月30日這天,他的長子順利誕生。
就張寧那積極的索取,還有他掌握的藥方,懷上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不僅是張寧懷上,蘇婧也在后面兩三個月懷上了…